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这不还是关心我么。
就会装。
商陆倒想着看看，这小姜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老人家举止端庄，丝毫不慌，毕竟小姜对于他来说，那是势在必得的。
这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不过第二天他们回到了北京之后，商陆倒一反这两天对姜承腻腻歪歪的状态，下到机场之后接了个电话，就摸了摸他的脑袋，朝他一抛媚眼，道了一句：“我回公司啦。”
姜承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蠕动，像是想说什么的模样，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这么看着商陆走了。
而商陆回到了自己那新开的公司之后，走到一楼前台那儿，笑着叩了叩她们的桌子，问道：“人来了吗？”
小姑娘们抬头看见是他，忙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在您办公室了。”
“行，我这就过去，你们打电话给我秘书，让他把合同送上来。”商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就上了楼。
等他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们之后，看见里头的来人，笑着拍了拍手：“欢迎啊卫凯。听到居山说你愿意过来详谈，我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呀。”
屋里坐着的正是卫凯。
前几天卫凯就已经打电话联系居山，说自己可以跟商陆详细谈谈，工资待遇什么的当然要详谈，但是卫凯比较在意的，还是商陆这边，究竟可以给他提供一些他想要的什么。
“你好商总。”卫凯起了身，等商陆走过来之后，跟他客气的握了握手。
商陆上下打量了一番卫凯，但是这不是他打量夜总会小男孩儿的眼神啊，是那种领导看自己的下属优秀员工，老父亲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
“像你们这么大岁数的小年轻应该都喜欢在台前光鲜亮丽万人追捧的，像你这样退到幕后的还是很少啊。”
这句话倒也是卫凯决定要退到幕后之后，那些想要来挖他过去的大老板们的老生常谈。
几乎每一个老板都跟他说过。
语气言辞之间，也都是充满着不理解。
“我就是想单纯的做一些喜欢的事儿，并且那些事耳也能养活的了我。但是如果站在台前，享受着那么多人的掌声和喜欢甚至于一些名利追逐的时候，很难客观的去审视自己，也容易迷失和妥协。简简单单的挺好。”这是卫凯的真实想法。
但是这对于整个娱乐圈里头的年轻偶像来说，可很少有人会这么想。
“你要是不想要被人喜欢，当初又为什么会选择做偶像呢？”商陆一挑眉毛，笑着问他。
“或许有一句话说得对，每个人在每个阶段会有每个阶段喜欢的东西，我之前想被人簇拥喜欢，现在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所以你要改变了？”
卫凯抬头看了一眼商陆，点了点头：“可能人总是需要改变的。”
以前可能是自己太留恋过去，总是陷在那里头，走不出来，也看不明白。
现在被迫抽身，倒被迫看明白了一些东西。
大家伙儿都是往前走的。
所以自己也没必要老是停在原地，甚至于往后退。
因为他就算退到最后，伸出手，那个人还是会在更后退的地方，让他怎么努力也捞不到。
也拉不回来。
而停在原地不断往后退的楚湛，回到了北京他们INF战队的俱乐部基地之后，就被经理叫过去谈话了。
领导的约谈肯定是不可避免的，连个假都不请的回了老家，谁打电话都不接，就算是因为家里有很重要的急事儿，但是说都不说一声，这也着实是过了。
楚湛明白，甚至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他们家经理一通狂风骤雨的猛批了。
结果没曾想，楚湛到了经理办公室之后，经理的第一句话却是：“以后有事儿要离开的话，不管怎么急，事后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脸色严肃，但是话却是很平和。
楚湛惊讶的看了一眼经理，抿了抿嘴，而后点了点头。
“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行，那这个月工资我就不给你开了。”经理平常日里跟他们玩的都挺好，但是即便玩的再好，也是领导。
领导就负责管辖他们。
不过即便开了处罚，但是对于现在都想要冲季后赛名额的他们来说，楚湛的离开损失绝对不止有那一个月工资可以相抵。
一个月工资，充其量算是警戒。
“……其实俱乐部可以再狠一点儿的罚我。”这轻到楚湛都觉得很轻。
而经理听到这话之后，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也知道你自己做错事儿了是吧。”
“嗯。”
“臭小子，认错认的倒是快。如果不是卫凯打电话告诉我们你回哈尔滨了，你是打算什么时候接我们电话？”经理说到最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相当的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楚湛头低着，抿着嘴道：“知道。”
“你也得多谢你有卫凯那么一个好对象，你都不知道当时我为你这不告而别气成什么样儿了。要不是卫凯一遍遍电话打过来替你道歉，为你说话，这才让我气消了不少。要不然的话我非得打个飞的去哈尔滨把你给揪回来！”
楚湛听到卫凯，微微一滞。
“他替我道歉了……”
经理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可不咋地，那一叠声的说抱歉，我看他那样都快急哭了，我也算是服你。你可真是一个人才。”
楚湛咬住下嘴唇，缓缓的攥起了拳头。
然后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经理看楚湛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被自己说的丢了面子。
所以他忙朝楚湛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说你了，回头再给你也说哭了。你快去打rank吧。对了，先给你说件事，我们要招两个人过来，一个AD一个上单兼辅助，估计应该是从LDL招，等招来之后看看磨合的怎么样，要是磨合的不错，能力强，同时又比较稳定的话，你就先坐替补席吧。”
楚湛听到这句话之后，咬了咬牙，咽了口吐沫。
他想过比这个更严重的后果，这算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其实他挺想上场打比赛的。因为如果他不上场的话，即便队伍赢了比赛，那种开心，也肯定会大打折扣。因为那份荣誉不属于自己。
但是这是他的选择，这也时候承担它的后果。
楚湛点了点头，平静的接受。
他们两个人的路似乎从这一刻开始，算是彻底的断开。
一个选择往前走。
一个接受了往后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