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常哈哈笑道:“我们倘然原舟回转时,又何必多此一行?不要被淮安城里的人民笑掉牙齿,说我们没有胆的吗?我既在祝知府面前夸过口,无论怎样险恶,必要前去冒险一探。
你们壮着胆子,不要退缩。有我们四个人在船上,决不至于使你们吃亏,只要你们当心驾舟便了。”
舟子听了朱大常的话,自然也没得话说,依旧向前驶去,果然浪花愈大,小舟颠簸不已。
忽见前面白浪中有一艘小舟飞也似的划向前来,船头上立着人,喘的一声飞来一枝响箭,掠过船去,这就是水寇行劫时所发的暗号,叫来船停下,不得逃避,否则便要杀伤。
朱大常等不睬不理,只顾向前驶去。
对面的小船已近,只见船头上站着一个黑衣道人,相貌可怖,真是最巧没有的事,便是朱大常前夜在关帝庙内击走的那个永安道人,朱大常遂指点给玉琴等观看。
此时永安道人也已瞧见了朱大常,不由心里一征,便指着朱大常道:“原来是你这小子,我只道是什么客商过此。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前晚你们忽然到我庙里来,有心捣乱,是何道理你那臂黑面的同伴装神作鬼,刺死我的兄弟,我还没有报仇,你快叫他来吃我一剑。”
朱大常哼了一声道:“你这害人的东西,作恶多端,逢着我们,死期已是不远,你可知道我等是谁吗?”
永安道人问道:“你等好生无理,杀了我弟,又到这里来。真是不知死活的。”
朱大常冷笑一声道:“你家朱爷和荒江女侯一向在江湖上锄强诛暴,济困扶危,今天特来剿除你们这些草寇,管教你们一个也没有命活。”
道人闻言十分忿怒,一声狂吼,舞起双剑,催动坐下船,径奔朱大常。
朱大常也挥动惊鲵宝刀上前抵住,两个人便在湖上酣战起来。
程远抱着百里剑瞧那道人的双剑使得龙飞凤舞,本领不小,朱大常既然抵挡得住,自己未免有些技养,遂叫舟子把船迎上去,一摆宝剑相助作战。
玉琴和慕兰一个儿横着真钢宝剑,一个儿抱着双刀各立在船头上观战。
那永安道人剑术虽高,怎敌得过剑秋、程远两位生龙活虎的英雄?自己知道难以取胜,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口里呼哨一声,回船便逃。
程远喝声:“妖道,你逃向哪里去。”
催动他的小舟,首先追赶上去,朱大常也跟着同追,玉琴、慕兰也随在后面跟上。
四只小船,鱼贯而行题没,来法刺验出味速店语证卷看看已追进龙门湾,那道人的小舟划得十分快,朱大常等的船随后追去,程远心急,吩咐两个舟子努力摇舟。
所以他的船不知不觉离开了朱大常等的船已有二丈多远,追了一程,前边湖面又稍狭,两旁有些芦苇,朱大常等见程远的小舟忽然左右晃了两晃,一个翻身船底朝了天,程远和捕役舟子早已一齐落水。
芦苇中钻出一艘小船来,有几个水寇扑通扑通跳下水去将程远等四人从水里提了起来。
朱大常眼瞧着程远被擒,大喝道:“寇盗,快快放下人。”
那些水寇见朱大常船近,又是呼哨一声,把船划入芦弟中去了。
朱大常追到程远失利的所在,见湖面上隐隐横着一条长索,知道这是水寇特地埋伏在此的,等到程远舟至,只消将绳子绞起,自然不免倾覆了。
这时玉琴、慕兰的船也已追到,玉琴忙问:“怎的,个的?”
慕兰见程远失陷,玉容变色,心里异常发急。
朱大常指着水里的绳子对他们说道:“就是这个东西绊翻了程远兄的坐船,我们的船也难以过去,待我除去了这障碍物再说吧。”
遂后,俯身横倒在船舷的一边,坐的船慢慢儿的凑上去,朱大常觑准了绳子,把惊鲵剑向水中一挥,那长索早已断作两截。
朱大常立起身来,下令前行,三舟安然而过,慕兰说道:“程远不知被他们拿到哪里去了?我们怎样想法去救他?”
朱大常搔着头说道:“匪船已入芦苇,我们不明白芦苇中的形势,倘若追赶进去,必蹈覆辙。”
玉琴指着芦苇说道:“这些东西真是讨厌,我们不如放把火烧了它,管教他们有舟难藏。”
朱大常道:“琴妹说得有理。”
遂向舟子取得火种,各人手里燃上一个大火炬,将舟靠近芦苇,去四处燃上了火。
这几天连日晴朗,芦苇十分干燥,风势又大,所以一着了火,整时刮刮杂杂的烧将起来,烧得湖面上一片通红,风助火威,一路直烧过去,不多时早将那一片芦苇摧烧殆尽,但是却不见任何匪舟的影踪。
朱大常向慕兰说道:“程远兄大约被他们截进匪窟去了,我们只有冒着险前去直捣巢穴,他们见了这把火,也必然要来厮杀的。”
玉琴、慕兰都赞成这话,于是三只船仍向前进。
约摸行了一里多水程,见前而来了四五艘匪船,朱大常说道:“他们果然来抵敌了,迎上前去。”
却听见对面匪船上有人大声喝道:“昆仑女侠,前番在丽霞岛被你们侥幸逃生,姓朱的又把我弟杀害,此仇未报,一向抱恨,今日你们敢是来送死的吗?”
玉琴、朱大常二人定晴看时,乃是高蟒,手中横着一对雪亮的钢叉,睁圆着一只独眼。
玉琴也指着他骂一声:“狂寇!”
舞动真钢宝剑,一飞身,跳到高蟒的船上去,一剑刺向高蟒的心窝。
高蟒即将双叉拦开,他知道女侠非常神勇,所以用了全副的精神,使开钢叉迎住女侠狠斗,朱大常、慕兰恐防女侠有失,都将船靠拢去。
对面又驶来较大的盗舟,当先有两个匪首,一个脸上点点麻疤,手里挺着一枝花枪,正是洪泽湖水寇的大头领满天星周禄。
一个手横雁翎刀,乃是从横山漏网逃到这里的海底金龙孟公雄。
朱大常便去战住周禄,慕兰去敌住孟公雄,三对儿厮杀起来,捕役和舟子都吓得股栗不已。其中要算周禄的本领为最平庸,不是朱大常的敌手,十数个回合后,枪法已是散乱,被朱大常迎着刀杆,顺势一削,只听咔嚓一声,周禄的花枪早被剑秋的惊鲵剑削为两段。
朱大常踏进一步,一剑劈去,周禄让得快时,左耳朵上已被剑锋带着削去了一小片肉,鲜血淋漓,喊声:“啊哟!”
一手捧着耳朵,吩咐坐船往后便退。
高蟒见自己方面形势不利,便将钢又向玉琴面上虚刺一下,一翻身早跳入湖中。
朱大常瞧得清楚,忙叫:“琴妹,当心水里。”
果然,高蟒在水中探出头来,伸手来掀这船。
玉琴早奋身一跃,跳回自己的船上,同时又有几个水寇跳下水去,朱大常的坐船立刻旋转起来。
朱大常忙将宝剑向舷边一挥,早砍落了数个手指。
朱大常明知高蟒等敌不过自己,要在水中暗算,那么他和玉琴等都是不谙水性的,难以抵挡了。幸亏垫船尚没有翻倒,忙招呼慕兰一同退下,三只船紧靠在一起。
朱大常又吩咐各人留心照顾船前船后,休要被他们近身,如有人来扳舟时,快将手中刀剑扫去,一面快向后退,这样三只船靠优在一起比较容易防备一些。
一会儿,玉琴的船摇动起来,玉琴看着水里,只顾把剑左削右劈,幸即停住。
嘉兰也十分留意注视,见近处一个黑脸钻出水面,连忙发出一有袖箭,那黑脸正是高蟒,避得快,没有射中。
左边又有一支手伸出来了,慕兰又是一袖简飞去,正中手掌。她发了急,把身边所带的袖箭一齐藏在衣袖里,见影即发,被她射中了几个,都逃回匪船去。
孟公雄、周禄见朱大常等防备严密,不敢追赶。
朱大常坐船渐渐退得远了,高蟒在水里暗算不着,险些儿吃着一袖箭,也就退回船去。
永安道人率领三船赶至,他是前夜被朱大常等杀败之后,料想此后在关帝庙难以安身,故立即找奔这里来的。
周禄本有意招他入伙,自然甚为欢迎他。
新到这里,想立此功劳,遂驾舟出外,想不到又遇朱大常,众寡不敌,故意引诱,竟被他捉住程远,回寨后,又来接应。
见周禄等不能胜利,他就主张以守为攻,靠着湖面形势险要,四下里多设埋伏,朱大常等倘然再来,便以巧计取胜,所以他们一齐退回水寨去了。
周禄又吩咐各水寇在要隘上好好把守,时时巡逻,夜问更要谨慎,看朱大常等怎样前来。
永安道人便叫左右推上被给的程远,依着孟公雄的主意,便要把他一刀两段,以免后患,因为横山被被,也是程远在内卧底所致。
在水中暗算,那么他和玉琴等都是不谙水性的,难以抵挡了。
幸亏垫船尚没有翻倒,忙招呼慕兰一同退下,三只船紧靠在一起。
朱大常又吩咐各人留心照顾船前船后,休要被他们近身,如有人来扳舟时,快将手中刀剑扫去,一面快向后退,这样三只船靠优在一起比较容易防备一些。
一会儿,玉琴的船摇动起来,玉琴看着水里,只顾把剑左削右劈,幸即停住。
嘉兰也十分留意注视,见近处一个黑脸钻出水面,连忙发出一有袖箭,那黑脸正是高蟒,避得快,没有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