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是女人身上那股特殊的香气。
纤细的指尖落在他的脸色轻轻摩挲,又轻而易举扯了他的衣袍。
宴行之瞬间就从刚刚的主动方,变成了被动方。
他呼吸顿住,甚至瞧见了云凤芷脸上薄薄的怒气。
“你在生气?”
“云凤芷,现在是你缠着朕,而不是朕……”
话都没说完,云凤芷就咬上来。
重重咬在他的唇角,直到尝到血腥气才肯罢休。
她离开几寸,轻轻挑眉。
“是啊,我离不开你,缠着你,非要你留在这儿。”
“陛下既然来找我,若是就这么完好无损离开,谁能知道我们这一整晚都待在一起呢?”
说着,她攀上他的肩头,去吻他的脖颈,又流转到锁骨附近,细细啃咬。
直到留下清晰带着血痕的印子,她才重新又窝进男人的怀抱,指甲划破他的后背。
宴行之额角出了汗。
他本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排斥,会将人彻底推开。
可随着点点痛意,裹挟着女人娇媚的神情,还有越发亲昵的姿态……
他缓缓闭上眼,几乎要逃避眼前这艳丽的画面。
云凤芷却偏不如他愿,伏在他肩头“咯咯”笑起来。
“陛下,我什么都没做,您脸却红成这样。”
漂亮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面容,挑起他下颌。
“日后您有后宫佳丽三千,恐怕……”
话还没说完,她就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跌落在男人怀中。
宴行之眸底微微赤红,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这只能说明,朕对你没有抵抗力,不是么?”
“不会有后宫,更不会有荒唐的争宠,只有你一人。”
男人嗓音低哑,轻哄似的,似乎要将她拉入虚幻的深渊。
云凤芷依旧在笑,娇俏乖顺。
她握住宴行之的手,十指相扣,看似亲密,眼底却满是疏离。
她低头亲了亲男人手背。
“你知道的,我从不相信男人的诺言。”
“与君为伴,与虎谋皮,我不会落得好下场。陛下就歇了这点心思吧。”
宴行之被她吊的不上不下,和她相握的手施加几分力道。
“歇?怎么歇?”
他哂笑着,将人彻彻底底箍在怀里。
随后直接低头,张口就咬在她脖颈。
“既然你给朕留下那么多痕迹,礼尚往来。”
云凤芷刚要惊呼出声,就被捂了嘴。
男人声音在耳边,浅浅的。
“小声些,你也不担心被别人听到?”
“嗯?”
云凤芷被最后这一声,震得耳朵发麻,身上都没了力气。
宴行之在笑。
“既然你不肯入宫,那这里,日后我就会常来。或许还会把一部分奏折带过来批阅。”
“你不会介意吧?”
像是彻底拿捏住了云凤芷,他再次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状态,一下下轻抚她的后颈。
说完,男人起身,慢条斯理将地上的衣袍捡起来,颇为淡定的穿上。
“乖一些,朕会再来看你。”
临走前,甚至还安抚似的揉揉她的发顶,就潇洒离开。
云凤芷怔怔盯着门口的方向,只觉得男人在发疯。
一直到晚沏和赵嫣雨火急火燎进来,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迹,她才连忙开口。
“什么都没发生!他故意咬的!”
赵嫣雨嘴更快一点。
“都咬在这儿了,还什么都没发生?”
“你和陛下都是仙人吧,互相看着对方,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竟然还坐怀不乱?”
她朝着云凤芷竖起大拇指。
“佩服佩服。”
云凤芷张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晚沏翻找出药膏给她涂抹,被她拦住。
“无妨,就这样吧。”
她摊摊手,冷哼一声。
“他说日后会经常来,还会在这里批阅奏折。”
“如果伤疤好的太快,他肯定还会再咬一口。”
晚沏瞪大眼睛,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赵嫣雨伸手将药膏放下,拍拍前者的肩膀。
“你就放宽心吧,没看到宴行之走的时候,嘴也破了,脖子也破了么?我们芷芷才不会吃亏呢。”
晚沏七上八下的心情终于缓和些。
但很快又变得复杂。
“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云凤芷也在想这个问题,但很快又顿住。
“若是从前,宴行之定会反驳群臣,说他对我没兴趣。”
“可这么多日了,他不仅不反驳,甚至还一次次往我这边跑。”
她扯扯唇角。
“那就只能说明,西泽国人应该已经注意到我,并且准备采取行动。”
“现在他表现的和我越亲密,应该越能获利。”
赵嫣雨听到这话,不免恼怒跺脚。
“芷芷你千万别被他给讨到好处,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闹掰了。”
云凤芷比他们想象中还淡定。
她拍拍赵嫣雨的肩膀:“他想装,那就装到底。”
“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非常少,甚至有可能会被蓝月茹直接掐断信息源头。”
晚沏想到最近一无所获,正色起来。
“所以宴行之故意接近您,想要引出一些线索,正中您下怀?”
云凤芷点头。
“对,而且我的确没什么损失。倒是宴行之……”
她想到男人离开时候的表情,心里多了几分愉悦。
“再多来几次,他会不会憋坏都不一定。”
三个人对视一眼,凝重气氛彻底被扫除。
——
孟景安时隔许久,带来了云凤芷期待的好消息。
女人两眼放光,用力点头。
“没错,的确有这种传闻,但因为我从未接触过,一时间竟给忘了。”
男人轻笑。
一席玄色长袍绣着红线,眉眼微微上挑,慵懒随性。
“能帮到你就好。只是蓝月茹的确心狠,竟然想到用这种法子牵制你。”
说着,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
“现在事情复杂成这样,你若是想切断她窥探,就只能杀人。”
云凤芷当然知道他的顾虑。
“自然,但他们似乎忘记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好说话。”
“杀人而已,又有何惧。更何况,我医术在蓝月茹之上,她除了会用这些阴邪法子之外,可再没有能钳制我的手段了。”
孟景安见她不算太烦忧,也放下心。
“西泽国那边有动静了。听闻西泽国公主也已经启程,过几日就到了。”
他压低声音。
“这公主性格跋扈刁钻,更重要的是,她曾经说,和云家不共戴天,恐怕是听到了小道消息,冲着你来的。”
云凤芷歪着头,笑的天真灿烂。
“咦,怎么会是我呢?云芝染不是上赶着认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