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涧堡是明长城延绥镇的重要关堡,位于陕西省定边县境内。
金雕纵队西征军离开银川驿后,继续西征,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来到柳树涧堡。
纵队在延绥镇柳树涧堡外河边驻扎下来,战士们开始埋锅造饭,破冰取水饮马。
按照周泽普以战养战的策略,这一路走下来,部队已经发展到主力一千五百人,妇女八百多人人。
西征军到一处,择机对当地民愤极大的山贼恶霸采取不对称打击。以朝廷大军的名义剿匪,赢得乡绅和百姓欢迎。马牛驴骡大型牲口被征用,其他粮食、布匹等除了留足自用外,都分发下去。
很多要跟随部队走的流民、边兵,被好言安抚。留了下来。
宁玉儿此刻已经恢复娜仁托雅郡主的身份。
为了行军作战的需要,西征军决定在柳树涧堡进行整编。
娜仁托雅根据周泽普的指示,召开五人会议,金雕纵队西征军改为河西支队
娜仁托雅任支队长。
朱炳昆副支队长兼参谋长。
连和任保卫部长
吕若愚任后期部长
尚杏儿任医护部长
完全摆脱了明军的束缚。
现在河西支队有了二十个连。
但是对外,河西支队依旧用宁羌州守备行辕的名义。
次日,雪停,因支队还要采购一些火药等物资,停留半天。
营中女兵们得到娜仁托雅的许可后,开始呼朋唤友,带着鼓鼓的钱包,上街买些胭脂针线等物。
加入到金雕纵队,是这些苦水里面长大的女人,从小到大最快乐的时光。
周大人的部队军纪严明,作战勇敢,作风正派,呵护女人。已经深入每个战士的心里。
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铺子前,女兵们停了下来,开始挑挑拣拣,讨价还价。虽然她们已经不差钱了,可是如果不讲价,这买东西就没有了意思。
延绥镇边军李小旗从一个富商那里借了几升麦子,准备回家给饿了两天的老娘吃顿饱饭。
一个黄面边兵拦着了他,”李大人,背的什么,又准备去偷吃?“
李小旗赔笑道:“张献忠,这是给俺老娘煮粥吃的,你可不能拿了去。”
张献忠一把夺过,“凭什么不能拿,老子就先吃。”
兵痞们哈哈大笑。
李小旗无奈,担心这些边兵闹事,只好悻悻离去。
张献忠和几个兵痞,横冲直撞来到胭脂铺前,见几个颇为有姿色的女人,便迈不动步了:“兄弟们,这些小娘们挺水灵的,带回营中快活快活。”
说吧,兵痞们流着口水围拢过去,开始对这些女兵动手动脚。
其中一女兵连长生性刚烈,哪里容张献忠动手,拔出腰刀,与之对持。并派人呼救。
朱炳昆接到报告后勃然大怒,派连和带一连的战士讯速将女兵救出。
李自成自告奋勇,擒拿住一个叫张献忠的黄面家伙,斩之。并和其他战士一起将为非作歹的明军兵痞屠戮殆尽,。
延绥镇主将陈洪范, 总兵官王威得到手下兵痞被杀,诺诺不敢言,关起大门,权当没有发生任何事。
李自成因为作战勇敢,被提拔为侦察连的九班的班长。
翻过乌鞘岭,河西支队进入莽莽苍苍、人烟稀少的河西走廊。
走廊是西伯利亚气流南下 的通道,故冬季达半年之久 。天气变得越来也冷,很多战士手上生的冻疮。
吕若愚骑在马上,举目四望,但见平野茫茫、戈壁无穷无尽,远处是祁连山白色的山峰。“我原来以为这河西走廊是个山间的谷地,宽也不过十多里,却不想有数百里之远。”
朱炳昆用布包着头,只留个两个眼睛:“走廓由东南斜向西北,全长两千多里。不过最窄处在山丹那边之间,只有十多里。”
吕若愚指着远处:“为何大片荒地无人开垦?”
连和道:“ 吕大哥有所不知,这河西缺水缺得厉害,无水浇灌,开地何益?”
朱炳昆道:“不过我们要去的大马营草原可不一样,那是一块风水宝地。气候湿凉,地旷人稀。山上森林参天,山下草原连片,是孳养良骥骏马的最佳所在,相传这里出过天马和千里驹。”
吕若愚道:“历代朝庭多在那里设立皇家马场,修筑城堡,设置墩标烽燧,屯兵戍边,牧养军马。我们最好 完整无缺地将大马营军马场接管下来。”
连和道:“听周大人讲,那里有马营河的灌溉之利。战士们定居下来,开垦荒地,可种植青稞、番薯、油菜,以后,我们的粮食可以自给。”
在一个废弃的墩堡前,三人下了马,等后面的车队。
吕若愚道:“这一路走来,我留心看了一下,沿途的城堡、白天均关闭城门,这与内地大大不同。”
朱炳昆道:“北元势力常常避实击虚,出没无常。当明军得知追杀时,他们则掉头逃逸,饱掠而去。所以关城门成了常例。”
连和登上被风雨剥蚀的墩墙,“参谋长,周大人嘱托我们要在占领大马营之后,在交通便利之地修建兵墩,在利于垦荒处修建田墩。可谓高瞻远瞩。”
朱炳昆道:“河西走廊,四通夷巢,无山险可恃,墩堡可以使战士们无事则耕,有事则战。贼寡则本堡之兵,贼多则近堡合力为。”
李自成带领九班的侦察兵匆匆赶来。向朱炳昆报告:“参谋长,前面五里处发现鞑子骑兵,正赶着牛羊、边民、拉着劫掠来的财物向我们这里过来。”
“一共有多少人?”朱炳昆问道。
“我大略查了一下,四五百鞑子骑兵还是有的,其他的都是汉人,我没有去数。”
朱炳昆道:“自成,你继续监视鞑子兵,随时报告。”
李自成敬礼后,带领战士离去。
朱炳昆讯速召集连和等来到大帐,向娜仁托雅报告敌情。
娜仁托雅道:“参谋长,从此往西至大马营草原还有四百多里,沿途补给多不易。如今有了机会,不可放过。”
吕若愚道:“周大人要我们以大马营草原为根据地,扎根下来。但是此地距离大本营路途遥遥,除了武器、车辆、药品、茶叶外,其他物资还要就地解决。我建议我们灭了这支鞑子兵。”
尚杏儿道:“这些被劫掠的边民中,有愿意跟我们走的,大可以留下,到春季为我们种田开荒。”
朱炳昆道:“郡主,我们就在黄羊川河这里伏击入侵的的鞑子骑兵。
娜仁托雅点点头道:“此地银关金锁,地势险峻,部队可在河南松林和北面杨树林内埋伏 。”
连和道:“黄羊川河已经结冰,可以在紧要处,埋设火药,待北元骑兵过,炸开冰面,淹死这些鞑子。”
吕若愚问道:“何不正面迎敌,将鞑子歼灭?”
朱炳昆道:“我们要打劫他们的物资,马匹,没有必要正面迎敌,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娜仁托雅带领八百多名女兵隐蔽于山坳处,待战斗结束后协助收拾粮草、照看抢救伤员。
朱炳昆命令:“步兵、炮兵埋伏在黄羊川河高地,对鞑子兵进行伏击,骑兵作为机动部队,抄鞑子兵的后路。”
寒风沿着沟壑交错的河谷吹过,两岸的高大的树木、枯黄的荒草随风摇曳。
鞑子骑兵驱赶着大明边民顶风而来。
见乱糟糟的鞑子骑兵完全进入包围圈,朱炳昆一声令下,两门飞雷炮发出了怒吼,将火药包抛射出去。两声巨响,北元骑兵死伤大片。
火药包里面捆扎的铁钉如锋利的箭头,将所到之处的人马扎得头破血流。
很多人受伤后,还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金雕纵队26式野战炮的炮弹又在人群中炸响开来。
那些被鞑子兵驱赶的边民,开始四散奔逃。
鞑子头领惊慌失措之余,清醒过来,纠结着剩余的骑兵向关外突围,只要出了黄羊川,就逃脱升天。
沿着河谷逃了约半里,忽然眼前火光迸现,一朵黑色的蘑菇云升起,黄羊川冰面被炸开,冰面破碎,惊慌失措的鞑子骑兵坠入地狱。
炮击结束后,纵队骑兵战士讯速出击,挥舞着马刀,将那些还在苟延残喘的家伙砍翻。
战斗以河西支队全胜结束。
鞑子们白忙活一场,辛辛苦苦劫掠的财物全部成了河西支队的战利品。
女兵们喜笑颜开地跑跟着打扫战场:“姐妹们,咱们发财了。”
这些女兵们大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一针一线,一个布头、一把小米,都舍不得丢弃。
到最后,也不顾鞑子兵身上的腥膻味道,连鞑子兵的皮袄、鞋子也扒了去。
那些被炸死的牛马被后勤兵剥皮后,切成肉条,在树上挂起来,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很快冻得硬邦邦的。
被鞑子兵俘获的边民,很多人已经趁乱跑掉了,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成了河西支队的一份子。
割下鞑子兵的首级,面目狰狞,堆在牛车上。
连和用刀尖挑着一个干瘦的首级。对朱炳昆笑道:“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也算对得起守备钱丹桂那厮。”
朱炳昆看看南方的天空,笑道:“我们的那位挂名的钱大人,想必还在去宁羌州的路上吧,一路上翻山越岭,风雨兼程,他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