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原在这里见到夜九歌就有些惊讶,更没想到这种时刻,她会主动站出来!
幽沉的眼眸闪过疑惑,回答里正说道,“这是小子新娶的媳妇。”
“哦?”里正显然没见过夜九歌,到是听说过夜九歌。点了点头,“淳原媳妇,你说小灵儿是冤枉的,可有证据?事关重大,说出的每句话,都是要负责的。”
不过短短几句话,夜九歌却听出了里面的警告意味。
这里正看起来就犹邻家老爷爷亲切,三言语却知道是个厉害的主。
“当然!”夜九歌自言的笑了,“我夜九歌从不说大话!”
“哦?”里正显然没想到,夜九歌会应的这么爽快。
年纪大了就更加知道生命的珍贵,他并不希望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手里白白葬送。
“那么你要怎么证明,小灵儿是清白的?”手中拐杖敲了敲地面。
“我回去先准备些东西,天黑之后,自见分晓!”夜九歌笑的自信。
“好,老头子我就信你一回。若是没有证明小灵儿清白,有什么后果你应当明白。”
“当然!”夜九歌点了点头。
“里当,您怎么能听这小丫头胡说八道。就算是清白,可是被男人沾了清白也留不得啊!”朱小红急了。
她本来就跟丽大娘不对付,经过刚才被砸,以及被夏淳易呵斥,继而当众出丑,她是把这丽大娘与夜九歌给彻底恨上了。
里正瞟了她一眼,不发一言。
却愣是让朱小红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成功让朱小红闭上了嘴,里正目光如炬扫向屋内众人,“还愣着做什么?莫非大家都想留在丽家吃中饭。”
“不敢不敢!”
里正这话一出,围观的众人自然不傻到再留下拉仇恨,顿时做鸟兽散。
朱小红临走时,狠狠的瞪了夜九歌一眼,她就不信懦弱的小丫头,嫁到夏家,一夜之间就有了通天本能,能帮小灵儿证明清白。
“呵--”冷笑一声,回头却对上夏淳原冰冷的目光,胖胖的身体往后颤了颤。
压底着头飞快出了院子。
见着众人都散了,夜九歌回头,伸出右手中指与食指交叠在小灵儿天灵盖处,一敲。
顿时小灵儿那呆滞的眼珠子动了动,当看到夜九歌陌生的面容时愣了愣。
夜九歌知道此时她已经清醒了,识趣的让出了位置露了身后的丽大娘。
刚刚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丽大娘,还有些回不了神,却见着夜九歌在自己女儿脑袋上捣鼓。本想阻止,但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命还是握在她手里。
便由着的她了。
这会见她走开,不由好奇望去,就见之前像没了三魂七魄的小灵儿眼珠子动了动。
随即爬起,“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娘———”哭地撕心裂肺,不禁让丽大娘的心都跟着碎了。
连地上前双手抱住小灵儿,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做孽啊——”
母女互相抱做一团,这种场面夜九歌实在不喜欢,勾了勾唇出了房间。
“喂,女人,晚上你怎么证明小灵儿姐姐清白?”夏淳易跟了出来。
双手抱着臂膀,小大人般好奇的望着神情莫名变的低落的夜九歌。
夜九歌笑了笑,伸出食指点在夏淳易饱满的额头上,重重一戳,“想知道?”
夏淳易不耐烦的将夜九歌手拍开,傲娇的道,“我才不想知道,只是你若是证明不了。可就惨了咯,里正爷爷会将你赶出王家村的。”
夜九歌挑了挑眉,“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自恋!”心事被戳穿,夏淳易白胖的小脸一红,傲娇地撇开了脑袋。
老实说,还没见到这女人之前。听说她死活不愿意嫁来他们家,还跟那迂腐的张秀才私奔了。
他是真的很不待见。
他家二哥虽然狠凶,可是很厉害啊,竟如此没有眼光。
可是接触的短短大半天,他觉得她很有意思。不但能让讨厌的夏沫沫吃鳖,而且刚刚在房间中当着众人的面无所畏惧,他好像看到了第二个二哥。
“那个晚上,我能跟着过来看吗?”想了想夏淳易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漆黑地眸子带着隐隐期盼。
“随便你,你要是喜欢可以把你的小伙伴都带上!”夜九歌无所谓,清澈的眸子在屋里扫了一圏。
夏淳易听到夜九歌同意,高兴的欢呼起来。小跑着溜了出去,到底是个小孩子玩心重。
夜九歌好笑的摇了摇头。现在时间还早,决定先在村子里转一圈熟悉环境。
“现在去跟里正道歉还来的及。”正好与送里正离开的夏淳原碰了个正着。
“你对你老婆这么没有自信?”
“老婆?”夏淳原一愣。
“就是婆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夜九歌立即更正。
夏淳原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夜九歌翻了个白眼,“实事证明你会被打脸!”
说完往院外走去。
太阳开始西去,夜九歌坐在房间中拿着一把大剪刀“咔擦、咔擦”一口气的剪了不下,二十个纸人。
夏淳原坐在椅子上,手里上捧着书,却是一字也没看进去。
探究的目光落在窗边认真剪纸人的夜九歌身上,他从未知,她还会剪纸。
剪出的纸人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就像她中午在丽家时,当着众人的面从容不迫,这真是那个胆如鼠的夜九歌?
还是因为未嫁过来时,那些胆小都是伪装?
眼前这个遇事不慌,从容不迫的夜九歌,才是真正的夜九歌?
虽然现在落魄了,可毕竟是出自那等矜贵人家。
“天马上要黑了!”忍不住开口提醒。
他也想知道,她究竟有何办法,能够证明小灵儿的清白,毕竟身上清晰的吻痕并不似做伪。
夜九歌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夏淳原一眼,“急什么,还早!”
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夏淳原产生错觉,眼前的女人是一位得道高人,而他就是庸人自扰,眉稍微不可察的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