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礼物被她给……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她如今再说没有礼物，肯定不妥。
可真要把那礼物送出去，她实在是送不出去啊。
思来想去，许欢欢决定不送了，就说自己并没有礼物给他，她逗他玩。
虽说这也会让他生气，但总比见到那个东西要好哄的多。
然而，就在这时，彩玉却兴冲冲地出来，“小姐，您回来了啊。给殿下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许欢欢无语望天。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旁的莫九悠则满脸喜色，“欢儿，我们进去吧。”
他率先走进去，高大的背影都似乎透着一丝欢愉。
许欢欢则完全笑不出来，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随着他走了进去。
进到屋内，彩玉甚是热情地又是倒茶，又是端糕点，“殿下，这茶是我们小姐专门给您留着的，就等着您来才让我拿出来。虽说比不上王府的，但也是上等的好茶。”
听着她的话，许欢欢眼前飞过无数个疑问，错愕地看着彩玉。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她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彩玉带着笑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却比面对莫九悠时要牵强的多，眼神似乎还在说，“小姐，路我都给你铺好了，你赶紧上啊。”
许欢欢更无语了。
自打她跟莫九悠被皇上赐婚后，她就觉得彩玉很是奇怪，如今瞧着，彩玉不只是奇怪，还变得神叨起来了。
她轻轻叹声气，仍旧将注意力放在那件礼物上。
被彩玉这么一搅和，再说没有礼物显然是不可能了，既如此，那不然就换一个？
许欢欢正想着自己的宏大计划，却再一次被彩玉搅局。
“殿下，这是小姐熬了几个通宵才给您做好的衣服，您快看看合不合身。”
许欢欢彻底无语了，有种想要撕碎彩玉的冲动。
今儿，彩玉着实是太事儿多了！
偏偏彩玉还一点不自觉，瞧着她嬉皮笑脸的，“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就先告退了。”
说着，彩玉风驰电掣般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自以为很体贴地把门关上了。
许欢欢顿时有种“关门打狗”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条狗。
她脸上扬起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椅子，稍稍离莫九悠远了点。顺便，她还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防身之物。
“欢儿，你怎么会想起给本王做衣服？”不同于那日面对林月薇的态度，对于许欢欢，莫九悠眼神中带着一丝欣喜。
但许欢欢着实笑不出来，她只能勉力地扯动了一下面皮，道：“算是答谢你帮我大哥哥的谢礼吧。”
瞧着他开始打开盒子，许欢欢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这个颜色？”莫九悠手微微一顿，语气里略带一丝惊讶。
他还从未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即便是贴身的，也都是素色为主。
不过许欢欢注意到他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但这并不代表接下来他还能这样平心静气……
果然，在抖擞开衣服后，周遭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度。
许欢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开始思索着自己是从窗户钻出去，还是从门口冲出去。思量许久，她觉得自己再怎么跑，那小短腿也比不过莫九悠，不如坐着等死。
于是，她两眼一抹黑，伸长了脖子，说，“那几个小王八是我画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原本看到那几个小王八，莫九悠很是生气，可如今瞧她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他再大的气也陡然消失不见，甚至是瞧着那几个小王八还格外的喜爱起来。
看，画的多好，多活灵活现啊。
别人画，肯定就画不出这样的来。
许欢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暴风雨的来临，反而感觉到方才还风雨欲来的危机感骤然不见，屋内反倒有一种温暖袭来。
她满脸狐疑地望去，只见莫九悠捧着那花里胡哨的衣服，正满面春风地盯着那几个小王八，眼眸中竟有欣赏名画般的神色。
心中顿时一惊。
莫非这老男人有受虐倾向？
她左瞧瞧右瞧瞧，心里越发认定这个可能。
果然，不能人道的老男人，癖好都这么与众不同。
别人若是看见那小王八，一定会暴跳如雷，以为自己在骂他。可他不是，兴许他还觉得那小王八代表着阳刚之气，多看看能治好他的隐疾呢。
早知道，应该多给他画几个的。
紧张感渐渐散去，许欢欢又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笑道：“殿下，你喜欢吗？”
“嗯，喜欢。”莫九悠心满意足地将衣服重新放到盒子里。
这下，许欢欢确认了，这老男人不是喜欢受虐，而是因无法人道，心灵有些扭曲，所以在某些事情上跟寻常人不太一样。倘若自己能够抓好这个尺度的话，说不定……
呵呵。
她奸笑一声，道：“殿下喜欢就好。”
此时的莫九悠并不晓得，因此事造就的后果便是，他在一次同她吃饭中，满桌子都是王八，吃的他一脸苦大仇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在贺芷淮的照料下，董舒玉总算是醒了过来。
“师父，您醒了？”
看到满屋子只有她，董舒玉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而后似是想起自己为何晕的，脸色冷下来，“你是不是为师的好徒儿？”
贺芷淮心中一怔。
她猜测着董舒玉的意思，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猛地跪在地上表决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既然拜您为师，往后必定将您视作亲母一般。”
“好！”董舒玉忽地喝一声，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好徒儿，快起来，坐在为师身边。”
贺芷淮依言过去。
董舒玉故作亲切地拉起她的手，推心置腹道：“芷淮，我之所以收你为徒，是看上了你身上的天赋，觉得你肯定能成为优秀的琴艺师。”
没人不喜欢夸奖，尤其是贺芷淮，当下她就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多谢师父夸赞。”
见状，董舒玉觉得自己铺垫的也差不多了，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人并不这样觉得，甚是让为师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