“您好，我是新来的，请问我的办公桌在什么地方？”
周希看了一眼，草草打量了一下，“你叫什么？”
“陈落”
周希抿唇，“好的……”
“那你跟我来吧。”
周希从位置上站起来，往里走，指着靠窗的那个办公桌，“这个就是你的桌子，你整理一下。”
“好的”，陈落笑了笑，“谢谢。”
“没事。”
……
“周希姐，那人什么来头啊。”
“什么？”周希顺势望过去，陈落正伏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看起来很专注，午饭也没怎么吃。
周希收回视线，“就新人呗。”
“我怎么听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啊，今天部门都在讨论，虽然说我们公司人手确实不够，但是也用不着招一个简历几乎一片空白的人进来吧？”
旁边的人还在小声抱怨，“感觉什么都不会，这不增加我们的工作量吗？”
周希懒得管，“谁知道呢？等阮总回来再说吧。”
……
车依旧疾驰，阮黎撇他，扯唇：“您耳朵……”
“嗯？”
“昨天晚上”，阮黎想到这就觉得他估计哪儿有点毛病，“您是经常喝洗澡水，还是耳朵不太好？”
昨晚他指的那个地方，正是浴室。
谢牧声盯着阮黎的眉眼看了有一会儿，才似乎是想起来了，拖腔带调地“啊”了一声，“不是。”
“那你觉得我是会喝洗澡水？”
“你还有这癖好？”
阮黎：“……”
“窗外风景不错”，他语气倦懒，又带点嘲意：“没仔细看？”
阮黎牵了牵唇角，懒得跟他掰扯：“我眼神不好。”
“嗯”
嗯
？
阮黎没说话了。
……
车最后停到了一个熟悉的巷口，阮黎恍了恍神，最近的路牌写着：江淮路。
“你怎么……”
阮黎说话之余，谢牧声也偏头看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定格在惹眼的logo上。
是个工作室
在城区的宽巷里，看着是有些年代的旧房，但打扫得极为干净，室内也重新再装修过。整体是极简风，分上下两层，二楼是专供设计师创作的场所。
不过设计师本人似乎很喜欢青色，虽然没有大片的渲染，但还是随处能见到青色踪影。
一楼有一块区域被划为成衣区，有几件展出的成衣，阮黎只匆匆扫了一眼。
小助理先端了点茶水招待他们，随后告知主设计师有些事处理，估计得等一会儿。
室内是大片浅青色，近处是翻飞的卷帘轻纱，阮黎指尖触摸纸页，翻看成衣图片。
“买衣服？”
阮黎觉得他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基本上就没几件重样的。
他抬了抬下巴，“挑挑。”
阮黎重新垂眼，手指翻了翻。
这工作室主打女装，占了很大篇幅，而男装相比起来就寥寥几页。
“都挺好看的”，阮黎专注道，随即一想：“不过……是有什么重要的日子？”
不然谢牧声怎么突然就带她到这儿来挑衣服了？
他从手机抬眼，“你说什么日子？”
阮黎眨了眨眼，大脑疯狂运转。
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的生日？”阮黎说完就立即反应过来，“你生日不是十一月底吗？”
“嗯”
“嗯？”
阮黎觉得他什么也没说，嗯的是什么？
“啧”，他继续看手机，“自己想想。”
阮黎犹豫：“该不会是什么纪念日吧？”
两人视线对上，有莫名的气氛在空中滋生蔓延。
阮黎撇开脸，有点后悔自己嘴快，这东西说白了确实就没那意思了。
她该不该说点什么，挽回一下？
“呃那就是……”
他蓦然出声：“下个月的今天是杜旭北的订婚宴。”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阮黎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您们好”
陌生的男声响起，阮黎移眼，黑白色职业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浅棕色的头发，瞳孔也浅，但亚洲血缘感似乎更强，偏东方长相，但看得出是个混血。
“您好，褚宽”，他伸手。
阮黎站起身来，看了谢牧声一眼，笑着回应：“阮黎。”
他们握了手。
他夸赞道：“早就听说阮小姐的美名，果然惊为天人。”
阮黎当是客气话，一笑置之。
褚宽的视线扫过阮黎适才翻过的书页，开口：“有看着满意的吗？可以试试。”
随后，阮黎被引到了试衣间。
选的是谢牧声淡淡扫了眼后，没有阮黎这么纠结，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这图片上敲了敲。
明度不高的绿色，款式说不上多新颖，但胜在矛盾感突出，腰间隐隐现出的金色卷边图案，既不喧宾夺主，也不会衬得人没有特色。
由之前的小助理带着阮黎到试衣间，谢牧声和褚宽都在外面等着，小姑娘绕到后面帮阮黎系腰带，忍不住搭起话来：“阮小姐皮肤白而且身材高挑纤细，穿礼裙真的很美。”
阮黎打量了下映在垂到地面的偌大镜面的自己，“嗯？”
怕阮黎不信，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真诚地说：“我在这儿工作了好久，都没见到像阮小姐这么适合我们礼服的人。”
这小姑娘，不过看着小姑娘真诚又稚嫩的脸，有些好笑，也没特意客套什么。
阮黎走出试衣间时，虽然不太适应，不过还是接收到了不少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不同程度的惊艳反馈。
阮黎出去时，谢牧声和褚宽站在一块，是交谈的距离，见到阮黎后褚宽也给出了评价，看得出眼里掩盖不住的欣赏之意：“确实好看。”
“阮小姐像是聘请的模特，把礼裙展示得很惊艳。”
阮黎觉得这话耳熟，莞尔笑：“谢谢。”
褚宽弯唇，把话题抛给了闲散靠在玻璃拦边上的谢牧声：“谢大少爷觉得怎么样？”
谢牧声的反应自然也没有其他人那么明显，淡漠地打量了下，没什么多余的场面话。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阮黎可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听这大少爷自我陶醉地赞许他的眼光。
“那就这件吧。”
谢牧声体会不了女人天生的纠结感，只觉得确实不错，没多久到了刷卡的环节。
说起来，褚宽的工作室不是非常商业化，地处位置虽然算不上多偏僻，但也离繁华地段不算近。
有些交情的缘故，褚宽很负责地把谢牧声和阮黎送到了门口。
上了车，阮黎实在不想再折腾了，让谢牧声直接开到她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