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尘实在受不了她一直闪躲的态度,他俯下身,凑在柳夕满的唇边,用自己的唇瓣紧密地贴着她的嘴唇。
这几乎就是一个亲吻的动作,可跟那晚在屋顶上不一样,他们之间再没有浓情蜜意,只有心灰意冷的试探。
柳夕满回过神来,用力推了他一下,但是没有推动,她只能强行扭过头红着眼睛质问夜无尘:“殿下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了,请你不要这样了!”
他目光沉地像是能滴出水来:“一句不合适,你就要将我推开?那我们之前在柏州所做的又算什么!”
“就是因为有过亲近之举,我才意识到我并不喜欢与你做这些事。你一靠近,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哪哪儿都不舒服,这才想要离你远一些!我、我觉得恶心,不行吗?”
“浑身难受,恶心?”夜无尘被她的话烫了一下,再看到她早已红了的眼眶,忍不住想,原来她对自己居然这么抵触。
之前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像是镜花水月,一触即碰。
那她跟许渊呢,她和许渊接近难道就不难受了?
夜无尘不想陷入一些没有意义的回忆,可是他就是无法忘记之前很多个夜晚,他去柳家找柳夕满的时候,她的欣喜、期待、保证。
是柳夕满自己说过的,说她以后一定会成为殊王妃的,怎么自己说过的话转身就忘了?
柳夕满看到夜无尘脸上的怅然,心中被刺的难受。
她都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只为了让他放手,她也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的与夜无尘待在一处,所以几乎恳求地问:“话都说清楚了,殿下现在是否可以放我走了?”
柳夕满再次挣脱着意欲离开,可夜无尘执拗地依旧困着她,不让她动弹。
就在柳夕满拿不准夜无尘究竟如何打算的时候,就听他对外扬声吩咐道:“青云。你现在去一趟柳家,告诉柳家人接下来,柳四小姐会在王府住一段时间。若无要紧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青云在门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殿下,您是要将四小姐留在府上吗?可要是柳家人问起缘由,属下该怎么作答?”
柳夕满惊呆了,她此刻也顾不上礼节,只能瞪大着眼睛低吼着问:“夜无尘,你要做什么!”
夜无尘垂眸凝望着她,继续对青云说:“你就告诉他们,本王要和柳夕满培养感情。”
青云得了令,很快就跑了出去。
柳夕满不敢相信的盯着他:“殿下是打算将我关在王府,软禁我吗?”
“如果你非要那么想,那也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放你走。”
他的声音里沾染着危险的气息,听得她心神震颤:“柳夕满,本王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既然是你先招惹我的,就没有率先放手的权利!”
说完,夜无尘这才松开了手臂,留下她自行走了出去。
柳夕满想要跟出来,却听他吩咐门边的侍卫:“看紧她。从今天起,没有本王的命令,她不能离开这道门半步!”
院子里,白礼紧张地将夜无尘的手杖给递了过去:“殿下,您的腿没事吧?属下已经差人去请孟太医了,他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白礼话音刚落,孟邵闻就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看见夜无尘的模样,便眉头紧锁:“这些天你都是这样随意走动的?殿下,您这腿还想不想要了?”
夜无尘面无表情地进了隔壁的房间,孟邵闻赶紧给他查看了一下伤势,手指在他骨头受伤的地方按了按,他顿时有些担忧起来。
“看来光有手杖还不行,我得找个东西替您将腿固定起来,否则不利于骨头的愈合。您没看到自己的腿已经肿起来了吗,上次我来的时候明明都消肿了,怎么又搞成这样!您需要静养,最好的是躺在床上不要下来,有什么事让底下人去做就是了!”
白礼忍不住在边上告状:“殿下今天不仅出了门,还走了不少的路,甚至还将柳四小姐扛在肩膀上,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孟邵闻神情无奈:“就算殿下跟柳四小姐感情甚笃,也应该量力而行呀。您想跟她玩情.趣,总得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吧。回头我若见了柳四小姐,一定要跟她好好说说,让她至少也顾着您的情况,不要跟着胡来。”
“她就在隔壁。”
孟邵闻“咦”了一声:“都这么晚了,您还把人带到王府来,就不怕柳家人不高兴?你们毕竟男未婚女未嫁,人家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总不好留在你们王府过夜吧。”
孟邵闻刚说完,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发脾气不断闹腾似的。
他还没来得及问,看守柳夕满的侍卫就一脸为难地找了过来:“殿下,柳四小姐一直在砸门。嚷嚷着让我们一定要将她放走,说她要回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夜无尘冷酷地开口:“别管她,等她闹累了,自然就消停了。”
孟邵闻不敢相信地看向夜无尘:“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样子,可不像是请人来做客,倒像是将她囚禁在你们王府内。殿下,您不会是将人家给强行绑过来的吧?”
夜无尘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我就是绑她过来的。柳夕满说她不喜欢我,想跟我划清界限。我只好将她留在王府里,让她冷静冷静,等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放她走。”
“她说自己不喜欢你,这不可能吧?上一回你为了救她受了伤,柳四小姐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我们让他走,他都不肯走,非要留在边上等你醒来。”
孟邵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她不是还偷亲过你吗?这些下意识的举动,总不可能是假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她一时赌气才会说了气话。”
“我不管她说的是不是气话,但她想反悔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