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约？为什么？是不是……”林娜忽压低声音道，“顾总吃醋了？”
林娜的声音从扬声器中清晰地传了出来，舒然慌忙关掉了免提，可抬眼去看顾城寒时，发现他还是饶有意味看了过来。
她不知所措冲他笑了下，但因为紧张，不小心又碰到了免提，林娜的声音再度回响在整个顾宅大厅中。
“我当时就觉得顾总会误会，虽说顾总这么做有些小心眼，但我觉得还挺可爱的嘛！”
笑容凝固在舒然脸上，她索性直接结束了通话。
“嗯？”顾城寒道，“怎么挂断了？我看林娜还有话要说，我想听听她说些什么。”
“她……她随口说的，你不要放心上。”
“怎么会？她明明在夸我，我想多听几句。”
说着，顾城寒当真起身走到舒然身边，从她手中拿起了手机。舒然不肯给，奈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挣扎片刻，还是乖乖将手机交了出来。
顾城寒重新拨通了那个电话，并且打开了免提。
“舒然？你怎么把电话挂断了？我还没说完，虽然你跟顾总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你们分开那么久，都说小别胜新婚，更别提你们这种经历了生死考验的长期别离……舒然？你怎么不说话？我说什么你不愿听的了？”
“林娜，你说的，我都愿意听。”
是顾城寒的声音。
“顾……顾总？”即便隔着电话，舒然都可以真切地听到林娜的惊呼，“我……我方才都是随口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你说得很好。”
“不……不不，我说了不该说的。”
“没什么不该说的，但我要提醒你更重要的事，跟程之解约，马上，现在，违约金按照合同去陪就好，跟这些钱比起来，我更在意舒然的安危。”
“安危？他……”
“他是戚云烟的人，确切地说是钟佑明的人，之前舒然和助理的风波，不出意外，具有误导性的视频就是他传出去的。所以你明白现在要做什么了？”
“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顾城寒满意地将手机交还给了舒然。
“原来在林娜心中，我是这样的。”
话刚落音，舒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但这一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顾城寒盯着那号码凝视了片刻，伸出手，示意他要来接听电话。舒然毫不犹豫就将手机递给了他。
电话接通，他也照样将免提打了开，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就传了来。
“舒然你可以去死了！”
兴许是因为太过气愤，那人的声调颇不自然地拔高几分，最后几个字竟都破了音，听起来甚为好笑。
“呵，”顾城寒轻笑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方才的话所提出的要求，我不答应。”
舒然凛眉将手机从他手中夺了来，关闭了扬声器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刚才说话的是你丈夫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个靠山就可以为非作歹了？”
舒然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赵依然？”
“是啊，就是我，别人不敢说什么，但我真想问问你，为什么你凭借一己之力把我们整个剧组毁了，还好意思在网友面前充当受害者？”
“所有离开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是自愿的，你说是我毁掉的有些好笑。”
“别在我跟前装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剧组只是辞退了你和侯导！我本来是要做女一号的！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别人还得到了金钱赔偿，只有我！什么都没有！”她越说越激动，声嘶力竭带着哭腔，让人听起来颇感不适。
舒然将手机离得远了些，皱皱眉道：“赵依然，我记得你原本只是一个女五号，你想要赔偿？不就是钱吗？要多少，我可以给，但是——”舒然话锋一转，笑道，“我凭什么给一个连一句完整台词都说不清楚的三流女演员？其实把你称作演员都是高抬了你。我不得不跟你提一个专业的建议，如果真得想堂堂正正地成为一部戏的女一号，去练练你的台词和情绪的把控，你现在这个样子，只适合演恐怖片。”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骂我！”
“骂你？我可没有，我说得都是实话，你方才不还让我去死吗？放心，我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口舌之争，但我也要清楚地告诉你，是剧组有问题，否则他们也不会让你做女主角，所以省省吧，不会有人同情你，更不会有人认为你撑得起一部高质量的电影作品！”
舒然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通话。
“城寒，我想知道你下一步会怎样做。”
“你指这部影片吗？”
“对，剧组现在已经支离破散，只有项目本身这样一个空壳子，当初侯导来找我，想必也没料到自己半世英名会就此折戟，说到底，我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设局，你不必自责，但你这么想也是意料之中，所以我已经在着手准备新片立项了。”
“新片？故事呢？起码要有一个合格的本子吧？”
“舒然，你别忘了我顾氏不止经营演员，也有一个成熟的创作团队，你不在的这些年，有许多优秀的年轻编剧递了本子上来，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