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娘问：“小芹呢？”
大金：“大姐她……”
“去请她，今儿是最后一天了，她再不来，就晚了呀……”
民间认为，人死后生魂会在阳间停留七天，七天后魂归黄泉，自此就是真真正正的阴阳两隔，再不能相见了。
可蒲小芹，从知道甘霖的死讯开始，就一直呆在国师府中，没到甘霖的灵前来过一次。
林成森倒是时不时地来，言语中对褚大娘等人诸般安慰开解，至于蒲小芹，只说是伤心得病了，来不了。
一开始，大伙儿还信着这话，可好几天过去了，褚大娘都缓过来了，能下地溜达、能给甘霖烧纸，怎么蒲小芹这个郎中，反倒还起不来呢。
大伙儿就在心里猜着，病了什么的，只是个借口，蒲小芹一定是故意不肯来的。
至于不肯来的原因，大伙儿可猜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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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森从房间里出来，穿过走廊，来到后院，打算从侧门出府，到老夏家看看，忽然想起什么，掉头走向大门。
焦管家急忙跟上，“老爷，您要去哪？要备轿吗？”
“不用，我去大金家看看。”
“那叫个小厮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去。”
老爷他一天里总要跑几趟夏家，从正门出就是去大金家，从后门出就是去三铜板家，焦管家也见惯了，并无察觉不妥。
林成森一个人出了府，走的确实是去大金家的方向，但一路上，尽往热闹的人堆里扎，酒肆、茶馆、点心铺，沿途买了一堆的东西，最后甚至走进了一个菜市场，菜市场里买菜的、卖菜的，熙熙攘攘一大堆的人，很快，林成森融入其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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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府门口，一辆轿子停下，轿帘掀起，康正从轿厢里下来，迈步进府。
然而，才刚迈了一只脚进门槛，身后跟随了他多年的小厮就凑上前来，看似扶了他一把，实际却是不动声色，将一个小纸团塞进他手里。
他同样不动声色地收了纸团，没急着看，先低声问：“哪儿来的？”
“少爷方才下轿时，忽然跑过来一个小乞丐，东西塞给我就跑。”
康正嗯一声，借故上茅厕，看了纸团，出来又喊备轿：“母亲近来身体抱恙，我要为母亲祈福。去城北，北斗星君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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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桌方桌，依旧是那张旗幡，甚至林成森依旧是那身相士打扮，康正来到桌前，落座，放下一锭银。
“国师，你要约我见面，何必这么神秘，又何故约在这里？”
只听康正问这话，就可知往日林成森与他的熟稔，林成森不答他，兀自拿起桌上的银锭看了看，再抬头打量康正，就好像是在帮他相面一般，嘴里问道：“王子荣落网，康大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圣上自来猜忌我康家，暗中监视什么的，早已是家常便饭，把我身边的人练谨慎了。”
“圣上留心康大人行踪，此事我早几年就知晓，但我与康大人乃君子之交，并无不可告人之处，因此便不曾在意过。”
“是啊，你我之交坦坦荡荡，为何此次……？”
“康大人，”林成森忽然开口，打断康正说：“我今天想给你讲个故事，康大人可有兴趣一听？”
“国师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