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婶见她一脸的吃惊,便有些不高兴的应了一声:“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
可没办法,她们这里就是土匪窝没错,但却不是众人想象的那种土匪窝。
因为她们的山大王和别的山大王不同,但张大婶懒得解释,或是被误会多了,麻木了。
“那我岂不是……”闻人隽瞪着大眼睛,直接停住了吃猪蹄的多做,最后竟放下了猪蹄:“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闻人隽手舞足蹈的乐着,满心的欢喜。
太好了,这里是土匪窝,那昨夜的那些黑衣人,就追不到她了,追到了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一定打不过穷凶极恶的山贼,太好了,太好了。
她得救了!哈哈哈!
“这丫头脑子是不是……”张大婶见闭着眼睛哈哈直笑的闻人隽,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等等,大婶,现在是什么时辰?”闻人隽笑着笑着,却又突然愣住,回头问向张大婶。
“未时!”张大婶下意识的如实回答。
“天哪!”闻人隽一拍脑门,她竟然将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答应要帮闺蜜私奔,将通关文书送到城外的,所以她才大半夜的往外跑。
糟了,说好了午时送到,如今都未时了。
“惨了惨了!”闻人隽赶紧扔了大猪蹄子,举着油乎乎的手,满屋子找她的衣服。
“大婶,我之前的衣服和东西呢?”闻人隽在房间内没找到她的衣服和东西,便转脸问向大婶。
“在……”张大婶刚要开口,却被突然打开的窗户打断。
闻人隽也闻声,随之转过身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骆秋迟从窗户跳了进来,然后站在闻人隽面前,视线扫过她油乎乎的手指,微微皱眉:“去把手洗了。”
“哦!”闻人隽先是一愣,然后乖乖的去找了水盆,洗手,擦干,从新站回骆秋迟面前,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利索。
“你在找这个?”骆秋迟一伸手,将闻府的玉佩亮在了闻人隽面前。
闻人隽伸手,想要将玉佩抢回来,却不想竟被骆秋迟收了回去。
见抢不到玉佩,她只好陪上笑脸:“大胡子恩人,我真的很需要玉佩和通关文牒,我朋友还在城外等着我呢,我赶时间。”
“来人!”骆秋迟冷着一张脸,叫来了手下:“将通关文牒送去东城外,交给文牒上写名字的女人,告诉她,是闻府二小姐派你送的!”
“你都……知道了?”闻人隽愣愣地看着骆秋迟。
这个男人好厉害,知道了她是闻人府的二小姐,也知道要将文牒送去哪,他这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大胡子恩人,多谢你救了我,我是闻人府的闻人隽,昨夜是我帮闺蜜私奔,却不想遇到了一群蒙面人,然后我就跑,然后就被你给救了,要是那些黑人追来,麻烦恩人,在帮我打跑他们,价钱好说……”在骆秋迟冰冷的逼视下,闻人隽低着头,简单着说着昨晚的事,克说道最后,她竟没了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那群黑衣人的真正身份,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大胡子恩人会不会相信她。
“先住下!”骆秋迟背过手去,最后扫了一眼闻人隽,清冷的下了道命令,然后转身离开。
闻人隽站在原地,看着骆秋迟离开的背影,心口忍不住乱跳了起来。
他的那双眼睛,邪魅而清冷,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也好看的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等等!什么叫先住下?
闻人隽瞬间回神,赶紧朝着骆秋迟追了过去。
“诶!姑娘……”张大婶一愣,赶紧也追了过去。
可结果,转个弯,她就把人给跟丢了:“这哪里像是受了重伤的人,动作快的跟只猴子似得。”
张大婶叹了口气,继续往前找去。
而一路追着骆秋迟的闻人隽,竟也把人也给跟丢了,于是她只能在洞府里胡乱的找着身穿白衣的大胡子恩人。
“这位大哥,你看见穿着一身白衣服,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了吗?”闻人隽拦住一个小哥,跟他打听骆秋迟的去处。
被拦住的小哥一愣:“你说山君?”
“山君?”闻人隽突然想起骆秋迟好像是这么叫他自己的,便赶紧点头:“对,就是山君,你看见他去哪了吗?”
“从这里往左转,然后再一直向前,山君就在大殿上。”小哥好心的告诉了闻人隽。
“多谢!”闻人隽写过小哥,一路朝大殿跑去。
没多一会,她便跑到了大殿上,远远的看见一袭白色,她便直接冲了过去:“大胡子恩人!”
可当她冲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眼前,一群提着大刀、斧头、九齿钉耙、狼牙棒的男人,正齐齐的回头,全将视线投向人隽。
闻人隽瞬间愣住,她好像……打扰到人家了。
对了,这里是土匪窝,他们提着武器聚集在一起,一定是在商量打家劫舍的事,糟了,她不会要被他们杀人灭口吧。
完了,她一定是误闯了人家的‘打劫大会’了。
“对不起,我初来乍到,肚子饿,找不到厨房了!”闻人隽笑着说抱歉,然后扭头就要溜走。
“站住。”
可结果,她还是被骆秋迟的一声命令定在了原地。
知道自己是溜不走了,闻人隽便缓缓的转身,冲着骆秋迟咧开了嘴:“嘿嘿,大胡子恩人!”
“过来!”骆秋迟冷冷的命令着。
“哦!”闻人隽乖乖的挪了过去,双手扣在身前,紧张的扣着她的小指甲。
骆秋迟低着头,好像是在看手里的地图,可余光却是在扫着闻人隽。
见她已经挪到自己身边,却还有保留了一段距离,骆秋迟眯了下斜长的眸子,然后放下地图,转过脸去。
看着闻人隽的那张清秀白皙的小脸,骆秋迟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脏死了!”随即,他一边嫌弃的开口,却一边伸手,将她嘴角上的一点残渣抹去。
“……”所有人全部愣住。
像见了鬼一样的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骆秋迟和闻人隽。
就连闻人隽自己也愣住了,她瞪着大眼睛,任由这个大胡子男人帮她擦了嘴,虽然动作很粗鲁,但却让她的心跳停了一拍。
“滚!”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却又听见眼前人的一声嫌弃的命令。
“是!”闻人隽眼睛都没眨一下,赶紧领命,灰溜溜的逃走。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骆秋迟眯了下眸子,唇角忍不住上扬出一抹轻笑。
“铛!啪!哐!”众人惊的将手里的武器都掉在了桌子上。
“干嘛呢?”骆秋迟被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骂了起来:“想吓死老子你们上位啊?”
众人见骆秋迟暴跳如雷,纷纷摸了摸心口处,然后捡起各自的武器,继续听山君开会。
还好,刚刚只是错觉,老大没有温柔,老大没有喜欢女人。
而落荒而逃被张大婶找到的闻人隽,此刻缩在床-上,心烦意乱的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不就是被他看一眼,擦了下嘴嘛,多大点事啊,至于将自己找他去干什么都忘了吗?
她刚刚是想找他,跟他说声谢谢,谢谢他救了她,然后在跟他说,她要回闻人府,让他派些人护送她下山,顺便跟他谈谈保送费的价钱,问问给闺蜜送通关文牒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结果呢,她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他一个‘滚’字给打发回来了。
她甚至都没问问恩人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山君。
山君是土匪头子的意思吗?还是他的名字叫山君?他今年多大了?看眼睛也没有多老,可为什么要留一脸大胡子,难道是因为身为土匪,故意吓唬人用的?
就在闻人隽被满脑子问话困在被子里的时候,骆秋迟这边已经开完了‘打劫大会’散了各路个门的众人。
他靠坐在虎皮王座上,手里拎着闻人隽的腰牌,目光随着腰牌的晃动,一左一右的摆动着。
“小迟,你想好了要拿那位姑娘,跟闻人公换些什么了吗?”白郎君摇晃着自己胸前的纸扇,看着发愣的骆秋迟,忍不住好奇道。
“她像极了被我儿时藏起来,却被遗忘了的玩具。”骆秋迟盯着手上的玉佩,眯了下眸子,目光里透出了一抹诡异的玩腻。
白郎君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展开一抹无奈的笑容。
“玩具?有意思!”白郎君笑了笑,而后收起纸扇,在骆秋迟的肩膀上轻轻的点了点。
白郎君知道骆秋迟和闻人府有过节,但他没想到这个闻人隽,竟然会让骆秋迟生了留她在身边的心思。
虽然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但作为兄弟,他还是会站在骆秋迟这边的。
但作为大夫,他似乎对闻人隽的身体更加好奇。
“不过你可小心些,这闻人府的玩具,可不是那么好玩的。”白郎君虽然是在提醒骆秋迟,可脸上却挂起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既然是玩具,不玩上一玩,岂不是可惜了?”骆秋迟突然收起玉佩,脸上挂起了阴冷的坏笑。
“……”白郎君一愣。
骆秋迟不会是要强了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