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人的地位真的很低下,凤儿撩开马车窗户上半掩的软纱,放眼看去,几乎看不见有凤人穿绫罗绸缎的,很显然凤儿坐着马车登场是多么的惹眼,这种排场兴许一二十年都没有出现了吧。
“夫人,您还是不要下车吧!”小茗担忧地说道。
凤儿微微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乱的时候却听见了流湘的一声冷哼。
“为什么不下去,走,这就下去看看吧!”凤儿蹙眉,不知怎的她居然对流湘的嘲笑和轻蔑很是上心吧。
“夫人,您这样下去,万一让人给挤到了,让奴婢如何跟主子交代呀!”小茗急了。
“哼,那就不要交代呗,没见有人就愿意自作自受么?”流湘冷冷地嘲讽道,凤儿耳朵微跳,却只是沉默着将备下的面纱遮住了脸便推开了小茗阻拦的手,缓缓下了马车。
漆金的马车,檐角旋翘,金光闪闪,晃动着红红的流苏,缀着绿玉,浅白的绸纱半掩着窗户,挑花分明的边框汉白石光洁如玉,如此奢华的马车,其主人非富即贵,如此高贵身份的人怎么会来刑场,众人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凤儿的一举一动。
兴许是面对强势太久了,懦弱反倒没有浸染凤儿丝毫,倔强却是越来越强了,尽管只是潜行莲步,却依旧让人看出了凤儿不同于常的气质,高贵,神圣,不可亵渎。
白纱遮面,玉发泼墨,一双眸子定波如尘,惊鸿一瞥,倾倒一片。
事实上,乘坐这样的马车一出现,便昭示了她的身份,凤儿久居在府,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明眼人一眼便认出了马车的出处,谙太子府邸的标志,孰人不知孰人不晓。
所以当凤儿惊讶主刑官起身相迎,众士兵排开百姓,退出阔道并整齐一致地站开的时候,众百姓却是毫不见怪,兴许在她们眼里,从太子府里出来的女人非妃即宠吧,身份自是不一般。
“哼,哗众取宠,只要是权贵家里出来的哪怕是阿猫阿狗都能是座上宾……”流湘一见这阵势,心里就不悦起来,声音刻薄而又刺耳。
凤儿恍若不知,小茗却是小心地拉了拉流湘的衣袖示意她注意身份,流湘看了小茗一眼在心里怒其不争。
如果流湘就此住口也就罢了,问题是她太不注重场合和形象了,“当真是没人知道其实有些人不过是个奴隶罢了!”
凤儿眉头一蹙,“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阿猫阿狗的奴婢,阿猫阿狗若是座上宾,那你只能站着冰。”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冲动呢?
凤儿猛地发现周围倒吸气并且异常惊异的表情,顿时知道自己又失态了。
“嗤……”一声轻笑由凤儿的耳边滑过,让凤儿不禁一愣,缓缓转头的瞬间,她发现了流湘发白的脸。
“你还是老样子!”不知是褒是贬的口气带着轻佻,狭长的眸子剑光熠熠,手上跳动地玉石球张扬着他纨绔的形象,“我也是座上宾。”口气带笑的瞬间,流湘恐惧的眸子睁大了。
“七,七公子,饶命……”流湘瑟缩的身子瘫软地跪了下去。
“赏!”络依旧一脸春风,笑得张扬,只是声音却暗的不见谷底,但闻声音刚落,流湘就被两个守卫给拖了起来,左右开弓地掌掴起来。
劈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小恶魔络长大了,凤儿眸子一沉,心里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