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夜里,此时就已经传到了宫里头。
黎帝自幼是天下的主人,每日早起上朝之前,晚上也得殚精竭虑一番。他自认自己做得很好,百年后可以流传千古。却不想百姓们竟然公然与他做对。
这不新任命的眼睛悄无声息的便来表忠心了!
“陛下,外面天气黑的厉害,您看是不是该用膳了?”
李公公心下心慌,但眼看比平日多耽搁了不少时日。
要再不去叫他用膳,唯恐伤了龙体,在被骂与受伤之下,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黎正眼下没在忙活,倒是盯着某一处发呆,听到这声响是不免也有些惊到。
“混账东西,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李公公心道糟了,立刻跪倒下来。
“陛下,恕罪,老奴不该没经过传召进来!”老太监深知陛下的心思深沉。不管照着自己的德行瓢了。
随即挎着长脸往外滚!
黎帝可没管他,暗自便将桌子上放置的画像卷起来,收好。
李公公不小心一扫时,恍惚看到是位容貌绝艳的女子,还有些眼熟。不过下一刻就不敢想了。
就看殿下又在上头用特制的丝巾包住,谨防了某些意外的事情出来。
显然一看,就是让他十分珍惜的画像。
“回来?谁让你滚了。”
老公公见他神色未定,眼见着喜怒无常,也不知这是召见是福是祸。
“何时,非得来打搅我?”
黎正眼下情绪渐渐稳定了起来,看着他倒是不发脾气了。
身旁有这个老家伙在了,倒是省下了许多的事情。
毕竟在跟前伺候这么久了了,对于他的一些主意倒是熟悉得很。黎帝自然不会太过苛责他。
“陛下,是老奴的过错,可眼下倒是该用膳了。”
看那老家伙倒在地上,脸上尽是可怜兮兮的嘴脸,言语间又是一副关心他的面孔。
黎帝还真的不好再发脾气。而且心里头怎么也有些得意。
“行了,这些许小事朕知道了。”瞧啊,这老家伙倒是知道记挂着他。
此时话刚说完,顿时就听着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匆匆。
只听着一小太监往里滚了进来。
那小太监原本就紧绷着的神情,一不小心瞟着不远处的天子和干爹后,全身上下都开始抖了起来。
心下更是吓得不轻!
而他干爹看到他出现时,更是吓得心都快要停住了。
“这小兔崽子干什么呢?是不要命了是吧,还不滚出去?”
李公公瞧着这小子就眼下一花,就怕陛下怪罪知罪。但他不敢声张,只是示意他赶紧出去。
不料他是没看到还是因为实在有事情,只看他再三踱步了几下。
一旁看出他害怕的公公直接心道完了,这家伙是真的要死。
“怎么回事?”陛下这一声诘问,立刻让二人后背一凉。
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在气恼了,旁边的公公立刻上前。
“干什么来了,不知道里面不能乱闯的!”
干儿子看着面前的干爹也知道怕了,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嘴巴里磕磕绊绊解释。“启禀殿下,外面那位禁卫军统领大人求见。”
“他,来做什么?”黎帝心下一想,嘴上倒是放话,“哦。快让他进来。”
听说是这位到了,眼下许是正事公公可算松了口气,觉得可能不会再折腾他。
随后果然见陛下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们赶紧滚出去。
可算是平稳出来的两父子,相顾无言,但也是真的煎熬了很长时间!
“混账东西,也不送上些点心!”
此刻忍着没用膳的烦躁,陛下咒骂。
同时他又不得不纠结是什么大事,而后亏得他喝了茶水,就等着下面的人回禀。
男人身穿一身劲装,全身黝黑。发旋顶在头上。
全身上下包的严实,唯有眼珠显得有些呆滞,额间还带着汗珠。
陛下下意识瞅了眼他,就看他脚上满是尘土,一看就是着急来的。
看到这副窘迫场面,长期金贵的殿下倒是有些好奇了,“啧啧!”
陛下一眼扫过去就看出此人的窘迫,心下里压过想嘲笑他的意味。
毕竟是给他办事的嘛,眼下还是得等事情了解了再说,不免然有些说不过去。
“何成啊!你这一身弄得怎么这般,落魄啊?”
何成单膝跪地就想解释,但他一看陛下脸色取笑神色一晃而过,也不能故意忽视。
直接去说正事,“此事是奴才的错,不过眼下有状事需要禀报。”
“就在刚刚,奴才的手下得到消息,京畿附近今日清晨发生一起命案。随后不久京兆尹杨陵大人奉命前去调查,但见事故没有任何遗漏,却与外人生出嫌隙。不到半个时辰,京畿四方部分开始有了地狱的传言。”
陛下见他说到此处,脸色纠结。
“什么地狱?天子脚下竟敢传言如此鬼神之事。”
何成听着陛下的抱怨,咬紧牙根,就要做那头恶犬。
而后等他说完,轻轻抬起额头,身上还有那股仓促劲,只敢盯着前方的黄銮宝殿上的一角。
“众人纷纷说,这是上天降的刑罚。十八层阿鼻地狱。”
“奴才为此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这月竟还有几起人无故出事,要是按照前面传言的说,确实眼下是到了前六层。”
“你再说一遍,上天的惩罚?”
“混账东西,连你也这么说,那朕要你这个禁卫军有何用?”
黎帝震怒,是真没想到他还敢接话,说着抄起手旁的东西砸了过去。
何成不敢躲,就那么接住,也是亏得他扔的是卷竹笺。
“陛下,奴才知道肯定不对,但眼下下面已经闹起来了,那杨大人在承德门转了一圈后竟再没动静,所以奴才才急着禀报。”
黎正听到此处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儿。
合着这小子是将这事情推给他们。
这事情一看就不是什么诡怪之说,定然是哪冒出来的乱臣贼子,打着霍乱的名头,要造他的反。
“混账东西,你就处理不了了?”
“啪。”的一声,只看见一侧的书桌应声沿着缝隙裂开。
外头候着的公公吓得脸色一边,但也不敢有多余的主意头疼什么。
他知道这陛下是又恼怒了,这时候可不能上去故意找麻烦了。
而下方跪着的何成目不直视,不敢乱动一下。
不过余光下倒是瞥见陛下,似乎那手掌还在微微发颤。
天子面容不怒自威,这种在百姓见流传的话,往往带着夸张!
但见识过这种后果的何书再也没有那种短见,“好啊,朕就要看看倒是谁下地狱。”
“然后呢,你就查到了这些,后面捣乱的人没抓到呢?”
何成正要禀报。“奴才专门命人找过那些个流出处的源头,但都是些老百姓,幕后之人早已不见了。”
“此事从发酵热议不到一个时辰。后又不知是怎么将为太上皇办诞辰的事情抖了出来,眼下。京都之地闹起来了。”
“闹起来,是哪个不长眼的透露的消息,朕的先父办诞辰有何不可?非得这些平头百姓议论。”
“这些逆贼,就应该统统杀掉。朕是天子,做什么都可以。难道连这种权利都不行了?”
一连几个自问自答,陛下深知不是自己的错,都是底下人太不识抬举。
他们就是日子过得好了,非得找些麻烦是吧,那他索性做一会暴君看看!
当天夜里,陛下亲自下令任命手中亲卫和一支暗卫们从承德门出去。
那群犹如鬼魅一般的人,将白日里闹的最欢腾的街坊们全部抓进大狱。
此时闹得凶险,因为又毫无遮拦所以很容易能找到白日里传言凶的地方。
晚上睡得正熟的人家,都不知道怎么被人给逮了起来,一开始还以为是胡闹。
可看着一位位穿着玄衣,带着佩刀的大汉们,早就吓得腿根子发软。
没有任何喊一嗓子的理由,再者他们敢在天子脚下抓人,就已然不简单。
有些胆子大些的上去反抗,立刻被割伤,而后哭着抓走。
这是离得近的邻居瞧见那杀疯一般,心下都不敢睡了。
“这是遭了什么孽啊,怎么还有人半夜抓人啊。”
“小小点声吧,我就说不能说那种话,你看这肯定是白日那些说话的人。说不定被当今陛下听到。这肯定是活不成了。”
“快别说了。他们又抓到隔壁的。你快看啊。”
后头那些人动作不停,也许知道会暴露,所以根本没遮掩什么。
而且都是一群平头百姓,公然都被关进了大狱。
倒是惹的里头的官爷们也不好折腾,尤其他们如何收拾为好啊。
深不知陛下如何处置,只能将他们胡乱的扔到一个牢房里。
但两侧也都关着些劳犯们,此刻看着新人进来了,“嘿嘿的”傻笑。
顿时将他们吓得不轻,年轻的一听脸色瞬间白了,光是这般听到那疯子动静,就吓傻得百姓不停哀嚎痛哭。
同时,嘴巴里念叨:“他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官爷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平头百姓,真的不想死啊!”
“或者也有人抱怨果真当今陛下粗暴蛮横。他们根本没犯什么罪过,就将众人抓了起来。”不过这些都是些胆子大的,小声嘟囔起来自己壮胆用的。
听着何成说命人全部抓获起来,气恼了一晚上的陛下,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而后想着心里还不舒坦,并准备去后宫泄泄火气。
但忙到现在时刻,月至中天。
此时后宫众人想来都已休息。他也懒得去将人叫起来。
说起来想到这他都觉得烦躁,自己忙道现在她们倒是舒坦,而且还总是拈酸吃醋的。
多大年纪的人了,非得一个人吊住他不成!
陛下此时也来了兴致,非得玩些不一样的把戏。
随即就从身后伺候他的女茶使里头看上了一位,拎起一个就准备行事。
那身旁的女茶使,他看上了好几眼了,初见时没什么新奇;但他却能嗅到那女子由内而外散发的龙井香气。
诚如他每每含在口中那般。
如今清洗一番之后,看着榻上的美人,躺在榻上。
品味着果然犹如饮茶一样,又是一番韵味。当天来了兴致,鸾殿内男人喘息和女子的呻吟声不绝入耳,直让守夜的宫女太监们听得红了耳朵。
有些心思深的见状,不由也生出了富贵心思。
许是陛下来了兴致,一连足足要了好几回水,才稳稳当当睡下。
等第二日早晨醒来,看到榻上的女子时,黎帝觉得滋味不错。
而且仿佛又有了一番精神,自己这才是龙精虎斗,可以继续再战。
同时便将她赏赐成了七品贵人,俨然是有了意思,而且因为是没赶出去同她一起醒来的,那女使故作酸软的身子一铺。
倒是更让陛下有些兴奋,“好了,你乖朕晚上再疼你。”
“嗯,多谢陛下,奴婢恭候陛下。”
“哎,叫什么奴婢,你眼下可是朕的贵人!”黎正有些兴致,上前香了几口,才穿戴整齐离开。
而后让李公公收拾后头的事情,带上另一个公公便去上早朝了。
这贵人放在后宫里,属实没怎么打眼。
但对于一个一晚上就成了贵人的女人来说,那可是不一样了。
这话如何讲呢?
这李公公看的仔细。要说这前头朝廷出的事情,宫里娘娘难道都不知道吗?
他可不信,但这位女茶使以后他肯定好好服侍,谁知道有什么造化。
“贵人娘娘,您请先起来吧,陛下命奴才给你分了院子,您好选选。”
这女茶使他都不怎么见过,眼下倒是第一次看仔细,“李公公客气了,说起来香彤之前多亏公公照拂,眼下可不用客气。”
李公公脸上正经,心里更是不敢放肆。
就他看着这些年里,后宫那个女子是简单的。
但看着中宫之位的皇后娘娘。出身名门贵族,身为明家嫡女成为皇后,其父乃前朝一品大员国丈。
她又诞了两女一子,其长子虽才十岁,但也是东宫的名义主子。
但毕竟皇后娘娘与陛下感情向来不深,又因为不如贵妃娘娘嘴甜会哄人。
所以除陛下极其疼爱的贵妃娘娘外,正一品德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也都是来自明朝望族。
为皇后娘娘所生的长子,如今平安成长,身后不少依附一起的大臣。但李公公看得清楚,这下一辈皇位的事情争论且不断呢。
如今最大的皇子已经十五岁,但其母却是个庶人,如今要是从那几位娘娘手里选还不好挑。
而且照他看,陛下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放储的意思,照着他看恐怕还有不少子嗣出来。
今日宠幸成了七品贵人,不知是不是陛下给后宫中娘娘们每人打的一巴掌。
反正等李公公将周围侍奉恩宠的贵人娘娘送走时,后宫已经有人得到了消息。
陛下昨日竟然重新了一个女茶使,而且一来就是七品,早就不少人想着琢磨着该如何应对了。
昨日何大人连夜两次进宫,不仅朝廷大臣知道,就连此刻注视的人也知道。
黎帝依旧在朝堂上被众大臣,挨着个地问太子储位如何?
看着那群各自一心的老家伙们,陛下心头甚怒。
不过也是他撑得住,随意敷衍了几句。暂且将此事揭过。
等他再次不难反时,回了南书房后才意识着,这藏在宫外里头的虫子,是真恶心到他了。
“去传个信问问。西南的事还没解决吗?”
从带着他消息走的钦差,如今也有快一月了。竟然还没传出打仗的消息。此刻是该说他们谨慎,还是在抗旨不遵啊?
被刘将军叫过去准备充数的萧疏,只是觉得自己出了个主意,哪想到后面的事情竟然还真的需要自己参与。
而他们这一次更是来的彻底,竟然就在安稳了几日后,打扮了一番精锐将士与他,埋伏于半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