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城市第二人民医院。
病房里,厉鸿轩躺靠在病床上,看着前方墙壁上挂的液晶电视里的春晚节目。
松柏回家过年了,病房里就他一个人。
节目里的热热闹闹,显得病房里更加安静空荡。
其实他已经没什么事了,两天观察下来,医生说情况良好,建议再多观察两天。
他也很乐意。
对于一个有家不想回的人来说,住在医院里,挺好的。
只是大过年的,孤孤单单一个人未免觉得落寞。
虽然往年过年也都是在异国他乡,但都有他二叔陪着。
没想到好不容易回国过年了,却只有他一人。
——
传奇酒吧
谢竹坐在吧台前,又跟调酒师要了一杯酒。
以前她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挺喜欢泡酒吧的。
睡前喝两杯调制的鸡尾酒,她觉得特别能放松压力。
只是回岛后就基本不泡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身份摆在那里,岛上的酒吧没人不认识她,烦。
来仓城吧,她又觉得酒吧不安全。
尤其是有了厉鸿轩带她去酒吧的那次经历,让她更加对这种地方戒备。
厉擎屿告诉她,这个酒吧很安全,虽不是厉氏名下的,但老板是他朋友。
她见离铂月酒店不远,就来试试啦。
确实不错。
环境不错,最重要的,调酒师的水平更不错,调的酒很好喝。
“这位小姐,怎么大过年的,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一个身材不错,穿着修身西装的年轻男人来到谢竹的边上,手肘揆在吧台上,侧首笑睨着她。
谢竹看向他。
打量一二。
长得不错,能算在帅的行列,身材也很好,看得出有长期健身。
再看他的衣着,以及袖扣,和手腕上的表。
她唇角一勾:“你哪里看出我是喝闷酒?”
男人挑挑眉,转身换了个姿势,换做背靠吧台,双手手肘往后微撑在吧台上。
“大过年的,来这种地方,多少是心里有点事的。”
“是吗?”谢竹端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
她还真没事。
这边今天是除夕,岛上不是,他们有自己的除夕日。
所以,今天对她来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知能否有幸请小姐喝一杯?”男人问。
谢竹其实有点微醺了。
因为她要的几杯酒都度数不低。
“好啊!”谢竹回道。
男人欣然,转身,跟调酒师道:“来两杯广岛之恋。”
“好的,稍等。”
谢竹眸光微敛,手指摩挲着手中酒杯的杯壁。
广岛之恋?
所以,这个男人跟她刚刚心里的评估是一样的。
在国外经常泡酒吧,她很清楚一些酒吧文化。
广岛之恋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故事。
通常点这种酒的人,是在暗示对方想要“一.夜.情”,换句话说,就是约\P。
酒很快就调好了。
男人伸手同时接过两杯,一杯递给谢竹。
谢竹看向他。
他微笑偏头,示意她‘请’。
谢竹也没立即接,先仰脖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
放下杯子,才伸手接过男人递的这杯:“谢谢。”
男人深目看着她。
谢竹知道,他应该是在观察,她到底是明白他的用意,还是不明白,就这样接了他的酒。
谢竹唇角轻勾。
男人拿手里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杯:“很荣幸。”
然后仰脖一饮而尽。
谢竹看着他,等他喝完,也二话没说,将自己杯里的酒一股气喝光。
将杯子往吧台上一放,她拿了包起身:“去铂月。”
谢竹走了几步,见男人没跟上,回头:“怎么不走?是我会错意了吗?”
男人连忙掏出钱包付了酒钱,然后过来:“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男人笑笑:“没什么。”
他意外她那么干脆爽快,也意外是她来订酒店。
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男人来订。
两人出了酒吧,往铂月酒店而去。
因为就在附近不远,两人步行就可以。
夜风吹过来,谢竹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看到,就脱了身上西装,准备搭在她的肩上,被她拒绝:“不用。”
“小心感冒。”
“你自己穿得也少,也要小心感冒。”
如果因为她,他感冒了,那就打破了游戏规则。
这种事情,要的是事后互不相欠、从此陌路。
所以,一直到现在,男人都没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她也没问男人任何个人信息。
她从小就在国外留学,接受的是西方教育。
对于性,她并不保守,只要确保安全。
她一个27岁的成.年女人,也有正常的需求。
不过,她需求不多,且很自律,约的少,只是偶尔。
而且,她很挑剔。
这个男人是她看得顺眼的类型,嗯,只能算是顺眼。
另外,从衣着、品位来看,也还行,且看得出很爱干净。
最重要的,言行举止也很得体,并没有任何轻佻之举,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挑.逗。
还有,男人很懂规矩。
不多问。
也不冒昧。
会先点酒试探。
一个懂规矩的人,会让人省心。
她可不想事后有任何麻烦。
想必也是一个跟她同类的人,崇尚自由,不想被束缚,不想谈感情,也不想结婚。
两人进了铂月酒店,见谢竹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男人愣了愣。
“房间订好了?”男人问。
电梯门开,谢竹进去:“嗯。”
男人又怔了怔,拾步进去电梯,弯了弯唇。
看来,这个女人去酒吧,是有备而去的,就是为了约这个。
“房费我出。”电梯上行中,男人道。
谢竹刚准备说不用,又听到男人接着道:“我有现金,一会儿给你现金。”
谢竹原本的话就没说出口,变成了:“好。”
按照规矩,一般都是男人订房。
而且这个男人也确实很懂分寸,知道这种事,双方都不想留任何联系方式。
若是手机转账,难免牵扯微信,或者其他个人信息,所以,说自己有现金。
既如此,那她自然就也遵守规矩,同意他出房间的钱。
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顺着走廊往里走。
还没走到她的房间门口,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这位先生,你这样坐在别人房门门口是不行的,请您离开!”
“是啊,这间房间的客人暂时不在,你坐在这里也没用,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再不走,我们可就叫保安了。”
谢竹疑惑,拾步走过去。
发现坐在她房门口赖着不走的,赫然是厉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