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尊小金佛
莒国小郎君2025-07-28 18:263,085

  二人绕道回了客栈,一进玉龙的房间,不由都是一愣!

  只见,柜子掀开,床上衣被狼藉,显然有人搜过房间。

  玉龙大叫一声不妙,径奔屋内,移开一个柜子,现出一个洞来,而里面空空然竟无一物,回首再看那壁上,剑钩仍在,而青龙剑却不翼而飞了。

  玉龙万分焦躁,正欲去找店家查问,猛然被白公子拦住了。

  只见他一晃身形,飘然上了屋梁,摸索一阵又飘身下来,笑吟吟地,手上提着一个小包袱及那青龙剑,双手递了过来:“王公子是找这东西吗?”

  玉龙大惊失色,一时竟踌躇起来,本来他为了慎重起见,每到一店,只是将一些衣物之类寄在柜上,而那玉玺等重物却另包一包放在身边,他一到这店屋,便找到了那墙隅的洞,故尔将小包藏在了那里。

  至于与白公子这段接触,玉龙总觉得此人高深莫测,适才宝带桥下见他那功夫只怕比自己还要高些。现在他竟能找到这些东西,是敌是友,却使人难以分辨了。

  白公子看出了玉龙的疑虑,便坦诚相告:“王公子休要多虑,实不相瞒,这些都是我藏的。”

  “什么,你藏的?”玉龙闻声色变,越发惊疑了,不禁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咦~我是白公子呀。”

  五龙闻之又急又恼,不禁逼出一丝冷笑来:“哼哼~你是欲以此施恩于我吗?”

  “这又何必,此前明遗玺乃是武林侠义道中的重信之宝,人人有责保护它。”

  “呵!”玉龙闻之大骇,原来这人已知道了囊中之物,但见对方态度极度诚恳,不似有奸,然想到一路上这白公子的行径,总使人有些摸不透。

  那白公子将包裹,宝剑往桌上一放,有些歉然地说道:“当然,我的确瞒了公子一路,我确是姓白,只是不叫白沙,而叫白泰官。”

  “莫不是东南四君子的四哥,人称‘通天圣手’的白少侠?”

  玉龙在吕黄中家早就曾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那白公子当即谦和一笑:“正是在下,只是王公子为何只身携此物在江湖上独行呢?”

  玉龙当即将事情前后略述了一遍,那白泰官闻之肃然起敬:“周公子忠义一脉,使在下敬佩之至。”

  原来,这白泰官乃明朝尚书白昂的后裔,自幼得少林真传,是江湖上新出的俊彦,与僧了因、曹仁父、甘凤池一起被人称为“东南四君子”,而其年纪最少,故居老四。

  这白泰官生性顽皮,少年疏狂,最是好管闲事。

  那一日,他遇大雪恰好也到了那家小店,他深知这种前不着村后不靠镇的夫妻小店多半是黑店,故尔装成了个花花公子的模样,当他见到玉龙第一眼时,便觉到了有些怪异,几次相试,认定玉龙是个诚实君子。

  而那夜玉龙在窗外窥探,自己发觉到了,才知这人还是个武林道上的,看其形径,却是个暗中保护弱者的侠义之士,不觉起了好奇之心,而淡了大闹黑店的兴趣。

  而且那家黑店也不似是一味滥杀的货色,并且那店家娘子显然更是不欲害自己。

  说句老实话,就冲这店家娘子,他白泰官就不忍下手,一个少年的心往往有着许多别人难以捉摸的怪念头。

  有谁猜得透?他一路伴着玉龙,发现这“王公子”总是戒备着护定行囊,故尔一直假戏真做,没有露出痕迹。

  然而,已然心知这位“王公子”必然有异。

  刚才一下桥,他便感觉到桥下有人,因此装作解手,惊出人来,但一见这些人直奔玉龙,心知必有缘故,便径回客栈。

  也亏他有心,意发觉玉龙将行囊寄柜时小了许多,故料定必有什么藏在屋中,只怕这些人来此打劫,就翻出了那墙洞中的小包袱与那青龙剑一起藏了,然后返身去援助玉龙。

  玉龙听了如梦方醒,才知道这位“通天圣手”确是一位侠义少年,难得他如此仗义,单是从客栈到宝带桥也有一定的路程,真不知他如何奔跑的。

  二人灯下长谈,相见恨晚,各自提及彼此身世,更是长叹不已。当谈到“凤尾镖”时那白泰官灯前痴迷,光景很是敬慕。

  翌日一早,白泰官过来与玉龙道别,说尚有紧事要办,于是二人互道珍重,就此分了手。

  玉龙本拟立即动身去江宁,但素闻得这苏州的风光人物天下少有,昨日又听了白公子的许多夸赞,便心想在此盘桓一两天也未尝不可。

  故此,付了帐背着行囊负了剑,径往城中而去。

  转着转着,便来到了阊门内。

  这姑苏阊门内十里长街,乃是江南最为繁华地界,且不说沿街的高楼飞费,金梁彩栋,便是那些挨肩比踵的逛街之人,其喧阗之声就足以掀破天了。

  玉龙在人流中徘徊移时,不禁有些燥热起来,正巧走到了万花坊,抬头望去,见前面高岗上,借地势立着一栋三面楼房,敞阁游廊金碧辉煌,门额上书着“万花楼”三个大字。

  玉龙心知必是个好去处,有心到那里去看看,便跛了过去。

  走进酒楼一看,果然富丽堂皇。

  四壁尽是些名人字画,廊外倚松傍竹,清风习匀,在嚣繁的尘市里走了一阵,乍进这酒楼心情不觉顿然清爽了许多。

  四座尽是些峨冠博带的人物,也不似一般酒家那样喧吵。

  玉龙倚墙捡个座坐下,小伙计便般勤地迎了过来:“公子是候客还是独饮?”

  玉龙一望四座尽是些邀朋呼友的大桌席,竟没有独斟者。

  那小伙计一看玉龙的行囊便有些明白了,笑吟吟地说道:“公子敢是路过此地慕名而来的罢?算公子有眼力,偌大个苏州要找出第二家这样的好去处却也不容易。便是那年康熙自上南巡时,微服游访到此,闻到了这万花楼的炙鱼香味,尚自盘桓了半日不舍离去呢。公子不妨尝尝那‘御点清醋鱼’吧,鲜美得很呀。”

  玉龙听得了这个典故,方知这里如此排场,敢情真有些来历。

  便说道:“就依你,只我一人,看着备办吧。”

  酒菜一上桌,玉龙便迫不及待地独斟大嚼起来,也是走得有些饥渴了,并且那菜的味道着实鲜美,玉龙觉到此餐真不枉然。

  四座尽是些携妓侑酒,高谈阔论的酒客,虽不似下等酒家吆三喝四,豁拳叫骂那等喧嚣,然觥筹交错,笑语弹唱,又是另一番热腾风光。

  相形之下,玉龙独处一隅,显得冷清了许多。

  玉龙正自独斟着,猛然听得几声锐利刺耳的窃笑声,这声音很低,近乎耳语,但听来怪异得使人毛骨悚然。

  玉龙惊奇地向发声方位扫了一眼,发现邻桌那边有两个人对坐倾身,头凑得近近地议论着什么,形迹诡秘背人。

  玉龙陡起好奇之心,施展出“龙参密藏”的绝技听功,在喧嚣声中细辨着二人的低语。

  那二人正在议论着酒楼中的酒客。只听其中一人语调深沉地对另一人说:“看到西首那桌六人席了吗?”

  “瞧见了,看样子也是练家子,丘兄认得他们?”

  另一个人回答道,声调磔磔刺耳,适才的笑声显然发自此人。

  “那六人中除了首席的那公子外,其余都是长庆镖眉的。”

  “看样子不似在走镖。”那声调尖锐的人说着,突然若有所悟地说道,“莫非也是来给栾大公贺寿的?”

  “光景十有八成如此。”那语气深沉的人肯定地说道。

  玉龙这壁闻之,偷偷地向西边望了望,果然那边有桌六人席,尽管也个个衣带鲜亮,喜气满面,但席间既无伴衬的内人家眷,又无侑酒浅唱的妓女,只有兴个男人,与邻席相较,气氛有些不协调。

  当玉龙目光移到首位的那少年脸上时,不觉一怔,那面容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在沉吟,那少年也自感到了玉龙的探视,便转睛扫来,四目一触,那少年也是一征。

  玉龙只觉得对方那目光清澈如水,天真无邪,使人不可逼视,忙移开目光,心中忐忑起来。

  这时邻桌那二人的语调压得更低了,只听那声调尖锐的人说道:“丘兄羁察于此,敢是为了给那栾大公贺寿?”

  “当然这是一方面,此外我还有一要物欲从他那里赎回。”那语调深沉的人叹了口气。

  “敢情如此,我说丘兄总不会为给一个江北花子贺寿,而久滞险地,何况身上携了这许多的金银!”那声调尖锐的人嘻嘻笑了起来。

  “查兄果然不枉人称‘寒疮手”,一眼就看出了兄弟的心事。”那语调深沉的人有些佩服地说道。

  “丘兄过誉了,恕小弟唐突多嘴一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呀,倘若那栾晋公故意与你为难,我到时也好助你一臂之力。”那声调尖锐者说道。

  “岂敢有劳查老弟,实不相瞒,乃是一尊小金佛。”

  “咳,我道什么了不得的稀世珍奇?敢情是块黄货呀。”那声调尖锐者有些漫不为意。

  “唉~”那语调深沉者叹了口气:“也难怪,查兄空空妙手江湖响誉,这点小介蒂如何夹在眼中,只是此物与我却性命相羁呀。”

继续阅读:第67章 吴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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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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