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可换西南蜀川试着攻伐,只要指挥得当,必然拿下四川。”要打也要换几个武将,听说汪世显和孟珙是同窗好友,关系不错,这次伐宋一定用他。”于是窝阔台连忙命令大将塔海、秃雪率兵号称八十万,杀入四川,并迅速推进到了川东,攻破开州(今重庆开县),抵达万州(今重庆万县)长江北岸。
而孟珙、陈冲、卢建斌、吕文德的宋军则屯兵于长江南岸。不料蒙古军故意先在万州长江北岸列出了大批船只,做出了一副强行渡江的姿态,又命汪世显在上流设下伏兵。次日,蒙古军开始渡江,宋军出动数百艘战船拦阻,汪世显则率领伏兵乘小船直接冲入宋军的船队,顿时将宋军水师杀得大败,蒙古军顺势将宋军追击到川东重镇夔州(今重庆奉节),直逼夔门,其余蒙古军则从万州渡过长江,沿南岸急速向夔门挺进。
同年底,孟珙让卢建斌率领万余精兵前往夔州布防。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孟珙深知绝对不能轻易分兵援助,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区域防守,并准确判断出蒙古军汪世显部必取道施、黔两州渡江,于是派兵两千人驻屯峡州(今湖北宜昌),以兵千人屯归州(今湖北秭归),另拨部分兵力增援归州重要的隘口万户谷(今湖北秭归西)。让吕文德以精兵五千驻扎松滋,又令陈冲率精兵两千驻守澧州,防施、黔两州的蒙古军队。见孟珙的军事防御部署得当,环环相扣,遥相呼应,蒙将哀叹,难以攻伐。
凭借着孟珙的得当防御,南宋方面捷报频传,而蒙古军接连失利:南向施州方面的蒙古军被驻扎松滋的吕文德部击败,死伤无数。只好丢盔弃甲后撤至夔州,之前缴获的物资也统统还给了宋军。
蒙古大将要让汉人汪世显向宋将卢建斌诈降,以便里应外合消灭宋军,卢建斌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让人禀报主帅孟珙,孟珙看完汪世显写给他的书信后,还真的以为昔日的好友痛恨前非,脱离蒙军,急忙命令吴建斌打开城门。
汪世显进了城门后便与吴建斌一同走上城楼检查夔门的防务工作,谁知,汪世显从后面给了卢建斌致命一击,当场倒毙。随即便下令夔门的宋军投靠蒙古,若有不从,格杀勿论。不愿意投降的宋军拼命杀敌,结果只跑出夔门五、六个人。
听说汪世显诈降,宋将卢建斌和不愿意投降的千余宋军被他所杀,主帅孟珙无比气愤地命令王军向夔州进攻,那些投靠蒙古的宋军,见主帅带兵杀入夔州,转而与蒙军厮杀起来,以配合王军收回失地。汪世显部立时大乱,急忙择机逃跑,见大势已去,还未逃出夔门,便被王军活捉。
汪世显跪地求饶,孟珙无比愤怒地大声吼道:“狗汉奸,若不讨饶,我孟珙还会让你多活几天。就是你这般软骨头,也敢来欺骗我孟珙。
话毕刀下,让昔日的好友去见阎王。
卢建斌被害之后,宋军同仇敌忾,蒙古军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步步后撤,窝阔台见此,狠狠地甩了大将塔雪、秃海两个巴掌。
战争结束之后,孟珙让手下给卢建斌将军打了一口楠木棺材,为了把卢将军完整地、有尊严地送回家,孟珙不但让人对他的尸体进行了防腐处理,将水银从口中灌入体内,同时还将水银倒入棺椁将尸体浸泡。经过长途跋涉,卢建斌的尸体被送回福州、鼓楼,而卢建斌的夫人刘小英在他回家的几天后也因悲不自胜,离开了人世。
卢建斌和妻子刘小英离世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杜杲的心里难受极了。卢建斌是杜杲做提点刑狱闽尉时候认识的,之后的他跟随杜杲从江淮来到京城,大小战役无数,从名不见经传的衙门役吏,成长为守土拒寇的边关将军,可万没想到卢建斌会死在四川的夔门,真是让人痛心疾首。而夫人李芝秀和岳母郝氏也悲痛不已,母女俩早把小英当成了至亲,这不仅仅是因为小英拜了郝氏为义母,而是她们相濡以沫……
孟珙后悔死了,要是杜大人做此次王军抗敌的主帅,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糟糕的状况,他恨自己的学业不精,不能像杜大人那样,准确把握对方的心理,给对方的意念加以分析。而孟珙则是听信人家的花言巧语,致使建斌赔上性命。
晚上,孟珙学古人廉颇给杜杲负薪请罪。
杜杲连忙将孟珙扶起,认真说道:“作为一个指挥者须揣情而定调,须谋定而后动,天下时势,扑朔迷离,神鬼莫测,瞬息万变,又怎能随意相信已投靠敌国多年的旧时好友?”
“是孟珙错了,孟珙求胜心切,仅凭几句好话就相信了汪世伦的甜言蜜语。”孟珙抡起拳头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力打去。
“吃一堑,长一智,别责罚自己,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希望你能从中吸取教训,使自己在日后的对蒙作战中立于不败之地。”孟珙听后,含泪点头。
“杜大人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孟珙已是很不错了,听皇上说,还要拟任他为枢密副使,以表彰他在蜀川战役中的丰功伟绩,大人如此求全责备,我汤某都觉得有点过分。”
不想,杜杲反向孟珙赔礼道歉。
孟珙慌忙哭着说道:“大人,我孟珙知道您的心里难受,要骂要打随您责罚……”
杜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汤大人说得对,蜀川一战打得不错,卢建斌之死也不能全怪孟珙大人,还望孟珙大人能够尽早从愧疚悔恨之中挣脱出来,率领王军随时迎击异邦的入侵。”
蜀川一战后,窝阔台暂时放弃了南下伐宋,他把大部分的兵马都派到了欧洲战线。
当边境安定之后,兵法奇才杜杲在帝师汤汉的协助下,着手侦破关孙一案。他首先从荣王的几个夫人以及她们父辈、祖辈的微妙关系开始调查,力争从源头上找到案件的主要起因。
在荣王的府中就算东院夫人钱丽的地位最高。她和赵与芮是表姐、表弟的关系,乃荣王母亲全氏妹妹的大女儿,钱丽的父亲钱俊在绍兴府、山阴县当过师爷。两人在赵与芮还是平民百姓的时候,就订下了这门亲事,在当时来讲,也算是门当户对。
赵与芮的父亲赵希瓐在绍兴府、山阴县衙门当太尉,他和钱俊既是同僚又是连襟,俩人的关系十分融洽。钱丽和赵与莒同岁,两人从小关系要好,可谓:青梅竹马,无奈二人的八字不合,婚后必然阴阳相克。而弟弟赵与芮和钱丽虽说年龄不怎么适宜,但属相相生,于是,与芮和钱丽便订下了这门亲事。可不久,赵希瓐溘然长逝。
赵与芮先是不肯答应,他知道表妹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兄长赵与莒,怕是将后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手足情谊,而母亲全香兰知道小儿子的顾虑所在,便在弟弟全富的耳边嘀咕了几下。弟弟为了姐夫的诺言,为了和钱师爷一家亲上亲,他愉快地答应姐姐的要求。
母亲要求舅舅的,正是与芮迎娶钱丽的唯一条件。
原来与芮早有自己的心上人,她便是山阴首富李保民之女李小枚。
李保民感觉赵家次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只是他的父亲赵希瓐生前清高无比,以官家自居,从来不把李家看在眼里。要是赵希瓐还活着的话,自己绝对不让女儿和他的儿子有半点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