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龙嘉榕暴虐道:“你真得不怕自己给顾氏抹黑?想想你的儿子!被同学嘲笑会是什么滋味!我怎么对外公布无需你担心,你和城寒那么喜欢做局我也愿意做一个,让不明真相的人相信这些照片是从城寒电脑里流出的并不是一件难事,你自认自己是破罐不怕破摔没什么,但到时候对顾氏和城寒个人会有怎样的影响,我就当真无法预料了。怎么样?难道你还要坚持自己的决定吗?”说罢,龙嘉榕似当真出了一口气,眉眼间闪过耀武扬威的神色。
因为双硫仑样反应,舒然觉得自己头痛欲裂,龙嘉榕的话似令她感觉脉搏跳动更明显了些,一下一下,直抵心口。
她抬眸冷冷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龙嘉榕,又将目光落在了她的手机上——手机中应当存着方才她所提到的照片。
她想要伸手去抢,可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在龙嘉榕身上。
见状,龙嘉榕慌忙向后一躲,难以自抑地笑道:“舒然,我记得你曾自诩拳脚亦敌得过男人的?怎么此刻竟像一只任人摆布的弱鸡呢?”
她轻蔑地打量了舒然一番,恣意道:“啧,你还是脱了更好看,方才我拍下的照片,有几张我都要动心了呢。”
“龙嘉榕!”舒然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朝前一步用手捏住了龙嘉榕的下颌,却因体力难支声音都抖了起来,“你要记住什么是过犹不及,你现在手上已经有了杀手锏,就不必再自作聪明落井下石,否则惹急了我,难保我不会选择鱼死网破。”
她的双眼因为酒意和愤怒泛起一片红晕,稍作镇定,又道:“你的话我记下了,照片你收好,我会给你一个答复。”说着,放下了手朝外走去。
龙嘉榕下巴被捏得生痛,她怒道:“舒然你站住!现在占上风的是我!给我一个答复?你这话可真轻巧?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你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名声,难道要城寒跟顾氏都因你而身败名裂吗?”
舒然已经勉力走到门前,稍一顿足,低道:“听懂了,你在威胁我,也在威胁顾氏,你手段卑劣,我已见识到了,既然你做了局,我们就慢慢玩儿,好戏不怕晚,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呵,”龙嘉榕感觉自己那把剑没能将舒然一剑致命,咬牙切齿不甘道,“戏子果真不一样,火烧眉毛还能如此事不关己,好,我给你一天时间,明晚我等你电话,你大可以告诉城寒这一切,我也想看看他是选择保你,还是选择保顾氏。”
舒然强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体力不支,刚进门就倒在了玄关处。
客房内只开了门廊的灯,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看到数个未接来电——有林娜的,也有顾城寒的。
拨通林娜的电话,对方急切的声音顷刻灌入而落。
“舒然你在哪儿?航班就要起飞了,你到机场了吗?”
稍早些,舒然和林娜约了晚上活动后机场见,林娜因为要处理艺人工作室的事情,并未陪着参加颁奖典礼。
“还有程之,他的电话我也没打通,他人呢?你们不会出事了吧?我方才看直播好像很顺利……”
林娜的询问在耳畔散开,听到“程之”的名字,舒然怔愣片刻,应道:“林娜,帮我报警。”
“报警?”
“今晚不回剧组了,我现在不舒服,仍在酒店客房,你帮我报警,说程之失踪了,我需要尽快找到他,还有,这些事不要告诉城寒。”
电话另一端的林娜整个人不禁打了个激灵,忙道:“好,我现在就去酒店,你别怕,程之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深夜来临得很快,气温夜骤然下降了许多。午夜时分,出警人员在酒店后巷找到了程之——他被人打伤,原本旧伤仍未痊愈,当下更是雪上加霜,找到他的时候天恰飘起了零星小雨,他一身狼狈,从昏迷中醒来,脸上的伤痕令人不忍直视,胸腔的疼痛更是令他难以直起腰来。
“然……然姐对不起……”苏醒后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跟舒然道歉。
“程之,”舒然神色凛然道,“别说话,我们送你去医院。”
可警察当面问起他是遭到何人毒手,程之却道:“对不起我酒喝多了,实在记不得了,以后我会注意不贪杯的。”
他言辞之间满是忌讳,舒然神思一动,微启双唇,终究没多说什么。
很快,程之被送至医院,舒然和林娜陪伴在侧,确认他没有过重的伤情后,林娜才将舒然拉到病房外,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然朝病房里望了一眼,程之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眉间满是隐忧。她收回眼眸道:“龙嘉榕。”
“龙嘉榕还不肯放过你?”林娜颇为紧张地查探舒然手臂上是否有伤痕。
“我没事,”舒然忙止了住,“林娜,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想什么?方才你为何不让我告知顾总?这种事必须要告诉他。”舒然虽止住林娜没让她掀袖口,可一瞬间,林娜还是看到了舒然手腕上的淤痕,无论是身为经纪人还是朋友,她都感到无比气愤。
“不要!”舒然忙伸手止了住,甚至将林娜的手机抢到了过来。
“舒然?”林娜神色更为严肃了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舒然几乎没有思考就应道,“但我需要好好想想,林娜,麻烦你先照顾程之,明早我自己回剧组。”
“你一个人?龙嘉榕狼子野心不死,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剧组?太危险了。”
“不,”舒然眼眸微闪,声音也低了下来,“起码明天她不会动我。”
说罢,她眼眸望向远处,似在认真思索着什么,可林娜却愈发不理解她的话。
但深知舒然的性格,林娜只能安慰地抚了抚她的后背低道:“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在,不要让我担心。”
“谢谢你,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