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悲逝,让妻子全香兰哭得死去活来,她一边哭且一边诉:“希瓐啊,希瓐,你好狠心呀,怎么舍得丢下妻儿,独自上天享福去呢?这往后的日子叫我们母子还怎么过啊?”
希瓐和香兰生有二男一女,女儿取名与凤,时年8岁,大儿子与莒时年6岁,小儿子与芮时年4岁。
殡殓时刻,全香兰拉着与凤、与莒,抱着与芮,朝着他们的父亲三拜三叩头,作最后的告别。
当赵与莒再跪之时,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客厅里弥漫了雾气,朦朦胧胧地似如巨龙盘旋。顷刻间迷雾散去,金风习习,薄暮冥冥。
待丈夫的后事都办好之后,全香兰便带着儿子、女儿来到了娘家虹桥里。
弟弟全富将自己家中的两间上好房屋让给了姐姐,他流着眼泪对全香兰说道:“姐姐,往后我们两家就合成一家,大家同舟共济,把孩子养大成人。”见弟弟这样懂事,全香兰的心里也欣慰些许。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眼十年过去。李保民的女儿李小枚,黄自达的女儿黄定喜都13岁了。
李小枚长得柳叶弯眉、冰肌玉骨、艳若桃李、明眸动人。
黄定喜丰神冶丽、淡雅脱俗。因全家人都在李家打工过活,虽然员外关照有佳,但主仆仍需层次分明,所以定喜的言行举止也是恰如其分,拿捏得十分精准。
李保民想要兑现过去的承诺,将定喜和小枚一样对待,同样培养。可黄自达怎么都不同意,其理由:一则因为定喜的身份。二则定喜是自己的女儿。他不想女儿有任何变化,怕失去了她,黄自达太在意自己的女儿了。
钱俊的女儿钱丽对赵与莒情有独钟,这表兄、表妹做梦也想不到两人会八字不符,属相相克。为此,钱丽哭得死去活来。而赵与莒也总是叹息不止,难受至极。
钱丽年岁一十六,长得貌美如花、天姿绝色。眼见美好的生活——和与莒双宿双飞的幸福日子就要实现。无奈何,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将自己的理想撕得粉碎。
为了履行和赵希瓐的约定,钱师爷要全家姐弟做好赵家次子与芮的思想工作。
然而,赵与芮早和李小枚私订了终身,但是为了父亲的遗愿,还是答应了母亲的要求。而母亲和舅舅也应允他娶小枚为妾。
话说,史浩、余涤早就离开人世,他们的儿子史弥远、余天赐成了后党之徒。尤其史弥远依靠和杨皇后的亲密关系升至为南宋的丞相兼枢密使。
史弥远大权在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跟太子赵竑常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
太子赵竑经常在公卿大臣的面前这样说道:“哪天我登极大位,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丞相史弥远。”
话一出口,便有人告密,而史弥远不动声色,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天大的计谋,于是一个改变南宋命运,改变南宋历史的序幕也由此拉开……
这余涤确实厉害,他在临死前,一再嘱咐儿子余天赐,说道:“我们和史家的友谊,一定要传承下去,父亲观天象、占龟卜,不长的时间帝位移人,史浩的儿子将来会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是为丞相。”余天赐一听,连连应许,含泪点头。
从此,余天赐紧跟丞相史弥远,成为矫诏拥立的急先锋与善琴姑娘何翠花一起狼狈为奸,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情。后来的余天赐在史弥远的帮助下,官至端明殿大学士。
那赵与芮承袭了荣王后,婚事便接踵而至。先是和大自己2岁的钱俊女儿钱丽伉俪成婚。这钱丽都成了王爷的夫人,可她还是一脸的苦瓜相。为什么?是因为她和赵与莒情投意合,在她看来,自己本可问鼎宋朝的后位,都是害人的属相,使自己的皇后梦想成为泡影,她于心不甘啊!
父亲知道她的心思,给她反反复复地耐心解释:“是你的便永远是你的,命中莫有的,女儿强求也没用。”
全兰香也安慰道:“芮儿,从小就会疼爱别人,是个与世不争,平凡度日的老实人,你嫁给他会幸福的。”
跟钱家的婚事刚办完,与李家的婚事又忙活了起来。
黄定喜一边精心地给小姐梳妆打扮,一边又在无尽地遐想……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只能是陪嫁侍女,以前还有那么丝点儿想法,希望自己和与芮有个名号,哪怕就是个偏房,自己也无怨无悔……可当今与芮是南宋的荣王,他会兑现当初的承诺吗?
还在学堂里读书的时候,与芮和定喜就心心相印,息息相通。与芮从不嫌弃定喜的丫鬟身份,相反她那“不施粉黛,尤如朝霞映雪”;“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皎好形像,时时刻刻闪先眼前且难以自拔。每当定喜来回送信的时候,与芮总想多看她一眼,或者是摸摸她那纤细的小手,即使这般,与芮的心中也会宽慰了许多。
而定喜呢?她也十分喜欢与芮,可她不能这样做,他是小姐的心中的爱人,若被小姐知道,小姐会怎样去想?员外和自己的父亲又会怎样去想?
可越是压抑,她就越是想他,怎么办啊?定喜在无限的思念和痛苦中拼命挣扎。
机会还是等来了。小枚交代她一个任务,要把与芮带到自己庄里的一个偏僻的磨房里,从家中到磨房需要一些时间。两人走在林荫山路上,定喜羞答答地低着头颅,与芮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定喜本能地把他推开,可自己的全身却是软酥酥的,无有半点抵抗的力气,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快乐和无限的幸福。
完事之后,与芮发誓一定娶她。
两人见时间不早,便赶紧跑去磨房。小枚埋怨道:“这么慢啊!我都等很久了。”与芮故作十分难过地无奈说道:“母亲不让出来,是自己想了许多办法后才得以脱身。”
此时的与芮对小枚已无有半点儿激情,小枚责问,与芮只好谎说:“母亲管教太严,心怵;一路拼命赶跑,着急。故而丝软,难以发挥。”小枚相信与芮的话语,她压根就不会去想,未来的丈夫和自己的丫鬟会出现什么事端。
定喜还沉浸在幸福快乐的回忆之中,小枚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询问道:“有何心事?看你魂不守舍,那赵家的花轿都马上到了。”定喜慌忙说道:“是因为小姐即将成为荣王夫人,奴婢的心里难以割舍。”
“你我之间没有主仆,姐妹相称岂不更好?我嫁到赵家,你可继续跟随,我们姐妹无须分离,等你觉得厌烦姐姐,想要嫁人,那时分开也不算迟。”
“定喜不会离开,永远跟随小姐。”
“妹妹说笑了,怕到时姐姐想留也留不住。”
这时,赵家的迎亲队伍已经来到了大门口,李保民从绣花楼上抱下来女儿。他恋恋不舍地对小枚说道:“赵家的小子现在是王爷,女儿以后可不能任性。”他又对定喜说道:“你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以后要相互照顾,互相帮衬。”两人用力地点下头。此时,自达走到定喜身边嘱咐道:“女儿一定要照顾好小姐,员外一家对我们不薄呀!”定喜含着热泪对父亲说道:“你们放心,小姐就是我最亲的亲人。”
离别后,李保民、黄自达流下了辛酸的泪水,他们一起祝福、祈祷:希望姐妹二人不离不弃,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