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混混的话,秦永平讪笑两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被人当成肥羊宰了一次不说,还被人肆意嘲笑。
这样的事儿放到别人身上,没几个能受得住。
留意着秦永平的表情,张守元缓缓道:“昨天在秦家,秦家人为了为了补上公司的资金缺口,让月怡去陪王少。”
“月怡跟老夫人打了个赌,一个星期内找不到三千万,月怡就得去陪王少。”
随着张守元的话,秦永平脸上的笑容僵住。
“不仅如此,我跟大伯打赌,如果找不到钱,咱们家的股份也要送给他。”
秦永平嘴角微微颤抖,瞳孔放大:“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答应这种条件?”
“老大安的什么心,你不知道吗?”
“你……”
“这些钱,就是履行赌约的钱。”
张守元神色如常,语调平缓道:“但现在,这些钱被你花了。”
“如果这笔钱拿不回来……”
“别说了!”
秦永平瞪着双眼,眸子透着丝丝红意。
两人说话的时候,中介所里已经走出七八个人,打头那人,一米八高,短发,背心下面的肌肉弧线分明,体格健硕。
“哟哟,这是咋的了,怎么还急眼了?”
虎哥脸上带笑,笑容里满是不屑:“秦老四,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钥匙也已经给了你,银货两讫,想赖账?”
以前他没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可到最后,他们哪个不是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
张守元扫了对方一眼,语调平缓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掉头就走,第二,把钱要回来,你选那个?”
以张守元的能力,很容易就能顾全秦家安危,但以后呢?
当年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如果他遭遇不测,秦永平一家如何自处?
所以,张守元才会有这么一番说辞。
如果能改变秦永平的性子,让他变得有担当一些,那么即便自己遇到了危险,秦月怡一家,也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
见张守元两人无视自己,虎哥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化。
“趁我还没有生气之前,赶快滚蛋!”
“不然,就把你们丢进鬼宅!”
面对虎哥的冷声威胁,秦永平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
看得出来,现在的他,情绪波动非常剧烈。
从一旁抄起根棒球棍,虎哥冷着脸上前:“你们俩,是聋了吗?老子在跟你们说话……”
“要钱!”
秦永平神色狰狞,咬牙道:“必须把钱要回来!”
“好。”
得到想要的答复,张守元平静点头:“你去巷子口等我。”
闻言,秦永平沉默点头。
等到秦永平离开,张守元这才正色看向虎哥:“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
虎哥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捧腹大笑:“谈?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
“能跟秦老四那个窝囊废走到一起,你能牛逼到哪儿去?”
冷笑两声,虎哥抄着棒球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能从老子手里把钱拿走的,还真没几个,你算老几?”
“从今天起,我算一个。”
张守元后退半步,左右手并拢:“既然你卖凶宅,应该见过那些东西吧?”
随着张守元这话,周遭缓缓掀起一阵冷风。
虎哥冷哼一声,脸上满都是讥讽笑容:“神神叨叨说什么呢?”
张守元挑眉看了对方一眼,继而道:“把坑的钱拿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威胁我?”
虎哥左右看了一眼,指了指张守元:“你们听到没有?”
中介所门口顿时响起一阵讥笑声。
“这家伙怕是个傻子吧?”
“脑袋被门缝给夹了?跑到这儿装逼?”
“哥儿几个这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后果!”
一边说,站在旁边几个小混混嬉笑着围了上来。
虎哥可是跟那位大哥混的,在正阳市这块儿地界上,老的少的谁不得给虎哥一个面子?
这小子倒好,年纪轻轻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来找茬?
面对手下的人的嚷叫,虎哥很是“大度”的朝混混们摆了摆手:“哎,咱们是生意人,别总是打打杀杀的。”
“那什么,把秦老四逮回来,我先跟他聊两句。”
说着,虎哥轻飘飘的瞥了张守元一眼:“我想亲口问问他,是不是想要赖账。”
混混中立即有人应声,乐呵呵的就要往巷子口走。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虎哥在内,谁都没把张守元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那两个混混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用力,身子就是不听使唤。
“虎哥!?”
“我们动不了了!”
听到这话,虎哥下意识骂了一句:“放屁,好好的怎么能动不了?”
一边说,虎哥也尝试着抬了下腿。
然后……他发现自己也没办法移动。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死死的拉着他的腿一样。
意识到问题,虎哥脸色骤变:“是不是你搞得鬼?”
张守元没有应声,只是掐着的印诀有了变化。
炎炎夏日,空气里本该热浪如潮,但现在,巷子里却不知从哪里突然掀起一阵寒风。
包括虎哥在内的几个混混,全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不自觉的缩起了脖子。
虎哥咽了口唾沫,语气里多出几分惊惧意味:“你做了什么?”
张守元置若未闻,低声念叨起来:“精灵精灵,不知姓名,授尔五鬼,到吾坛庭……”
即便没有听清张守元念得是什么,虎哥心里仍旧有恐惧感缓缓升起。
人,最害怕未知的事物。
而现在,出现在虎哥面前的,就是他之前从未了解过的东西。
想到张守元最开始说的那句话,虎哥瞳孔瞬间收缩:“小子,我警告你,别搞那些歪门邪道,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闻言,张守元抬头看了虎哥一眼,嘴角勾起几分弧度。
感觉着周遭渐渐升起的冷意,虎哥强撑着开口:“这里可是正阳市,你活腻歪了……”
话尚未说完,看着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虎哥像是被掐住脖颈的鸭子似得,再也叫不出声。
五分钟后,张守元和秦永平骑电车离开。
“房租中介所”里,虎哥喉咙干涩,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似得,衣服被汗水浸透。
周遭几个小弟都被吓得不清,脸上挂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虎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难道真要退钱啊?”
虎哥一脚踹翻说话的那个小弟,然后咬牙切齿道:“老子吃下去的东西,没人能让我吐出来!”
说完,虎哥转头看向巷子口,目光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