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祁华昭的声音在床上响起，莫如柳不由得一愣。
方才吴嬷嬷分明说屋中没人，才让她过来的，怎么会……
“夫人？”另一边，祁华昭似乎是没等到回应，猛地坐起身来。
莫如柳连忙将房门关上，隔绝了院中的亮光，这才松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上前去。
“夫君等急了吗？”她不动声色，“吓妾身一跳。”
走到近处，床帏已经被拉上，莫如柳试着伸出手，下一刻便被祁华昭一把拉住，整个人也被抱了进去。
祁华昭靠在床边，轻而易举地便将莫如柳放在自己身上，鼻端是淡淡的香气，怀中人的身子娇柔无骨，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他的嘴角便勾了勾，眉眼也舒展开来。
沉寂已久的欲望猛地翻涌而出，在胸膛内叫嚣着要兴风作浪。
他却硬生生忍住，只低语道：“是啊，夫人实在去得有些久，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莫如柳的呼吸有了一瞬的错乱。
处理什么事情？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因着有前科在身，莫如柳的第一反应是宋之霜故意报复她，可马上又自我否定。
宋之霜想不出这样的招数，也没必要。
当面折辱她一场来的痛快解气多了。
更何况在祁华昭面前耍小把戏，被拆穿的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想到这儿，莫如柳忽然又是一僵。
不是宋之霜在搞鬼，难道是身下之人发现了不对？
“夫人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怕什么来什么，祁华昭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放在莫如柳后腰上的手紧了几分，莫如柳顿时感到心口好像也被一同攥住了。
察觉到祁华昭似乎又想起身，她咬一咬牙，忽然低头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
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祁华昭猛地一僵。
身上人的动作生涩莽撞，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他愣了愣，正在犹豫是先说话还是先迎合，对方却又停下了动作。
莫如柳抬起头，看着祁华昭模糊的脸，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
“夫君……夫君一边说等不及，一边又东拉西扯，似乎也没有很急的样子。”她小声嘟哝着：“哪怕是这样，夫君似乎也还是无动于衷……罢了。”
话音到此，祁华昭忽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天旋地转。
“这就是天大的误会了。”
祁华昭轻笑一声，手上的力度却不曾减少。
莫如柳不免着慌起来，抬手推了他一把，却只换来男人的无动于衷。
“看来我得好好解释一下。”
他的声音渐渐压低，莫如柳侧耳听去，却还是有些听不分明。
就在这时，一阵疼痛传来，莫如柳运动过度的腿脚同时发出了抗议。
她顿时清醒过来，低呼一声：“夫君……”
“嗯？”祁华昭手上的动作一停。
“妾身的腿——”
欲言又止，莫如柳咬着嘴唇，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去练武的人，蹲马步的人都是表小姐，关她这个尚书府夫人什么事？
“夫人哪里疼吗？受伤了？”
祁华昭带着关切的询问传来，更是雪上加霜，莫如柳死死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更多动静。
“不是——只是，腿麻了。”她找了个借口。
话刚出口，莫如柳就后悔万分。
祁华昭攥着她脚腕的手轻轻松开，却顺势而上，在她两条腿上轻轻揉捏了起来。
他力度不大不小，可莫如柳还是绷紧了身子，酸痛和酥麻接踵而至，让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掌心原本绵软的触感变得僵硬紧绷，身下之人也不住地颤抖着，祁华昭却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专心致志地替夫人按摩着。
最初的疼痛忍耐过去，莫如柳渐渐也感到了放松，就连身体都跟着一同回暖。
不知不觉，她口中溢出一声娇吟，又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看来夫人有所好转。”
祁华昭低笑一声，再没有任何犹豫。
许是祁华昭手艺过人，莫如柳周身的酸痛渐渐消失，因为疼痛而变得僵硬的腿脚也重新回暖。
不知不觉，天边隐隐泛起了白光，似乎要穿透帷幔而来。
莫如柳撑着腰坐起身子，看见这若隐若现的亮光，心下便猛地一沉。
祁华昭已经去了浴房，屋中一片静谧，她披上衣裳刚要起身，便控制不住地坐倒回去。
短暂的欢愉后，真实的疼痛卷土重来，加上昨晚祁华昭的放肆，莫如柳这会儿有些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
她咬着牙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转到耳房，宋之霜面色铁青，看上去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
“骚浪东西！你给我跪下！”
不消宋之霜开口，莫如柳便已经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宋之霜眼眶通红，看着莫如柳一身斑驳，简直有些触目惊心，不由得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饶是她已经确定了祁华昭的心意，听了一整晚的墙角，这滋味也让人发狂。
吴嬷嬷照旧低声催促着宋之霜赶快回屋亮相，话还没说完，一个小丫鬟便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夫人，姑爷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