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阁,孟子妗因忽然染了风寒,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依然告病并未前去参加庆典。艾儿看着自家 娘娘已经在房里待了许久,不由劝道:“娘娘,总在房间里闷着不好,您出去走走吧?今日是庆典之日,宫里人大多都庆祝去了,外边儿人也不会多,您出去散散步也好。”
听自己宫女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就为了劝说自己出去散步,不由好笑,但思及自己确实如艾儿所言,许久不曾出门。思索了半晌,点头,“也好,咱们就出去走走吧。”
因着只是随便走走,主仆二人随意折了一个方向就走,也不知前方是何处。主仆二人一边走,一便闲谈。却是此时,孟子妗瞧见前方不远处的暗角处隐约有着人影,动作更是鬼祟。
“艾儿。”孟子妗唤道,指了指那处角落。
艾儿看过去,大喝一声,“前方何人?在做什么?”那些人本就心虚,此时听闻一声大喝,哪里还有勇气,立时逃了个干净。
艾儿道:“娘娘您在此等奴婢,奴婢去看看。”言罢就要过去,却是被孟子妗拉住了手。
孟子妗道:“本宫同你一道去。”艾儿明白孟子妗是不放心自己,心中一暖,点点头。
主仆二人走近了,便发现暗角处还躺着一个人,心中便是明白先前那既然鬼鬼祟祟的,抬着的定然就是这人了。孟子妗提着灯笼,艾儿走过去将人翻了个身。
灯火之下,一张清秀的脸印在孟子妗眼里,孟子妗惊讶道:“竟是花影!”艾儿定睛一看,也认出了躺在地上昏迷着的宫女就是苏瑾嫣身边的宫女花影。
孟子妗与艾儿将花影扶起,带回了落霞阁,只是花影一直不曾醒来,令得孟子妗很是担忧。
艾儿查看了花影的情况,劝慰道:“娘娘不必太过忧心,花影姑娘是被人打晕的,过一些时辰便会醒来。”
闻言,孟子妗却是更加担忧了,道:“花影今日是跟着瑾嫣去参加庆典的,怎的会出现在外面,还被人打晕了?也不知瑾嫣现在如何了。”
艾儿安慰道:“瑾婕妤如今极为得宠,旁人哪里敢动,许是有人嫉妒,不敢对瑾婕妤出手,这才对花影下手。瑾婕妤定然不会有事。”
孟子妗这边先不言,却说把时间拉回半个时辰之前,地点乃是长青殿偏殿。
陆纯熙在偏殿内,发现殿门已经被人锁死,不由紧紧皱眉。只是她细细探查殿内,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心中不由奇怪,难道那落锁之人只是想将她锁在这里?可将她锁在这里有何用意?
一时想不明白,陆纯熙也不再这个,而是沉下心思回想这整件事情的整个过程,然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衣服堆里扑出了一个男子来。
陆纯熙大惊,急忙闪身躲开,大喝道:“你是何人?”那男子却是不答,再次向她扑去。陆纯熙很快镇定下来,一边逃一边观察那男子,便见那男子面色潮红,双眼无神恍惚,心中便知这男子此时并无神智,许是被人下了药。
陆纯熙苦笑,心道自己方才还在奇怪为何将自己锁在这里,如今答案已经清晰明了了。
女子体力终归不如男子,陆纯熙奔逃了一会儿,便大口喘气,力气有些跟不上了。陆纯熙知晓凭借自己的力气是打不过男子的,体力也跑不过男子,索性停了步伐,拔下了发间的簪子。
簪子尾端尖利,她就不信她保护不了自己!陆纯熙眼神坚毅,一双眼紧紧盯着男子,寻找出手的好时机。但男子不给她机会,猛地扑向了她。
陆纯熙一咬牙,眼神狠厉,抬手就把簪子往男子的脖颈刺去。她学医理,知道脖颈处是人的血脉之处,若是能伤了那里,即使不死,也会重伤。
便是此时,一道人影出现男子身后,一个手刀劈下,男子软软倒地。那出现在男子身后的人影也露出了真面目。却是齐恒。
陆纯熙乃是拼死一搏,如今虽然看清了来人的脸,去势却是不止。齐恒本就是匆匆而来,解决男子后就对上了陆纯熙手里尖锐的发簪,心中无奈。
眼见发簪就要刺伤齐恒,齐恒一个旋身,长臂一展,将陆纯熙带入了自己的怀中,但因陆纯熙去势不止,二人双双跌倒在地。
情急之下,齐恒一手护在陆纯熙腰背,一手垫在陆纯熙脑后,身姿一扭,硬生生换了方位。随着“咚”的一声响声,二人摔倒在地,齐恒在下,陆纯熙在上。
“你怎么样?”陆纯熙自然是知道齐恒全全护着她了,自己半点防护都没,担忧问道。
“无事。”齐恒浅笑,他习武之人,身体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强许多,虽然摔得疼了一些,但并无大碍。
陆纯熙松了口气,见自己还伏在齐恒身上,脸微红,立时便要起身,齐恒却是揽进了她的腰,不让她动。陆纯熙羞恼不已,“你放手!”
“不放。”齐恒耍着无赖。
陆纯熙瞪他,死劲去掰齐恒的手,身子也往上仰。齐恒怕她伤了自己的腰,只得放手。陆纯熙站起身,看着还躺在地上带着无赖样的齐恒,又羞又恼,忍不住就踹了齐恒一脚。
陆纯熙本以为以齐恒身手,能够轻松躲过才是,可这一脚却是踹实在了。
“你怎么不躲?”陆纯熙问道,带着些愧疚。
齐恒可怜兮兮道:“我方才受伤了。”
“你不是说没事吗?”陆纯熙瞪他,却还是检查起来,然后看见齐恒的袖子上沁出了血,细一看,便明白方才簪子还是刺伤了齐恒。
她要扶齐恒起来,齐恒却是不动,道:“方才摔倒时候,扭伤脚了。”陆纯熙一怔,立时明白,定然是方才换方位时扭伤的。
陆纯熙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你不是说没事吗!你净会骗我!”
见陆纯熙这模样,齐恒一阵心疼,柔声哄道:“你莫哭,只是小伤而已。”陆纯熙不说话,红着眼眶瞪他。
齐恒无奈,从袖子取出一瓶金疮药,“你与其忙着难过,还不如为我上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