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词？！”
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沈清歌靠近，行至一半又放慢了脚步。
“方才看走了眼，打扰了小姐的雅兴，失礼了。”
男子作了揖，正身向沈清歌看去。
只见眼前女子，青青两道远山眉，一双明若星辰的杏眼还闪烁着泪光，圆润小巧的秀鼻之下是一张樱桃般的小嘴。虽不及貂蝉、西子，倒也自有一番讨巧可人的清秀外貌。
尤其是那一双华华生光的双眼，像极了那个他口中所唤的人儿。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适才叫了姐姐的名字，可是姐姐的旧识？”
沈清歌忙拭了泪珠，赶紧问道。
“姐姐？莫非小姐便是沈家三女沈清歌？”
男子的眼中露出几丝急迫。
“正是。不知公子你尊姓大名？可否认识我姐姐？”
“素词，不……素妃身为王爷妃子，才德名冠凉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男子焦急之中露了破绽，反而仓惶了起来。
沈清歌装作没在意，倒指了男子手腕上的镯子道：“公子不必惊慌。只是敢问一句：这绞丝银镯可是我姐姐相赠？”
“确是。”
粉色薄唇微微扬起，却不再多言。
沈清歌深深地注视了眼前的男子一眼，便微笑了走开。
“小姐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呢？”
皓月小心取下沈清歌头上的珠钗，一边关注着铜镜中沈清歌的面容。
自从*里回了房，小姐的面上一直流露出迷惑的神情。还无端端地几次撩了袖子抚摸腕上的银镯。
莫不是又想起二小姐，心伤神碎了。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再这样伤神下去，可连你都要病倒了老爷夫人该伤心了。”
她摘下沈清歌耳上的饰品，突然退到一边：“二夫人。”
“好了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儿个还要早起给小姐准备东西了。也别累晚了。”
“谢谢二夫人关心，皓月先行退下了。”
皓月请了安，关上房门后。沈李氏便一手拿起了篦子，一手捧了女儿的头发，一面梳理，一面掉了眼泪。
“清儿，你这一去可不知道何时才能见着你了。”
“娘亲可放心，只不过是去接了二姐的灵位回家。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不是还有大姐在吗？”
清歌转过身子，紧紧握住李氏的双手：“女儿不在您身边的日子，可要注意照顾自己了。如今已到了夏末，天气随时可能转凉，娘亲有风湿痛的毛病，要注意防寒。有的事能吩咐下人做的，就别亲自动手了。娘亲要是病了，女儿可会伤心的。”
“娘知道，娘知道！”李氏连忙拭泪，笑道：“娘知道清儿孝顺懂事，放心吧，娘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一样。娘知你向来与素词亲厚，此行定不会推辞。可是凉王府毕竟是你两位姐姐的夫家，到了那儿可不像在自家不能随了自己性子乱来。”
“嗯，放心吧，清儿会注意分寸的。娘亲放心。”
“可是、可是……你叫娘亲如何放心得下！”李氏忽而激动地拥了女儿入怀，“当初你大姐接了你二姐去凉王府时也是说最多不过一个月便会回来，哪知没去多久就成了凉王的素妃。之后就再也未见你姐姐回来过。娘就生了你和丽儿两个，丽儿十六岁就入了宫做了妃子，只回来探望过一次。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丽儿早就跟你二姐姐没了两样，如今你再去了凉王府，叫娘亲如何不想念、如何不担忧！娘亲只有你一个女儿在身边了，要是连你都失去了，娘也活不成了！”
“娘怎么又乱说话了！什么叫做‘活不成了’，您总说这些话，我都快活不成了。呸呸呸！快吐了口水，当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