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凯当天晚上回公司参加庆功宴那也是一半的开心，一半的担心。
他担心他楚哥。
楚哥肯定难过，但是他现在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之外，甚至都没法安慰他。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楚哥在哪儿。
而他发微信问他楚哥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也就只有三个字：“在外面。”
等卫凯再问楚湛那边有什么事儿的时候，楚湛就没回了。
卫凯一直时不时的看手机，等待着他楚哥的回复，但是他等到了庆功宴结束，他楚哥也还没有回。
楚湛几乎很少有这种隔很久不回他消息的时候，所以这很反常，而跟楚哥有关的所有的一切，只要是反常的事情，总会让卫凯心里头没底。
卫凯心里头盛着事儿，这饭当然也吃不下去，但是偏偏这是他的庆功宴，他是全场的焦点，别说是吃不下去，吃不下去也得意思意思动两下筷子。
而且还要被大家轮番敬酒敬饮料，或者是拉过去说话。
这一场庆功宴卫凯都就脱不开身。
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了，大家该喝的差不多的都差不多了，该困得也都眼都快睁不开的时候，这庆功宴这才完了。
而卫凯等到了庆功宴完，也没有等到楚湛回复的卫凯，本来不想着给楚湛打电话，因为现在半夜了，他怕楚湛睡着了，自己这个电话打过去会给他添麻烦。
但是卫凯没有等到他楚哥的回复，他总是不踏实。
他回去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给他楚哥打个电话。
但是电话打过去之后，直接就是一句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楚哥关机了？
卫凯暗暗咽了口吐沫，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头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
而这天晚上，卫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卫凯那天晚上给楚湛打了将近有二十个电话，隔段时间打一个，隔段时间打一个。
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全是关机。
然后，就是一连关了有三天的机。
这三天之内，楚湛几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音讯。
他去问王浩洋他们，去问选管，导演他们，都没有人联系上楚湛的。
甚至卫凯还去了一趟节目组，去找了张芷言问。
但是张芷言听到楚湛联系不上的时候也是一脸茫然，她也打了一遍电话给楚湛，在听到果然是关机之后，有些纳闷和担心的道：“楚湛的电话是从来都不会关机的，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张芷言这么一说，卫凯更害怕了。
而最后他把所有可能知道楚湛消息的人全都问了一遍都未果，卫凯甚至都已经有些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
他曾经去过楚哥妹妹在北京的那个别墅！
他可以去那里问一问楚湛的妹妹。
卫凯想到之后，那立马就打了个车，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卫凯几乎是绞尽脑汁，边走边想，最后走错了好几个地方之后这才找到了楚哥妹妹的别墅小区。
进了小区之后，即便已经不怎么认得路了，但是他沿着整个小区转了一圈，也是找到了那个别墅。
只不过别墅里没有人。
大门紧锁，按了半天门铃也没有人应答。
楚哥，连同楚哥身边的一切跟他密切关系的人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全都消失了。
这次的消失十分彻底，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可是卫凯还想着找他楚哥。
他不明白，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楚哥说联系不上就联系不上了？
但是卫凯也明白，此时他想要找楚湛，无异于大海捞针，除非楚哥主动联系他。
可卫凯知道归知道，担是卫凯心里头却一直放不下。
只要有时间闲暇，他都会去一趟这个别墅看看，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回来。
他也告诉所有跟楚湛关系不错的练习生和朋友，一旦有楚湛的消息，一定要马上跟他说。
他也每天都坚持着打电话。
他甚至每天都会去看他楚哥的微博有没有更新。
楚哥的超话里有没有粉丝拍到楚哥的机场路透图什么的。
可是，找了一天又一天，找了整整半个月，也都没有找到关于楚湛的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甚至张芷言都帮他问了楚哥老家的同学们。
连身在老家的同学也都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楚湛像是彻底的从人间蒸发了。
而也就是在这半个月之内，卫凯学会了抽烟提神。
因为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可是他们出道的练习生是要抓住现在的热度，赶紧参加成团之后的一系列活动。
他们团的名字都取好了，youth，意为青春。
但是卫凯并不关心这些，他心里的事儿太多，太满，团队的行程和活动也在一方面消耗着他的精神，加上他睡不着。
所以他必须要靠着抽烟来提神。
烟的味道，刚开始是呛得如同吸了一口烟尘，整个喉咙和鼻腔都一块儿的跟着难受不已。
但是渐渐的，他就习惯了。
而烟和咖啡这些东西都是会让自己清醒的。
只是清醒归清醒了，但是因为睡不着觉，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也是亚健康的，加上卫凯现在也不怎么吃东西，那半个月掉了十斤称。
本来卫凯就没什么肉，现在更是瘦的都跟脱了相一样。
演出的时候，只能涂着厚厚的粉底，这才能够遮掩他蜡黄的脸，和凹陷下去的，眼眶发着青紫的双眼。
那时候的卫凯不免感慨，这无论是再怎么亲密过的两个人，似乎只要一方掐断了手机，离开了居住的地方，另一方就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而随他走后，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见证，他们曾那么亲密过。
他们本是一对恋人。
如今，却连联系，都联系不上了。
他和楚湛之间的关系像是一个烟花，似乎转瞬之间，就消散了，似乎，仿若从未曾存在过一般。
直等到这第十六天的晚上十一点多钟，卫凯这才终于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他天天都打，不仅是那个备注，就连那个手机号他都已经记得熟的都不能再熟的。
楚湛的电话！
卫凯那浑浑噩噩的状态几乎是瞬间清醒，他手都哆嗦的拿起了电话，接听了，然后磕磕巴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唤了一声：“楚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嗯。”
这一声嗯，卫凯等了整整十六天。
他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声音哽咽，他问楚湛：“楚哥，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没人能联系的上你，北京的那个别墅也没有人在，我好想你啊！哥，你到底去哪儿了？”
卫凯几乎是哭喊着说完的。
而卫凯说完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方才传出来一声疲惫沙哑的声音：“凯凯，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