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你和陈爷爷先离开,这里交给我。”想起黑袍人,陆杳杳决定先将两人支走,自己留下找寻线索。
施展术法一事,还是莫让他们知晓了。
“这可不行,你是后辈,这等危险的事还是交给我们两个老家伙吧!”
老陈一看,陆杳杳虽不简单,可说到底是个三岁半的孩童,将她独自一人留下来,真的能行吗?
“不必担忧,杳杳她可以的。”柳将·军亲眼见过陆杳杳出神入化的手段,自然不担心。
话已至此,老陈也不好多言,同柳将·军离开。
陆杳杳这才来到坑前,抬头望去,由于惯性掉进去,李管家没稳住身形,生生地趴在里面,看着甚是狼狈。
下一瞬,他的身体爆发出诸多黑气,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咻”地一声,在黑气的引领下,他从坑中飞了出来,双眼冒着黑气,朝陆杳杳攻击过来,那招数尽显杀机,招招致命,与黑袍人的路数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这只是个傀儡,不足为惧。
陆杳杳反应迅速,拿出从牛头马面那儿得到的束魂绳,一道术法打在上面,径直飞向李管家。
刹那间,李管家被束缚住,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发出些呜咽声。
陆杳杳慢慢走近,向他打入灵力,声音戛然而止,瞬间晕了过去。
她这才安心地查看李管家的身体,表面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难不成是在识海中?
心念一动,她的神识飘向李管家。
识海中,黑气弥漫,仔细看去,竟能隐约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仙气!
仙家才有的!
难不成黑袍人是仙者?
蓦然间,她想起一件事。
师祖同她说起过,许多年前仙界出了个神仙,仙法高深,性子却古怪,不同其他仙家来往。
本以为是大道无情,自控能力强,谁也想不到,那日的他竟犯下了大罪过,一时间众仙为此商讨,皆在犹豫如何惩戒他。
就在此时,他慢条斯理地站了出来,自愿祛除神格,从仙界离开,自此杳无音信。
因他天资卓越,有些功法值得后者学习,便被保留了下来,她正好跟随师祖时学过,与眼前的气息甚是相似。
要黑袍人是他,事态可就糟糕了。
这并非她一人能解决的事,得找帮手了。
想到这,她咬破手指,在空中画着阵法。
这是他们师门独有的联络阵法,师祖亲自传授。
“师祖,您在吗?可听的到我讲话?我有重要的事同你说!”
“我近日碰到了棘手的敌人,他的气息很像当年祛除神格的仙人,我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对付他。”
“师祖,您听到了吗?”
阵法布置完成,陆杳杳不断地呼唤,却久久没得到回应。
按理说,师祖该有动静的啊!为何今日却避而不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阎王爷身上。
“阳门开,阴·门开,阎王爷爷速速来!”
“开!”
接连使了几次法诀,却无人回应。
师祖不理,阎王爷不见,这两人是怎么了?
此事很不对劲!
眼见天色快亮了,时间不多,陆杳杳只能暂且放弃寻帮手,再次转向李管家。
用食指残留的血在空中画符咒,嘴里振振有词,“千门解,万门解,玄门我祖来助我,破!”
话音落下,黑气从李管家的体内分散开来,不多时消散殆尽,没了邪术的支撑,李管家径直倒在地上,恢复成尸体该有的样子。
“去!”
陆杳杳捏了个法诀,手指间蹦出火花,随手一丢,火花落在尸身上,很快灰飞烟灭。
李管家的尸体若还留着,黑袍人定会再起歹念,与其让人死了都不得安生,倒不如毁了干净。
解决完此事,后面几天倒是恢复如常。
一哭畅通无阻,流放队伍离开通州迪姐,踏上新的征程。
往前行了一顿路程,王刚示意众人休息。
就是这一停,便彻底改变陆杳杳的人生。
“夫人,您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春桃拿着窝窝头过来,抬眸的瞬间,看见不远处的身影,手指了过去。
柳翩翩顺势看过去,双眼微微眯起,“还真是哎!”
转念想起自己的处境,又将心中的躁动按下,“咱们如今已是自顾不暇,还是莫管他人了。”
“夫人说的对!”春桃附和。
倒是一旁的陆杳杳神色复杂,那人但在大树下,看不清面容,可仅从一个背影,就能看出此人气度不凡,并非寻常人。
直觉告诉她,不能不管!
心念一动,她便走上前去。
“小小姐!危险!”
“杳杳,回来!”
柳翩翩和春桃急的不行,见陆杳杳不但没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还一直往前走,便只能默默地跟了上去。
来到大树下,陆杳杳这才看了个清楚。
这是个年轻男子,约莫十八·九的样子,五官硬朗,天庭饱满,一看便是有福气之人,哪怕身着破烂,一身的伤口,却难掩起华贵的气质。
这更坚定她心中所想,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她微微掐指,身形怔住,满脸惊讶。
这人!
气运之子!
真龙命格!
两样在同一人的身上出现,这可是千百年都难得一见!
今日若见死不救,定然会有损福报,这事做不得!
“小小姐,你这小身板儿走的也太快了吧!春桃和夫人险些没跟上!”春桃跟着柳翩翩走过来,气喘吁吁。
陆杳杳抬眸,开门见山,“娘亲,我要救他。”
救了他,定然会百事汇通,说不准还能猪自己渡劫。
“小小姐,万万不可啊!”春桃着急忙慌,“这人来路不明的,又身受重伤,定然是遭人追杀了,要咱们救了他,只怕会引来祸端啊!”
陆杳杳不语,只看着柳翩翩。
“好,听你的!”
结果并没有让她失望。
从初见柳翩翩起,她便知晓其虽有些粗心,却心地善良,方才不过是考虑到大局,这才不愿出手。
而今有人主动开口,他定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