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袁崇焕南归
一等轻车都尉2022-06-18 13:013,896

  东北亚后金政权四分五裂、阿敏在朝鲜自立。消息很快被大明皇帝朱由检和其内阁知晓。

  朱由检认为进攻皇太极政权的时机已到,命内阁拟旨,敦促袁崇焕出兵收复失地。

  袁崇焕接到圣旨后,认为皇帝的旨意不妥,反攻的时机未到,况且明军不善于野战,守城犹能自保,进攻必败。便将圣旨束之高阁,只是命部队每日训练,坚守不出。

  监军太监督促数次,袁崇焕一味推诿。监军只好将实情告知京师,由皇上定夺。朱由检见自己的旨意得不到实施,认为袁崇焕骄横,有不臣之心,非常震怒。与袁崇焕不和的东林党清流大臣纷纷进谗言,诋毁袁崇焕通敌谋叛畏敌不前。幸亏朝廷中南方籍大佬力挺,袁崇焕虽未获罪,但在朱由检心中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

  辽东前线众将对主帅的坚守的举动也大为不解,纷纷问询,“如此大好时机,袁督为何不进军?”

  袁崇焕问众将,“诸位,可听书说先生讲过《郭嘉遗计定辽东》?”

  众将点头称是,部将游击刘应国恍然大悟道,“今日情形和曹公当年的情形虽然迥异,但是清理相同。辽东内乱,我军不加兵,皇太极兄弟必相互猜忌提防。若使兵急之,后必并力迎敌,急不可下;若缓之,皇太极、莽古尔泰、代善必然自相图杀,其势然也。”

  众将叹服,唯有监军不以为然,哂笑不止,“一群丘八,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得,还谈什么三国。”有人讲监军的话告知刘应国,刘应国恼怒不已,伺机报复监军,寻了个不是,将监军的侍从痛打一顿。

  过了几日,袁崇焕收到京师中好友送来密报,“皇上猜忌,奸臣弄权,清流搬弄是非,袁督小心从事。”

  袁崇焕长叹一声,将密报在灯上焚去。想起昔日在京师和朱由检的奏对,“以臣之力治全辽有余,调众口不足。一出国门,便成万里。嫉能妒功夫岂无人?即不以权力掣臣肘,亦能以意见乱岂臣谋。”如今竟成了一语成谶。

  恰在此时,北高丽占领军阿敏派人送来被俘的贝勒若干人,交给监军太监,“我主欲结识大人,特送一份大大的功劳。”

  监军大喜,认为这是弥天大功,打发送礼使者后,逐将俘虏收下并善待之,叫过亲信,“速带五百骑兵送建奴贝勒入京,沿途小心服侍,如果少了半根汗毛,你自己了断吧。”

  袁崇焕闻信后大惊失色,“此乃阿敏嫁祸之计,我必阻之。”

  监军怒道,“好你个袁蛮子,你不知道挡人官路,犹如杀人父母吗?你守好你的辽东,不要多管闲事。咱家是皇家的奴才,不是你袁蛮子的一条狗。”不再理会袁崇焕,安排亲信大张旗鼓进京献俘。

  朱由检收到辽东前线送来的满洲战俘后,果然中阿敏祸水西移之计,为图一时之快,下旨昭告太庙,将众贝勒游街示众并五马分尸,头颅装入目匣送至九边传看。

  皇太极和众贝勒大臣对此倍感耻辱,对着辽河水盟誓,要为死难贝勒复仇。代善和莽古尔泰虽然和皇太极有隙,但是毕竟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决计配合皇太极讨伐明军。

  袁崇焕的计策化为泡影。

  十万满洲劲旅分三路同时发起对明军守卫薄弱之处发起进攻,一举摧毁数城,缴获粮食兵器无数,将战线向前推进百余里。明军虽有所防备,但在皇太极大军凌厉的攻势前,还是损兵折将数万。袁崇焕因兵败遭到朱由检斥责。

  这年春,小冰河天气继续发威,势头强于往年。夏季风止于淮河秦岭以南,北方连续数月滴雨未下。

  极度的干旱笼罩着华北平原、黄土高原和蒙古高原大片地区。陕北、晋北、漠南一带,去年全年无雨,草木枯焦,遇火即焚。饥肠辘辘的百姓争相采山间蓬草为食。蓬草食尽,则剥树皮而食,榆树最先遭殃,然后是苦涩的柳树、松树;树皮尽,则掘山中观音土而食,观音土性冷而味腥,这种土可充饥,但不能被人体消化吸收,吃了以后腹胀,难以大便,少量吃不致命;尽管不会饿肚子,但由于没有营养,人还是要死。因吃观音土腹胀如鼓,无法排便,活活憋死之人不计其数。

  东蒙古同样发生了严重大饥荒,部族纷纷请求袁崇焕开放边境贸易。

  袁崇焕上奏朱由检,要求开放市场,给蒙古牧民有限的粮草,另外可以通过边贸税收来资助军队,从而减轻朝廷的军饷负担,确保守边将士的日子能好过一些。“避免驻军由于饥饿索饷而发生兵变。”

  袁崇焕忠心为国的奏折还没有到京师,监军太监的密报却已经摆在朱由检的龙书案上,“袁蛮子与蒙古人贸易,意在拿朝廷物资资助贼寇并中饱私囊,其心可诛。”

  这个拿了金陵方面钱财的家伙,按照保卫处给的脚本,尽心尽力往袁崇焕身上泼脏水。明军内部贪腐严重,监军所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朱由检内心深处对袁崇焕的不满达到了极致,立刻发布诏书严禁边境贸易。

  “朱由检既不拨发粮饷,又不给袁崇焕贸易政策,让兄弟们只能饿着肚子打仗。真实岂有此理。”终于,在保卫处安插在辽东明军里面内线张山的鼓动下,宁远军中饥寒交迫四川籍、湖广籍兵因缺饷数月,忍无可忍,发生兵变,焚抢粮食、火药,兵器、战马,其余十三个营起而应之。

  兵变将士将巡抚、总兵官、通判、推官等人尽斩于谯楼上,了断了自己的退路。报经金陵方面同意,这支部队更名为华兴军宁远第一纵队,得到华兴商人的物资补充后,“沿渤海湾一路向东,占领盖州卫固守待援。”因为周泽普在湖广起家,南方籍的明军对周泽普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老家分了地,过上了好日子,凭啥俺要给朱由检卖命?还特码要俺饿着肚子抗击皇太极。

  军中发生了兵变,主帅罪责难逃。心急如焚的袁崇焕与兵备副使郭广密谋,欲诱捕兵变将官。不料事情被监军等人泄露出去,袁郭遭到将士们的反噬,郭广被打死暴尸三日,军中财物被掠走甚多。

  袁崇焕一连串的失误受到御史们的弹劾和朱由检的罚俸降职处罚,心中郁结不已。

  家将佘右军劝道,“周王爷如今总英雄以拨乱反正,忧国家之危败,愍百姓之苦毒,率义兵为天下诛残贼,功高而德广,可谓无二。主人何必为崇祯小儿效死?弃暗投明方是正道。”

  袁崇焕怒道,“此事无须再提。小子你受华兴人的蛊惑太多了。现在朝廷对我多有猜忌,这样语言,以后少说。你跟我十多年,虽是主仆,实同父子。皇上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佘右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摸着华兴给的五万华元的本票,寻思着怎样想个合理的理由告诉主人。

  辽东前线的情报,通过保卫处在锦州等地的秘密电台,源源不断地传至金陵城,周泽普任命张山为辽东保卫处局长,全面负责策反和监督明军辽东的事宜。要求辽东局不惜代价策反袁崇焕,利用一切条件,加深袁崇焕等辽东将士和朱由检的矛盾。在最近的工作指示中,周泽普电告张山,“可从袁崇焕家将佘右军及监军太监身上打开突破口。”另一时空,佘右军曾在袁崇焕被朱由检凌迟后,冒死盗取袁崇焕头颅并安葬,其后代为袁崇焕守墓372年,其忠心日月可鉴。

  宁远第一纵队艰苦行军,冲破后金军队的封锁线,人员损失过半,终于攻克盖州。与其同时,由山东方面军一部和江苏方面军黄淮兵团组成的辽宁方面军,在黄海舰队协助下,用一周时间,成功在大连湾登陆。皇太极闻讯,派出五万铁骑,意图阻止辽宁方面军占领辽东半岛。不过,这次代善和莽古尔泰却保持中立,拒绝和华兴军为敌。

  遵照周泽普“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战略战术原则,辽宁方面军以一个火箭炮旅、一个重炮旅,两个骑兵旅和十各步兵旅,在千山山脉两侧,发动了三次会战,歼灭后金军队一万人,俘获两万人,占领金州、复州、九连城、定辽等地。

  满人不满万,满万不能敌的传言被彻底的粉碎。

  被俘满人士兵将登上去南洋群岛的轮船,为开发热带岛屿贡献自己的大好年华。

  在那里,满洲士兵将被组织成捕奴队,抓够十个南洋猴子,他们将获得自由;南洋猴子将被驱赶着去种稻子,砍树、采摘香蕉。你也许会说,南洋猴子很懒,他们乐意为国家事业贡献吗?

  满洲士兵的弯刀和鞭子,证实没有人是天生的懒鬼。

  这当然是以后的事情了,压下暂时不提。

  在盖州,辽宁方面军和第一纵队会师后,整编为辽南、辽东、辽西三个整编师。辽西整编师挺近至北面边界鸭绿江口与辽河口的联线。至此,辽宁方面军全面占领辽东半岛。

  东北战场上呈现明军、后金军和华兴军三家鼎立的局面。

  辽东前锋总兵祖大寿,驻守锦州。祖氏四世镇辽,祖氏满门都获封官职,祖大寿的兄弟及子侄,都是都是上自总兵、下至副将、参将、游击的各级军官,分驻宁远、大凌河、锦州诸城,是典型的地方军阀和门阀。这种地方军阀,只有家族利益而没有国家大义与正义是非。只要符合家族利益,没有什么不能出卖的。

  华兴军控制辽东半岛,让坚持狡兔三窟信念的祖大寿看到了机会,秘密派弟弟祖大成和华兴军联络,辽东站站长虚与委蛇,答应和祖氏家族做交易的要求,“在华兴军解放东北全境后,保证祖氏家族各级军官军衔不变、待遇不变、地方不变。相应的,祖氏家族支持华兴军对东北的统治。”

  祖大成走后,张山愤怒地摔碎了宋青瓷茶碗,“算什么东西。”

  辽东方面军司令员丁甘来听取张山的汇报后,对周泽普发来的一段电文百思不解,“祖大寿一代名将,据关外,收关内,堪称往复有忠义;两朝贰臣,悖前主,负后主,真个里外不是人。”

  王爷对祖大寿的评价太低了。既然祖大寿不可靠,就必须扶持人与之抗衡,保卫处开始接触都督佥事何可纲。

  “可纲仁而有勇,廉而能勤,事至善谋,忠勇而刚烈,其才不在袁崇焕下。”周泽普将何可纲内定为取代祖大寿的第一人选。

  华兴军占领辽东半岛,恼怒的朱由检命袁崇焕和丁甘来交涉,要求华兴军将地盘交给明军。袁崇焕自知摘桃子不可能成功,但又不想再触怒朱由检,思忖后,请监军太监代自己出行。未料监军太监离开明军后,一去不复返。若干天后,到达金陵的监军太监发表声明,指责袁崇焕,通敌叛国,“咐托不效,专恃欺隐,以市米则资盗。”这则声明成了压垮朱由检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怒不可遏的朱由检下旨命锦衣卫立即逮捕袁崇焕,褫其朝服,杻押至京师受审。

  佘右军等亲兵商议后,决定在途中将锦衣卫截杀,并伪装成后金军队所为。佘右军带着袁崇焕投华兴军走后不久,当地官员赶到事发现场。

  被打破的囚笼、死不瞑目的锦衣卫和满洲士兵,这一切都让官员们坚信,“袁蛮子投敌叛国,虽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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