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若吃了两口馄饨，不由地蹙眉。
这味道和张妈做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她也没多想，只当是张妈不喜欢自己，所以做的刻意刁难了她一下。
只是，这也未免太无聊了，看来找时间，还是要和张妈好好聊一下。
不过，现在沈佳人都成了明正眼熟的封太太，怕是也很难让张妈站在她这边了。
见她眉头紧锁，封沉衍帮她倒了一杯水：“味道怎么样？”
“要我说实话？”
“嗯。”
“不像张妈的水准。”
黎若若说着看向张妈，注意到她脸色有些不满，便更加认定了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很难吃？”
封沉衍自己也低头吃了一口，不禁蹙眉：“要是觉得不好吃就算了，让张妈再做点别的。”
“不用了。”
她吃了一大口，将嘴巴塞得满满的：“我不想张妈那么辛苦。”
见她吃得狼吞虎咽，封沉衍嘴角微微扬起，也跟着低头将自己碗里的馄饨给吃了。
只不过，似乎味道真的不太好。
吃过饭，黎若若擦了擦嘴，头也没抬：“饭我吃了，你可以走了，又或者你怕我跑，也可以把我送回青山。”
说着，她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双手：“还可以选择铐住我，绑住我，或者把我关在地下室，什么村外小黑屋，都可以，你想怎么报复我都随你。”
她嘴角扯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反正，正如你所说，我是你救的，这条命是你的，随你处置，你想杀，想埋，我都无权过问，毕竟，我死了，对你和沈佳人也是好事，不然，我也算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炸你们一下。”
封沉衍看着她的笑意，心里却有些发麻。
笑得太诡异了，像是在一步一步诱导他去杀害她的厉鬼。
他抓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接着用另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中：“你就那么想死，嗯？”
想死么？
黎若若其实也说不上来，她对他说这番话是策略，但如果他认真了，她似乎也真的没那么在乎生死。
毕竟，如果逃脱不了这个男人的魔爪，活着又能做什么呢？
距离沈佳人出现后，已经两个月多了，这段时间她除了浪费生命，四处被折磨之外，什么也没能做成。
想到这些，疲倦便再次爬上她的心头，让她身体软软地靠在封沉衍的胸口。
“阿衍，没人真的会一心求死的，除非……她知道自己活不成，早已无路可走。”
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些迷失，她贪婪地用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与他靠得更近。
“我累了，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的，我想做的事，你不会让我做，不论从什么角度，你都会保护沈佳人到永远，那我的仇怨就根本无从下手，相反，我只会被你们两个折磨，还是半死不活的那种。”
她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所以，你说我到底在折腾什么呢？我无法平息自己的怨气，让我可以不怨沈佳人和你，可我又做不了什么，还不如你把我杀了，那样我也算是解脱了，不是么？”
封沉衍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贪恋地将她搂得更紧，唇瓣抵在她的头上，喃喃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么？”
“不。”
黎若若笑了：“那你想要什么？阿衍，我当真读不懂你的心思，你做的事太矛盾了，而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你恨我。”
封沉衍胸口一闷，没有接话，将她抱起向楼上走去：“你身体不好，多休息，少胡思乱想。”
“你回去吧，沈佳人还在等你，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过来找我麻烦……”
她嗤笑一声：“她现在一定很想我死，毕竟，她本来是想把我困在青山好好折磨的，现在却被你带出来了……”
说着，她语气软软地看向他：“阿衍，不如把我送回青山吧，不然我怕她连你一起恨上了，然后你抽空把离婚协议给我，我签好了，你们也好去领证，否则……她一定还是不安心的……”
“够了，不要再提青山，也不要再提离婚。”
封沉衍蹙眉将她放到床上，又转身扯过被子帮她盖上：“你好好留在这里养病，其余的事都不要管，只管相信我就好。”
相信他……
曾经，她多相信他啊，现在这三个字放在一起，看上去却是那样的诡异。
她勾唇自嘲地笑：“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谈相信很奢侈很荒谬么？更何况，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还能分不出么？”
她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懂，你为何要留着我这条贱命，我思来想去只觉得，或许是你还不够心狠，所以才下不了手，又或者……”
黎若若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心上轻轻地撩拨着，抬眸轻笑：“你虽然讨厌我，却喜欢我的身体？”
封沉衍呼吸一滞，感觉胸口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就在那团火要将他吞噬的时候，他猛地抽开手：“你想多了。”
她撇了撇嘴：“也是，我现在这么瘦，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点，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到她这般破碎的样子，他的喉咙就开始发紧。
他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但他知道，他想占据她的一切，而且必须是独占！
黎若若也不再理会他，扯过被子盖上，背对着他：“算了，研究你我研究不明白，反正命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也不用提前和我说，免得我临到尽头退缩，那样对我们都不好，你快点走吧，回去看看沈……”
‘佳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话就被封沉衍的唇给吞没了。
他不知何时突然俯身将她压在身下，贪图地索取着她的一切，只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永生永世锁在自己的身边，任何人都不可以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