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夜辰的发色是极其浓密的自然墨色,不经意间透出一丝独特的洋气。细碎有型的刘海之下,眉骨挺拔,鼻梁如削,那两片绯薄而唇色如玫瑰花瓣的红唇,共同勾勒出他精致得不似凡尘的面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自然交叠,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锁定在这屋子里唯一的活物——席若雪身上。
“说!”他开口,声音带着残余的愠怒,低气压瞬间弥漫,“为什么突然冲到马路中间找死?”那场意外,光是回想就让他心口无名火起。
“我……”席若雪被他迫人的气势压得声音发颤,下意识避开他锐利的视线,“我当时……遇到了麻烦,脑子很乱,真的没注意……”
“什么麻烦?大到让你连命都不顾?”宫夜辰危险地眯起深邃的眼眸,紧追不放。
席若雪猛地抬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虽弱却带着明显的抗议:“谁说我不要命了?我怕!我当然怕!”
宫夜辰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是吗?我看你当时冲出来那劲儿,倒是不像怕的样子。”眼神里的讽刺几乎要化为实质。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席若雪狠狠咬住下唇,逼自己面对,“我认,该担的责任,我绝不推卸!”她艰难地表态。
“还算识相!”宫夜辰像是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利落地起身,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敲击着席若雪紧绷的神经,“等着!”
很快,他高大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客厅,手里多了一份装订好的文件和一支钢笔。他大步走回沙发前坐下,姿态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将合同和笔放在了光洁的茶几上。
“签!”声音简短有力,毫无商量余地。
席若雪心头发紧,小心地挪到茶几边,伸手拿起合同。指尖微凉,她快速翻阅着前面的条款,主要内容是在他养伤期间照料他的生活起居直至痊愈,这一点她还能勉强接受。可翻到赔偿明细那页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几乎停滞——
医药费及各项损失赔偿,共计:人民币一仟万元整 (RMB 10,000,000.00)!
工作期间如因个人原因造成甲方财物损毁,均需按物品实际价值之十倍进行赔偿!
……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医…医药费?!一千万?!”席若雪的声音瞬间拔高,像是被刺痛了神经,猛地后退一步,刚才勉强维持的镇定荡然无存。巨大的愤怒和荒谬感冲击着她,“你……你怎么不直接去抢?你金子做的吗?这么贵!撞一下就要一千万?!”
她急促地喘息着,指着那令人窒息的条款,手指因激愤而微微发颤:“还有这个!十倍赔偿?!你这满屋子随便一件东西,摔坏了我就倾家荡产了!这哪里是什么工作合同?这分明是要把我往死里逼的——不平等条约!”
连日来的惊恐、委屈和被眼前这男人居高临下压迫的屈辱感冲垮了她的心防。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但愤怒却在泪光中燃烧。
“不可能!你休想用这种霸王条款把我绑住!我不会签!”
面对席若雪的激烈反应,宫夜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更加严肃:“一千万确实数目不小,但我的车是全球限量版,国内只三台,价值1300万。因为避让你,车子彻底报废了。加上我们两个人的医药费,要你赔一千万已经是考虑了你的实际情况。不信,你可以去查。”
席若雪被堵得一时哑然。宫夜辰看着她低头沉默的样子,继续道:“至于家里的物品,江小姐未免太悲观了!工作还没开始,就先想着赔偿了?既然如此……”他突然倾身,从她手里抽回合同,拿起笔,在空白处唰唰添上一行字:(同时需在宫氏集团担任一年总裁助理!即日起,签字生效!)
席若雪看着这变本加厉的条款,努力压住翻腾的怒火,问道:“我……如果我提前还完所有欠款,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走?还有,周六周日,我必须有正常的休息时间!”她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哥哥回来,这笔钱很快就能解决。
“这是你的权利,当然。”宫夜辰点头。
“……好,我签!”席若雪几乎是咬碎了后槽牙才挤出这几个字,猛地从他手里夺过合同和笔,在乙方位置签下“江雪”两个字,随即用力将合同甩向他,“可以了!”
“既然合同已签,那么现在履行你的职责。我累了,去给我放洗澡水,然后把卧室收拾干净。”宫夜辰收起合同,理所当然地吩咐。
席若雪一愣。
“没听清楚?”宫夜辰见她不答,微微蹙眉,“别告诉我你连洗澡水都不会放。”
“那倒是会!”席若雪没好气地应道。
“那还等什么?”
“马上去。”席若雪转身快步上楼,心里无比憋屈。从小到大,何曾这般伺候过人?还是一个如此霸道强势的男人,连自己哥哥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走进宽敞得令人咋舌的浴室,席若雪研究了一下才找到开关。她打开热水和冷水的阀门开始注水,心思却飘到别处,眼前莫名浮现宫夜辰那张英俊却冷硬的脸……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看水快满了,她伸手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好适中。
她赶紧离开浴室下楼,对沙发上正拿着平板处理事情的男人说:“宫少爷,洗澡水放好了。”
宫夜辰放下平板,起身走向楼梯。
席若雪在楼梯旁站着等他。当宫夜辰经过她身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声音不容置疑:“以后称呼我,不必带姓氏。我不喜欢。”
席若雪微微一怔,随后有些生涩地开口:“……少爷!”
那一点点犹豫和生涩,似乎取悦了他,宫夜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这才满意地走向浴室。
只是当他坐进浴缸时,浴缸中滚烫的触感让他瞬间蹙紧了眉头。
这丫头是想烫死他吗?他哪里需要这么烫的水?是笨还是故意的?
宫夜辰急忙拧开冷水龙头稀释水温,心想着:看来这位“助理”确实需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么基础的事都做不好,最终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外交部会议室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总统席靳寒端坐主位,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沉重与焦虑,周围的幕僚和将领们也都面色严峻。
“总统阁下,”国防部长率先汇报,声音低沉,“Z国方面态度极其强硬,拒绝交出德克,这无疑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席靳寒搁在桌面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焦灼与决心,“她至今下落不明,所有线索都指向Z国。身为总统,守护国民安全,尤其是自己最珍视的人,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外交部长忧心忡忡地补充道:“阁下,贸然开战,两国都将付出惨痛代价,国际社会也必然会有诸多质疑和非议。我们是否应寻求更缓和的外交途径?”
席靳寒猛地站起身,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此时此刻,缓和无益!若连最亲的人都护不住,我这个总统的意义何在?”看着在场众人肃然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情绪,竭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向Z国发出最后通牒:二十四小时内交出德克,否则,我们将不得不采取一切必要措施!”
与此同时,收到席靳寒措辞严厉的最后通牒,Z国高层也紧急召开了最高级别的会议。宽敞的会议室里,空气几乎凝固。
一位资深元老率先打破沉默:“对方言辞激烈,限时二十四小时要人,这不仅是施压,更是对我们国家尊严的挑战。绝不能轻易屈服。”
旁边身着戎装的高级将领沉声道:“强硬回应固然必要,但矛盾若激化为战争,后果难以预料,黎民苍生将首当其冲。”
这时,一位年轻的参谋站起身来,思路清晰地建议:“各位,当务之急是弄清究竟是什么原因,让A国总统席靳寒不惜以战争相威胁。这背后的真相或许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众人深以为然,立即下令彻查。经过一番高效的调查,事情的始末终于浮出水面:德克在寻求石油合作项目时被席靳寒拒绝,竟然铤而走险,私下派人刺杀了席靳寒那个放在心尖上宠的女孩!
“胡闹!”一位高层领导震惊之下,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这个德克,竟敢私自行动,暗杀他国总统的人!他闯下如此弥天大祸,是想将整个国家都置于战争边缘吗?!”
下属匆匆回报:“报告!德克……他得知事情败露,已经畏罪潜逃,目前下落不明!”
会议室瞬间哗然,斥责德克愚蠢、胆大妄为的声音此起彼伏。
“愚蠢至极!他一跑了之,黑锅却要国家来背!席靳寒必然认定是我们指使,难怪如此愤怒!”一位领导痛心疾首。
另一位则快速分析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向席靳寒表明我们的立场:此事纯属德克个人疯狂之举,绝非国家意志。必须立即澄清误会,否则战火一开,难以收拾!”
年轻参谋再次提出建议:“领导们,事不宜迟。我们应当立刻主动联系席靳寒,坦诚地告知事件调查的详细过程以及德克潜逃的情况,向他表达最深的歉意和追捕德克的坚定决心!同时,对外发布正式声明,阐明真相,让国际社会知晓前因后果。另外,为表达诚意和悔意,我们愿意在石油合作项目上大幅让利30%,并提供百亿资金作为人道援助和发展支持,明确传达我们竭力避免战争、寻求合作的意愿!”
经过短暂商议,高层们一致认为这是当前化解危机的唯一可行方案。于是,Z国方面迅速通过最高外交渠道,向席靳寒发送了详细的事件调查报告、追捕计划和优厚的补偿方案。
席靳寒收到消息时,脸色冷峻如冰。他紧紧握着那份报告,眼中燃着悲愤的火焰,内心深处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的妹妹肯定是被迫躲藏起来了……他必须尽快处理好这一切,妹妹才会安全归来!
“德克……”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恨意,“你必将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身旁的将领们感受到总统那滔天怒火,无不屏息凝神。
巨大的悲痛之后,席靳寒强迫自己回归总统的理智。Z国展示出的沟通诚意和补救措施,他看在眼里,但这血债绝非轻易可了。内心深处,他仍然保留着一丝疑虑——这是否是Z国的缓兵之计或有意包庇?
“命令前线:军事行动即刻暂停。但全军转入一级战备状态,严阵以待。向Z国回复:同意给予三天宽限,务必在时限内将德克缉拿归案。三天之后若未见其人……一切后果由Z国自负!”席靳寒的声音冷冽而决绝。
命令被迅速下达。边境线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略微缓和,但A国的军队如同上紧的发条,武器锋芒未敛,严密地监控着边界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再次行动。
收到席靳寒的最后通牒后,Z国高层们更加忧心忡忡。“只有三天时间!要在这么短时间里跨国追捕德克,简直是大海捞针!”一位官员面有难色。
负责此次追捕行动的特勤负责人起身,目光坚毅如铁:“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已启动最高级别追捕令,联合国际刑警组织等多方力量展开地毯式搜索,并已掌握德克的一些关键线索。这三天,全体行动人员将不眠不休,穷尽一切手段,誓必在时限内将凶手绳之以法!”
森林城堡的薄雾尚未散尽,宫夜辰已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走出了主卧。他墨色的发丝向后梳拢,露出棱角分明的额头,一道崭新的、与伤口严丝合缝的纱布覆盖其上,非但不减其英气,反为他冷峻的容颜平添几分危险的凌厉。他步伐沉稳,目光掠过隔壁紧闭的房门,没有丝毫停留便径直下楼。
“少爷,直接去公司吗?”楼下等候的管家恭敬询问。
“嗯。”宫夜辰的声音低沉有力,没有多余的情绪。
“好的少爷。”管家应声。
引擎的咆哮瞬间撕裂了林间的寂静,布加迪威龙如一道黑色闪电,转瞬消失在城堡的尽头。
A市的心脏地带,矗立着整座城市的地标——宫氏集团大厦,其顶端的金色三角徽标刺破云层,无声地宣示着无上的权柄与财富。宫夜辰将车沉入幽深的地库,径直踏上专属电梯。高速上升的失重感仿佛预兆,当“叮”的一声脆响划破顶楼的寂静,电梯门敞开,奢华却冰冷的办公室映入眼帘,也昭示着他即将面对的汹涌暗流。果然,他脚步未动,身后已传来助理张诚的声音:
“宫总早。”
宫夜辰微微侧身,颔首:“早。”深邃的目光掠过张诚,他随即下达指令,“去查一个人,江雪。”
“是,宫总。”张诚立刻应下,紧接着补充道,“另外,宫二爷、宫三爷,还有老先生都在会议室等您,请您直接过去。”
闻言,宫夜辰眸色微沉,没有多余的话语,径直转身朝会议室走去。
厚重的会议室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主位上,宫老爷子神色凝重,不怒自威。他左右两侧,宫夜辰的二叔宫铭和三叔宫赫分坐两旁,空气凝滞得近乎粘稠。
“爸,您不能糊涂啊!”宫赫率先发难,语气焦灼,“夜辰才二十二岁,是个彻头彻尾的毛头小子!把这么大个摊子交给他,这不是把公司往火坑里推吗?”
“是啊爸!”宫铭赶紧帮腔,声音带着刻意的悔意,“我和二哥是走了弯路,可这次是真的洗心革面了!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
“给你们机会?”老爷子冰冷地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好让你们把我一手打下的江山拆得七零八落吗?我意已决!公司交给夜辰。至于你们手里那点股份……”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找个日子,都转给夜辰。”
“哼!想要股份?”宫赫冷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挑衅,“那得看他宫夜辰有没有那个本事!让他拿出点真东西给我看看,想坐这个位置,得跪着从我手里求过去!”
“不必了。”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陡然从门口传来。会议室的门无声滑开,宫夜辰高大的身影踏入,直接无视了两位亲叔,径直走到老爷子身边,周身的气场让室内的空气又下降了几度。“爷爷,”他转向老人,语气缓了缓,“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来看看。”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他额头的纱布上,“行了,你们俩出去吧,我和夜辰说几句话。”后一句是对宫铭宫赫下的逐客令。
“好,爸!我们走。”宫赫咬着牙挤出笑容,一把扯住还想说什么的宫铭,拽着他快步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刚关上会议室的门,宫铭就甩开宫赫的手,恼火地质问:“二哥!你拉我干什么?老头子跟宫夜辰那小崽子单独谈话,那不是明摆着要把所有东西都塞给他吗?”
“蠢货!”宫赫压低声音厉喝,眼神阴鸷地瞪了他一眼,“沉不住气就是最大的把柄!你想让老头子更厌恶我们吗?”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空旷的走廊,拽着宫铭的胳膊就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电梯一路沉入地下车库。
“二哥,带我来车库干什么?”宫铭看着四周灰暗冰冷的墙壁和成排的豪车,满脸不解。
宫赫一言不发,快步走到自己的座驾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见宫铭还愣在原地,没好气地催促:“愣着干嘛?上车!”
宫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坐进副驾驶。车内的空气比外面更凝重。“二哥,到底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总不能真眼看着他……”
“急什么!”宫赫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沉,“这小子刚回国,根还没扎稳呢。想捏死他,就跟捏死只蚂蚁没区别!集团里……我们的人难道还少吗?老爷子现在盯得紧,动不如静!沉住气,等着,机会总会来的!”
会议室里,宫老爷子看向孙子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伤怎么样?”
“小伤,不碍事。爷爷,您想对我说什么?”宫夜辰沉声问道。
宫老爷子神情变得格外严肃:“夜辰啊,你这两个叔叔……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记住,执掌大权,要的就是杀伐果断,雷霆手段!该动的时候,绝不能有半点犹豫。你手上的股份虽然不少,但要想真正坐稳这把交椅,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低头,得靠实打实的本领,还有——足够狠的心!”
“孙儿明白,谨记爷爷教诲。”宫夜辰目光坚毅。“您既然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了,”宫老爷子摆摆手,“你刚接手,千头万绪够你忙的了。我先走了。”他站起身,在孙子的目送中,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外。
顶层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A市渺小的轮廓。宫夜辰站在窗边,身影融入这片冰冷繁华的背景,单手插兜,深邃的眼眸中风云变幻,沉默得像一尊无言的雕塑。
笃笃笃。
“进。”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助理张诚推门而入,恭敬地呈上一份薄得异常的文件:“宫总,您要的江雪的资料……查到了。”
宫夜辰转过身,接过文件。只翻了一页,他锐利的眉头便蹙了起来——姓名:江雪。年龄:18岁。学校:圣洛斯大学(未毕业)。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张诚头皮一紧,连忙解释:“宫总,能查到的只有这些。唯一有价值的线索是……她在帝豪酒店拥有一间专属套房,租期长达十年。其他的……查不到任何痕迹。”
“十年?专属房间?”宫夜辰指节轻叩光滑的红木桌面,那份简陋的资料无声地诉说着不寻常。办公室内的气压骤然降低。他薄唇微抿,片刻后挥了挥手:“知道了,出去吧。”
“是,宫总!”张诚如获大赦,飞快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办公室重归寂静,只剩下宫夜辰指节敲击桌面的、冷硬的轻响。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张纸上那个孤零零的名字上。
“江雪……”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又像是蒙着一层深不可测的浓雾。帝豪酒店的十年包房,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手笔。查无此人般的空白背景,更显示出一种刻意为之的、滴水不漏的遮蔽。
究竟是谁在掩盖她的存在?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未解的谜团,如同窗外城市阴影里潜伏的未知风暴,悄然笼罩在宫夜辰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