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药味儿?”
落竹有些失神。
“是啊,你看我们都是一身药味儿不是?”
平静的眼中有一丝坚定。
“听说前阵子清德宫那边要了几包安胎药?”
……
沈清歌昨晚就去淑堇宫和贤珮宫里找了落竹和落梅以前的衣裳,吩咐下人把两人的衣裳都洗干净晾好。
一大早,落梅和落竹便来了清德宫。
“奴婢拜见德妃娘娘。”
“免了。”
沈清歌点点头:“以后就不用拘礼了,只有三个人。”
“是,娘娘。”
中规中矩的回答,果然不出沈清歌的所料。
“这是你们的宫衣,我昨儿个让下人从淑堇宫和贤珮宫里取来的。都洗好晒好了。我知道你们……”
“娘娘这是何意?”
落梅一脸愠怒地看向她。
“让我们在清德宫里穿以前时候的衣裳,娘娘若是想整治我们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娘娘息怒,落梅她不是故意的。”
落竹见她这样把心里的愤怒表现出来了,真替她担心。
若是这样就被沈清歌治罪了,那多不值。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想。”
沈清歌不怒反笑,道:“当初我承蒙贤妃照顾,同你也接触不少。今日一举,你若是不生气,我还会感觉有些反常。”
“娘娘,你……”
落梅不解地看着她起身。
“你认为是我害了贤妃,我能理解。不过若是你仔细想想,当初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贤珮宫外的守军、贤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藏着的那盒薛涛笺。是是非非,你心里应该清楚。何况我和贤妃之间本身是出于误会,所以我能够跟你说这番话,也是看在贤妃当初照顾我。如若不不记当年之情,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丽妃把你换了司琴?”
沈清歌说罢,也不看落梅。
她拎起一件宫衣。
那件宫衣随着两手的支撑,展落出来。
绿色的衣襟,绣满清脆竹叶的衣裳,还有淡绿的裙底,紧束腰间的深绿细带……这是落竹以前的宫衣,在沈清歌的打理和修复下,片片竹叶闪着新绿色的光芒。
她执起那件宫衣走到落竹跟前。
“落竹,你起来吧。”
“谢谢娘娘。”
落竹站起身来,一股浓烈的药味传入沈清歌鼻中。
她蹙起眉头,冷眼盯住眼前看似低眉顺眼的女子。
虽是低垂着头颅,但那眼角的阴狠却没逃得过她的双眼。
沈清歌在她跟前,一动不动,完好无损地伫立着。
眼中的狠意,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地流失。
落竹终于抬起头来。
“在诧异,我怎么还未滑胎?”
棕色的瞳孔里炸开一道惊诧。
“我的孩子早就在被人给害了……我不像淑妃那样,她的孩子至少还能出世,我的孩子是永生永世都见不了天日了。”
沈清歌眼中闪过一抹凄凉。
“你的孩子怎么死的我没兴趣,我只想为淑妃娘娘报仇!”
落竹从衣袂里抽出一把匕首,反身扼住她的脖子。
“你趁着淑妃生产的时候害得她血崩而亡,借机用小皇子讨好皇后。这笔血债你一定要偿!”
“落竹!”
落梅惊醒过来,忙叫住她。
她侧过脸,不屑地瞥了落梅一眼。
“落梅姐姐,你被这女人给骗了我不怪你。但是淑妃娘娘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