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芦苇深密
莒国小郎君2025-07-28 18:273,172

  朱大常道:“也好,我和程远兄在后接应,你和慕兰姑娘守住这楼口,不要放他们上来。”

  玉琴欣欣然和慕兰便去站在楼梯前面,她是擅空手入白刃术的,凭着一双玉手尽够对付。

  慕兰也是精通武艺的人,怎把那些兵士们看在眼里?二人见楼下有二十多名兵士,手里各执着兵刃,拥上楼来,口中大喊:“拿住行凶的贼。”

  玉琴和慕兰略施其技,把他们一个个打下楼去,手中夺了不少兵器,都抛在后面楼板上。

  那些兵士不料这两个美丽的姑娘竟有如此天大的本领,有许多跌得鼻青眼肿,一齐围在楼梯下面,面面相觑,没有人再敢上去,只是虚声恫喝。

  月正在这个时候,远远地号简声响,只听楼下齐声喊道:“李大人来了,咱们不要放走这些狗男女,要代高大个子报仇。”

  朱大常和程远不知李都司是怎样一个人物,忙跳上窗槛上,向下探望。见街上围着不少人,都向旁边让开,东边来了一小队兵士,各执着明晃晃的刀枪,一匹高头白马坐着一位武官,身披战袍,手握大刀,背后一面旗上大书一个“李”字。

  在李都司的后面有十数个捕役,手便也带着铁尺、铁练,象是要来捕人的,簇拥着一顶绿呢大轿。

  将近店门前,一齐停住,轿中走出一位文官来,大约是淮安府了。

  兵士们又呐喊一声,李都司在马上撑着腰问道:“行凶的人在哪里?”

  有一个兵士将手一指楼上窗槛边立着的朱大常说道:“这个汉子就是摔死高队长的凶手。”

  李都司向上瞧了一眼,回头对淮安府说道:“祝大人,你瞧这些人胆大妄为,必是江湖大盗,说不定也许就是洪泽湖里派来的好细。我们目拿住他们再说。”

  淮安府点点头道:“说得不错。”

  这时候,剑秋在楼上对程远说道:“这些狗官都来了,我们断难脱身,不如下去向他们说个明白,看他们怎样办法。若是不讲理的,我也不肯退让。”

  程远说声:“是。”二人立即从楼窗上跳下地来,轻如飞燕。

  李都司见了,暗赞一声:“好本领!”

  朱大常立定身躯,又着双手说道:“你们在此,负守御地方之贵,既不能剿除匪寇,绥靖四乡,又不能约束部下,纪律严明,都是些骄兵惰卒,欺负良民。

  方才你们三个兵士在楼上吃酒,不该调戏妇女,悍然用武。那麻面的是我和他交手摔下楼,头破而死的,与我的同伴无干。你们前来,意欲如何?”

  李都司刚要回答,淮安府早抢着说话,向朱大常长揖说道:“原来是双刀客到此,可还识得故人吗?”

  朱大常定晴细瞧那淮安府,正是前数年在黄村旅店内相逢的那个书生祝年华,大破韩家庄后分手的。

  连忙说道:“祝先生在此荣任太守吗?一别数年,可喜你已飞黄腾达了。”

  祝年华道:“谬食廪粟,惭愧之至,不识女侠是否同在?”

  朱大常道:“她正守在楼上,哈哈······我们在此犯了罪,听凭贤太守如何发落吧。”

  祝年华听了这话,便回身对李都司招招手。

  李都司跳下马来,祝年华和他附耳低言说了数语,李都司点点头,表示同意。

  祝年华遂介绍李都司和剑秋等相见,方知这位李都司名冰,是从徐州派来剿匪的。

  朱大常也代程远介绍过,此时李都司遂叫部下吹起号筒,收兵退去。

  玉琴和慕兰依然立在楼梯口,不让兵士们上来,忽听号筒声响,许多兵士都纷纷退出店堂去了,心里不觉有些奇异,又见朱大常、程远陪着两位官员徐步而来,更是奇怪。

  朱大常把手一招,请他们下楼。

  玉琴、慕兰不明所以然之故,一齐跑下楼来。

  朱大常便指着祝年华对玉琴说道:“你瞧这位淮安府是谁?”

  祝年华又向玉琴作揖道:“女侠,别来无恙,祝年华在此。”

  玉琴方才明白,这就是自己救过他性命的祝年华,遂含笑相见。

  朱大常又代慕兰介绍过,祝年华便请他们一同到府衙里去聚首,朱大常等自然答应。

  四人遂坐上牲口,带着骡夫,跟着祝年华上府衙去。看热闹的天见两边忽然认起朋友来,一幕全武行的活剧这样终让,真是出人意料,议论纷纷,四面散去。

  大都称赞朱大常等四人的勇武,夸奖不止。

  那已死的高大个子,已有李都司下令将尸身收去安敛。

  朱大常等到得府街里,祝年华以上宾之礼款待。因为他们刚才用过午餐,未便即行设席,故请他们在花厅上用茶点,叙谈一切。

  李都司在旁相陪,他方才听祝年华告诉说,玉琴和朱大常二人是昆仑的剑侠,半夜飞行,神勇无敌,专除贪官、污吏、恶霸士豪,在北方是驰名遐迩的,所以他心中非常敬長,骄气尽敛。

  朱大常便问祝年华做官的经过,祝年华又问二人谢过昔E援救的恩德。

  后来告诉他们说,自己南返时,在天津遇见了一个朋友,他和某贝勒相识的,经他的说项,代自己捐了一个小小前程。

  数年来,办事认真,粗有政绩,屡次擢升,今春方升任淮安府。不料,洪泽湖水寇猖獗,最近在淮安属下连劫三个乡镇,派兵去剿,水寇悍然抵抗,不能得胜。

  遂后,又向徐州王总兵请兵援助,王总兵遂派李都司到来,但前天失利而归,因此心里颇觉惶惧不安,无以对地方人民。

  朱大常等听了祝年华的一番报告,安慰了数语,又问方才打死骄兵的事怎么办,祝年华遂和李都司商议后,承认这是官兵的不守纪律所致,李都司情愿给一些恤金与高大个子的家属作为了事,朱大常等当然无罪了。

  朱大常遂说:“很好。”

  又把兵士撞翻商人碗盏的事告知李都司,目说治军必须纪律严明,否则骚扰地方,自己反为民物之患了,哪里可以卫国安民呢?李都司听了,非常惭愧,连说:“是······是······”

  朱大常等本想动身,但祝年华再三苦留不放他们前去,朱大常等只得暂留一天。

  当晚,祝年华大排筵席,为朱大常等四人洗尘,邀请本地文武官员以及绅士们共同相陪,在退思堂上排上三桌精美的酒筵,请朱大常等上坐。

  祝年华又在众人面前玉琴、朱大常等侠义可风。

  众人见玉琴、慕兰都是婀娜刚健的少女,更是钦敬。

  席间大家又谈起洪泽湖水寇猖獗的情形,祝年华忽然对朱大常说道:“不才任职淮安府以来,眼见地方上寇氛不靖,商贾裹足,急切欲思闻阎安堵,故两次调兵往无奈水寇凭着地势险要,武艺高强,所以先后失利。

  现在正是彷徨无策,难得侠士等到来,恐怕天诱其衷,水寇的末日已至。因此,不才想请诸位协助一臂之力,前去把那水荡平。

  那么,不但我祝年华一人感激不忘,这里淮安人民也是感戴大德的,望侠士等切勿见却。”

  祝年华说了,又有几个地方绅士也跟着吁请。

  朱大常、玉琴、程远、慕兰,一商量,便慨然允许,众人大喜,举杯相贺。

  席散后,祝年华留他们在府衙里下榻,十分优待。

  次日,大家会面,祝年华便请教朱大常如何领兵剿寇。

  朱大常道:“倘然我们前去时,官兵不必同往。况而调兵派将不是我分内之事,那些官兵也没有什么战斗力量,徒然打草惊蛇。

  你只教李都司督率部下离城外十里安营等候消息,我若要他们去时,他们方可开拔,一面不再要出外鱼肉良民。”

  祝年华唯唯称是,又问道:“那么,侠士等四人怎样前去呢?”

  朱大常说道:“不论什么虎穴龙潭,我们都去过的,你不必为我们担心不过,我们不明地理,是个欠缺之处,你只要挑选四名精明干练的捕役以及八名精于驾舟的船户。

  预备四只小快船,略载些货物,我们扮作商人模样,冒险向湖中前去,诱他们出劫。他们若然出来时,最好便可以一鼓歼灭。

  否则,我们也可见机行事,捣其巢穴,谅洪泽湖水寇不过平常之辈,不够我们几个杀的。我也微知内容了。”

  说到这里,遂又把前夜在关帝庙内窥听得来的话告诉玉琴等知道。

  玉琴喜道:“原来高蟒和孟公雄都在那边,我们正好前去诛灭他们。”

  程远也说道:“高蟒在这里吗?他在丽霞岛失败后,不做海盗,又为水寇,这个人真是没有觉悟的日子了。”

  于是,祝年华照着朱大常的吩咐,代他们一一安排好,又设筵送行。

  朱大常等四人便在这天下午别了祝年华,带了四名捕役以及一些货物出得城外,在河边下船,四人各坐一舟,摇向前去。

  晚间在一个乡村泊住安歌,次日上午早到了洪泽湖,大家瞧那洪泽湖怎及得太湖中风景清丽,有的地方湖面辽阔,白浪滔天。

  有的地方芦苇深密,淤泥堆积,水道又是浅狭得很,连大舟都不能过去,果然形势险恶,是个在苻之泽。他们的小船驶了好多里水路,不见有一艘船只可知匪气正炽,商人没有前来了。

  有一个舟子对朱大常说道:“前面过去是龙门湾,水势更是险恶,稍一不慎,舟便倾覆。我们不如回转吧。”

继续阅读:第356章 不善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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