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发烧。
还有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排斥。
卫凯拧着眉头，抿着嘴，没有吭声。
但是那完全不加掩饰的排斥的神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不愿意。
楚湛当然也看到了卫凯的排斥和不情愿，因为他的眼神一直都没有从卫凯的身上下来过。
楚湛不想看到卫凯为难。
但等他他刚要脱出口一句那就算了吧。
却还没等他出口，居山那边居然点了点头，道：“那也可以。”
居山说完这话之后，就扭头看向了卫凯，跟卫凯道：“这样可以吧，不合作曲目，只不过演唱的顺序一前一后，最后进行互动一下而已。”
卫凯仍旧蹙眉不解的看着居山，他不太明白居山此举是什么意思。
不是都说商陆想着搞他吗？这不避开就算了。
怎么还有往上送的？
而且自己也不想着跟楚湛再有什么交集。
只不过自己跟楚湛的事儿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就没别人知道，所以卫凯也不想着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让居山多想什么。
加上这两边的老板都已经拍板定锤了，他这个艺人，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反驳权利。
卫凯沉默着。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点头。
所以这场面其实看上去还挺尴尬的。
好在居山看见卫凯的沉默之后，补了一句：“这就是同意了。”最后跟商陆点了点头：“那一切就你安排吧，卫凯只负责出场就行了。”
商陆觉得如今本应该是居山和他撕破脸皮的时候，或者是自己能够看到居山强忍憋屈的模样。
就算居山再怎么能忍，那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到底应该是会有些不自然的吧？
可没曾想，居山这反而越来越自然，最后的那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居山对他笑了笑。
那笑甚至都让商陆产生了居山是真的在感谢他的错觉。
商陆看到这儿，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这居山，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于商陆来说，这有意思的人，就是那种让人永远都捉摸不透的人。
这种人才有趣。
那种一目了然的能够让你看到他内心的人，商陆只觉得无趣的要命。
先前跟沈叶俩谈着恋爱的居山就是那种商陆能够一眼就望到底的人，居山对沈叶的喜欢和他的那点儿小心思藏都藏不住，一旦有什么事儿危及到沈叶的时候，那立马就开始惊慌失措了。
那时候的居山傻的要命。
还是现在这样看不见底儿的，好玩儿。
商陆知道居山现在肯定恨死自己了，但是越这样，就越更好玩儿。
商陆的恶趣味一般人理解不了，毕竟很难有一个人单纯着就是为了玩儿一个人的人心而能耗财力人力，甚至还把自己给搭进牢里坐了一年多。
只能说商陆真他妈不是一般人。
眼下商陆又想着跟居山接着玩。
而居山也心甘情愿的入这个套。
只不过这俩人之间的斗法倒是让卫凯和楚湛都挺尴尬的。
卫凯的尴尬是他根本就不想着跟楚湛有什么别的互动。
而楚湛的尴尬则是因为卫凯的反应。
但是到底两个人还是要不可避免的短暂同台了。
你不得不说这个华禹天成是真他妈的牛逼，商陆刚刚跟居山商量完之后，他们还没等半个小时，工作人员就过来通知他们，原先的出场场次发生了变化，变成在八点半钟的时候，楚湛先上台表演，接着他之后上。
最后楚湛会再返场进行互动。
而现在彩排，也是按着回头演出正式开始之后的顺序来彩排。
由于卫凯他们是垫底的那几个出场，所以排练的时间也靠后。
卫凯这吃了点儿退烧药，喝了点儿小助理给他买的姜茶之后，就在音乐节舞台旁边的一个宾馆开了个房去休息了。
一直等到楚湛开始演唱的时候，小助理这才把昏昏沉沉的他给叫醒，让他过去彩排。
卫凯到的时候楚湛已经唱完了，几乎可以说是后台那边都在等他。
好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什么的人都很好，没有埋怨他的，他把自己的那首要在今天演唱的刚刚发行没有多久的rap歌唱完了之后，也没等着楚湛返场，就谢了工作人员之后下了台，就又回了宾馆。
楚湛这本来都想上台了，但是这又扑了个空，而他准备去找卫凯说说话的时候，就一错眼的功夫，卫凯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楚湛皱了皱眉头，他去后台找，但是找了半天，卫凯没找到，却看见了卫凯的助理。
小姑娘看见他过来，那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然后十分热情的过来跟他打招呼。
不过虽说卫凯助理看上去挺开朗活泼的，但是却不是那种没分寸的小姑娘，她边迎过来边热情的喊了一声楚湛你好之后，就自动的在隔着楚湛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了。
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挺谨慎的问了楚湛一句：“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楚湛点了点头，但是还没等小助理凑过来跟他拍照，他就先开口问了一句：“卫凯在哪里？”
“卫哥现在去宾馆休息了。”小助理笑着回答着。
楚湛听到卫凯去宾馆休息，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他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不是啊，是卫哥发烧了，反反复复的烧了一个星期了都没好，一直没有什么精神，所以就去休息一下，晚上得调整好状态表演啊。”小助理说到最后，耸了耸肩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谈起卫凯，小助理面对着又是卫凯曾经的朋友。
加上自己这几天因为卫凯生病，自己本来就着急上火，经纪人因为卫凯状态不好，还把她给训了一顿。
所以小助理这话匣子打开，就有点儿关不住了：“而且我们卫哥这一发烧生病就不爱吃东西，眼见着这体重都往下掉，烧的气色也不好，也不知道这烧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退下来。”
在一旁听着的楚湛眼睛都睁大了，他微微咬了下牙，而后，对小助理道：“你带我去宾馆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