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还没出口，便被一把捂了回去，莫如柳瞪大双眼，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朝着怀中摸索而去。
“嘘——”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却猛地又僵住了。
“姐，姐夫？”莫如柳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低声道。
背后之人紧了紧锢在她腰上的大手，一如往日的冷香沁入鼻端，莫如柳却感到背后阵阵发凉。
眼下可没有宋之霜的故弄玄虚。
这是在她的屋中，以她的身份。
“姐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察觉身后之人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莫如柳咬了咬嘴唇，只能继续发问。
一边说着，她又一边挣了挣身子，推拒着祁华昭的动作。
祁华昭低低冷笑了一声。
“表妹这是什么意思？”
他手上的力气半分不减，任凭莫如柳如何推却也纹丝不动。
听着祁华昭沉沉在头顶响起的声音，莫如柳心下越发不安，声音也跟着颤抖：“这，这话不是该我问姐夫吗？夜半三更，姐夫偷偷藏在我房中是，是要做什么？”
她话说得又快又急，闻言，祁华昭那边倒是陷入了沉默。
莫如柳的一颗心跳得更快了。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分外难捱，莫如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姐夫？”
不知道过去多久，祁华昭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轻声重复着莫如柳的称谓，语气微微上挑，莫如柳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祁华昭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期盼。
“表妹替我更衣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样生疏。”
莫如柳眼前一黑！
“我，我不知道姐夫这是在说什么！”否认的话下意识地便出了口。
她话音未落，便感到祁华昭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随即还不等莫如柳反应，下唇便被狠狠咬住。
男人急切的呼吸打在莫如柳脸侧，顿时让她也感到一阵燥 热。
眼下已经步入盛夏时节，便是夜晚的风也不见半分凉爽，屋中半开着窗扇，却也只能将莫如柳的脑子搅得更加一片空白。
祁华昭明显恼得不轻，咬住莫如柳的动作又凶又急，腥甜血味顿时蔓延开来。
他动作一顿，随后便放缓了力道，却转而步步深入。
莫如柳本还想躲，可惜这副身体早已被祁华昭熟识，不出多时便败下阵来，只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直到院中响起吴嬷嬷猝不及防摔倒的动静，莫如柳方才惊觉回神。
她抬手猛地推了一把，这次终于将祁华昭推到几步之外。
祁华昭摊了摊手，黑暗中看不清面目，但莫如柳觉得他似乎在皱眉。
吴嬷嬷愤怒的骂声已经响彻天际。
莫如柳脑袋里好像装满了浆糊，不敢看向自己身前的祁华昭，犹豫着转身要去解决吴嬷嬷。
“别管她。”刚一动作，她便又被祁华昭抓住了手腕。
“姐夫……”手腕内侧被不轻不重地摩 挲着，莫如柳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刚吐口，她便又顿住了。
这称呼现在听来，怎么都别扭得很。
“我小字文举。”祁华昭分外“贴心”地轻声回了一句。
莫如柳张了张口，感觉更不对劲。
“当然，姐夫也还能再叫几日。”见她不语，祁华昭又接了一句，语气中饱含深意。
莫如柳忍不住神色微顿。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对宋之霜下手了？
这个时候，院中吴嬷嬷的骂声已经震天响，她不知道祁华昭正在屋中，毫不留情地将莫如柳骂得狗血淋头。
春茗已经出去，小声地劝了几句，却只换来吴嬷嬷越发嚣张的气焰。
莫如柳听得连连皱眉，又看向祁华昭，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道：“姐夫……吴嬷嬷这怕是气得狠了，我若是不出去说上两句，保不准她一会儿会进来……”
二人此时靠得很近，莫如柳能看见祁华昭随意挑眉的动作。
“她若是连深夜擅闯主子房间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样的刁奴，也不必留在尚书府了。”
祁华昭面上带着一丝浅笑，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
莫如柳抿了抿唇，一时间也没了话说。
好在吴嬷嬷如今已经没有先前的底气，很快便收了声离开，将院门摔得震天响。
莫如柳屋中始终没有动静，又黑着灯，春茗也没有上前，随着她回到自己房中，院里又渐渐归于安宁。
莫如柳却越发不知道如何是好。
被方才这出闹剧一搅，她虽然找回了几分神智，却不知该如何应对祁华昭。
他那句问话言犹在耳，莫如柳想着又打了个哆嗦。
随即，手腕被人牵住，祁华昭的动作不容置疑，一把将莫如柳按在床头。
他居高临下地投来睨视。
“看来表妹是忘记了，不如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话，祁华昭便抬手要解开床帐。
“姐夫！”莫如柳连忙撑起身子，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我……是我。”
找不到否认的可能，莫如柳深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了闭眼。
祁华昭缓缓收回了手上的力道，转而双手抱臂靠在床边。
“从什么时候开始？”
“每一次。”
“为什么？”
“……”莫如柳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瞧着祁华昭。
“不能说？”见她这幅模样，祁华昭语气里又多了玩味。
莫如柳咬着唇瓣，小声嘟哝：“我不说，难道姐夫不知？”
没料到她会这般回答，这一回换做祁华昭有了片刻呆愣。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便立刻反应过来，甚至还被气得笑出了声。
“表妹果然胆气过人，偷梁换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发现又待如何？”
莫如柳骤然沉默下去。
她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想这些无用的事情做什么？
“姐夫既然已经发现了，接下来要如何处置我？”停顿半晌，莫如柳忽然轻笑一声，带着点自嘲抬起头来。
“如柳自知犯下大错，任由姐夫惩罚。”
话说得心如死灰，莫如柳心下却不住地祈祷着。
眼下就要看她对祁华昭做过的一切能不能起到作用了……
“既然如此，表妹还要嫁到盛家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