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转过头去，看到的是笑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灿烂无比，也十分激动的卫凯。
此时被聚光灯包围着的卫凯，眼睛里闪出璀璨的如同星光一般的光芒。
楚湛微微朝他笑了笑。
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他只是目送着卫凯一步一步登上拔地而起，高高在上，需得仰视的第五王座，看着卫凯站在王座之上，激动万分，同时真诚感谢着所有粉丝，如果没有他们热烈喜欢，那么身为艺人的他将一无所有。
以及所有导师和老师，要是没有他们的悉心教导，身为练习生的他也什么都学不到。
还有他们节目组当爹当妈一样的照顾他们起居的选管。
最后感谢的，陪着他一路走来，帮助，鼓励他的兄弟们。
卫凯说完之后，台下的王浩洋毕哥还有卫凯同公司的几个兄弟都在鼓掌叫好。
别看这人不算多，但是除了能稍微矜持点儿的毕哥之外，剩下的都是大喇叭，这一吆喝，声势还挺浩大的。
而卫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他的声音也都有些哽咽，他笑着对所有人说：“谢谢你们。”
卫凯说完，最后将视线投向了楚湛，但此时的楚湛已经将头转了回去。
卫凯并不知道，他们错过的这次站在顶峰之上的对视，最后错过的，却是整整的三年。
接下来，周PD继续公布出道名单。
“接下来公布的是第四名出道的练习生，获得911万票，是来自桐华娱乐的王立新！”
王座上再度走上来一位练习生，同样的在他致辞完之后，周PD开始继续公布。
而卫凯看了一眼这个练习生，眉头微微皱了皱，要是他没有想错的话，这个练习生好像也是跟自己一样，一次都没有上到过前七。
这次突然冲上前七，卫凯看着，觉得这决赛的名次有点儿邪门。
说实在话，自己能出道，那也是最邪门的事儿了。
只是他们两个都是从来没上过前七出道位的人，现在一个第五，一个第四，肯定会对原先前七出道位的人影响。
想到这儿，卫凯就又看向了楚湛。
现在是后置位开始公布，那么接下来要公布的，就应该是第三名了吧？
而第三名，最大的焦点就是万年老三的他楚哥了。
卫凯眼睛闪闪亮亮着，这就已经等着周PD公布第三名是楚湛了。
周PD那边道：“接下来以1003万票的高人气出道的练习生，是一名个人练习生。”
卫凯听到是个人练习生，那眼更亮了。
而周PD接着念台本上的介绍：“是队里的vocal担当，拥有魅力的嗓音。”
卫凯一听vocal，那就更加笃定这人就是楚哥。
他这激动的坐在王座上喊了一声：“楚湛！”
但是周PD接下来说的话，就打了他的脸：“这位练习生是，个人练习生，王曦。”
卫凯听到这个名字，直接愣了住。
王曦？这个人不是之前一直在六七八名的出道位边缘徘徊的吗？
这次怎么一下子冲到这么前面去？！
这排名卫凯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而周PD接下来公布的第一名，第二名，仍旧是万年的第一和第二的那两名人气超高的练习生。
而前五名的名次公布完了之后，仅剩的，也就只剩了两个名额。
第六，和第七。
卫凯看着仅剩的两个名额。
是第一次的感觉到了他们《idol养成计划》的出道名额太少了。
以前楚哥遥遥在上的时候，卫凯总觉得楚哥的位置是不可撼动的。
但是现在，这出道的人，除了第一第二名之外，剩下的人，连同自己，都他妈是什么牛鬼蛇神！
根本就是以前不可能会出道的人，或者是勉强能出道，也是卡着边的人。
现在直接插了一杠子，直接插到了三，四，五三个名额上。
卫凯这时候，才是真的慌了。
第七，第七。
两个名额。
本来如果按照以前的正常起伏弧线的话，卫凯真的不会担心楚湛的排名。
但是现在这排名迷的很。
可饶是如此，卫凯还是选择相信。
他相信他楚哥的实力，他相信他楚哥的粉丝基数。
楚湛是一个比他更值得被更多人看到的人。
楚湛的歌声和舞台能力，他希望能被更多人看见。
可是第六名公布了。
却仍旧不是楚湛。
到那时候，卫凯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想了。
他甚至不能够理智冷静的思考。
他直直的盯着楚湛。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楚哥肯定能出道，还有一个第七。
还有第七名的出道位呢！
想到最后，卫凯甚至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个名额了，同样，也是楚哥最后的机会了。
最后，周PD打开了最后一个印着烫金字母7的信封，而周PD的眉头，却轻微的，皱了皱。
那一瞬间，周PD似乎像是无奈的低了下头，停顿了片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同之前一样的，特别标准的，一如当时卫凯第一次见到周PD的时候，PD跟所有人都不熟悉的时候，那种程式化的微笑：“恭喜，来自华禹天成的练习生江林，以全名公投518万票的票数，顺利出道！”
什么？！！！
那一刹那，卫凯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呆呆的站在王座上，没有鼓掌，也没有反应。
但是他没有听错，因为以第七名成绩顺利出道的江林喜极而泣，拥抱了周PD之后，就朝出道位的王座走了过来。
这一切都是真的！
卫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瞬间，他感觉天上降下来一道雷，劈中了自己的脑子，他的脑中和耳朵里一片轰鸣。
他呆呆的看着台下的站在候选人最边上，得知自己与出道位失之交臂之后，低了下头，而后又随着所有人，一齐鼓掌的。
却又因为隔着太远，他看不清神色的楚湛。
最后，周PD开始对在场所有的台上的，台下的，之前的，还有现在的没有出道的练习生们道：“和你们的朋友互相祝福，道别吧，以后还会有别的顶点，在等待着你们，加油，不要放弃！”
但是此时，周PD的话却显得那么的官方和空洞。
这句话卫凯听着，心里只感觉到了讽刺和迷茫。
别的顶点？
别的顶点在哪里？
现在本应该，也最有能力站在这个顶点上的人，却在下面站着，被淘汰了！
被出局了！
妈的！
为什么最后会是自己出道了，而楚湛却与这份本应该他得到的荣耀，胜利，失之交臂了！？！
为什么！
卫凯呆呆的站在那儿，没有坐下，也没有动，仿若周围的一切，都同他并无关联。
台下的练习生们冲上了台来，拥抱着自己壮志难酬的兄弟们，似乎也要把自己的壮志难酬一块儿糅进这些拥抱了。
而有些没有出道的，跟楚湛一样本应该出道的，却没有出道的练习生们抱着自己的兄弟，失声痛哭。
但这其中，楚湛匆匆跟王浩洋毕哥他们抱了抱之后，甚至都没有说什么话，就拨开了了层层的人群，直奔王座走来。
楚湛的这个举动，震惊了这王座上的大半的人。
他们以为，楚湛是不满意这个名次，所以冲上来闹事儿的！
毕竟楚湛的脾气，大家都知道。
可是楚湛走到了金字塔一般的王座上之后，在众人忐忑疑惑的目光之中，却是直接一转，走到了卫凯的五号王座面前。
然后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卫凯。
他的下巴轻轻的抵在卫凯的肩头上，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磁性，含着笑意。
楚湛甚至微笑着，对卫凯道：“那我们，顶点再见。”
可是卫凯不要什么别的顶点再见。那他妈都是虚的！
是周PD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之后，生硬的勾勒出的那个虚拟的以后。
“可我只要现在。”
即便再脾气火爆的男孩，在见到自己心爱之人所受不公平的待遇之时，仍是无助的。
卫凯的眼泪，没有在受欺负的时候掉下来，没有在欢喜至极之时掉下来，而是在这一刻，掉了下来。
他茫然无助的，却紧紧的回抱住了他的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