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芷极力冷静下来。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也不过是用烂的这一招。”
她装作十分轻松的样子,甚至还仰起头。
“那你要不是试试,我多久能彻底废了你?”
赵元序神色僵住,像是在判断她话里有几分真假。
随后,他心一横。
“云凤芷,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这些招数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你还不知道吧,单凭蓝月茹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把你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
他手用了几分巧劲,让云凤芷彻底动弹不得。
“所以你还要感谢赵嫣雨和宴行之,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你也不会被治的服服帖帖。”
云凤芷脸色一白。
宴行之,她能理解。
可……赵嫣雨?
她还在恍惚时,赵元序的手就已经落到她的手腕。
“所以云凤芷,我说过了,你没有任何能谈条件的侥幸余地。不光是他们两个,连孟景安都不是站在你那边的。”
“丞相府,也不是。”
他残忍的捏碎云凤芷所有靠山,眉眼恶劣又暴虐。
“当然,你可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等他们几个将你引入圈套,把你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你就什么都懂了。”
云凤芷现在还算镇定。
所以她看着赵元序,甚至还能轻笑出声。
“你口口声声叫我信你,总该有理由吧?我的确会些医术,但也没厉害到 能让他们所有人都对付我。”
“赵元序,你连编故事都不会编,难怪云芝染和蓝月茹都看不上你。”
鄙夷的声音和微微翻白眼的动作,彻底激怒了赵元序。
他手上力道很大,死死捏住她。
“医术?你真以为他们看上你这点能耐了?”
他哂笑着,脸慢慢逼近。
“云凤芷,你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这些人为何针对你,你们云家到底是怎么没的啊?”
赵元序看着眼前女人,竟生出几分优越感。
看吧,云凤芷果然只是有点小聪明,在这种大事上,竟半点都不知情。
依旧还是从前那个毫无主见的可怜虫。
心态上的高位,让他再也不把云凤芷放在眼里。
“这么可怜,那我勉强给你透露一点。”
他勾勾唇,满脸的趾高气扬。
“你们云家,包括你,可都不简单。这些人想要的,无非就是身份带来的利益。”
“至于你是什么身份,你们云家都应该得到多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云凤芷觉得眼前男人很可笑。
分明他知道的也只有这点而已,却装出一副早就知道所有的样子。
骗她?
她难道是那么好骗的?
她歪了歪脑袋,眼底似乎映出几分乖戾,但很快就变成那副轻蔑鄙夷的样子。
“是吗?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蓝月茹不重视你,云芝染更不可能拿这些和你商量。你该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
她说着,伸手去推他。
“赵元序,你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终有被戳穿的一日。”
这几句话,几乎全都戳在了赵元序的肺管子上。
他脸色阴沉。
“是我亲耳听见的!”
“蓝月茹和云芝染针对你,就是因为云家和你该有的那些特权。”
云凤芷勾勾唇。
赵元序果然是个蠢货,只刺激了一下,就什么都说了。
她更兴致缺缺:“是么,我现在不信你,还是等我查清楚再说吧。”
男人这个时候才猛然察觉自己上套,脸色难看到极点!
“云凤芷你这个贱人!还想走,没门!”
他伸手去拽。
在云凤芷踹过来的瞬间,轻巧的躲开,又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进攻过来。
女人接连退后,打的有来有回。
约莫几十个回合之后,云凤芷终于摸清楚了这套技巧的极限和边界在哪儿,再不忍受这犯人的苍蝇,直接一掌拍在他的心口窝。
赵元序被拍的血气翻涌,硬生生忍住吐血的冲动。
“云凤芷,就算我这次没得手,还有下次,下下次!”
“我就不信你能耗得起!”
说着,他冷笑着就要往外走。
云凤芷歪头看他的背影,随手抛出一枚银针。
男人应声倒地,腿脚抽搐不停。
她居高临下看着赵元序:“还真是多亏你提醒我。要不是你,我都没打算下死手的。”
“你既然非要为难我,那我就先废了你的腿。”
赵元序惊恐的抬头,就对上那双过分温柔的眸。
他心尖都在颤。
云凤芷已经废了他那方面,如今要是再废了他的腿……恐怕蓝月茹他们就真的不需要他了!
他又气又恼,却不敢真的拿这种事情冒险。
“云凤芷,你不能这么对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算有错,也护你两年安然无恙,你怎能恩将仇报!”
云凤芷惊叹于男人的厚脸皮,漫不经心的扯扯唇角。
“恩?哪里来的恩?”
“是非打即骂连一顿饱饭都不给我的恩,还是百般羞辱甚至将我比作烟花女的恩?”
她声音更凉薄。
“亦或者,是扭头就能将自己的妻子送去别人榻上?”
赵元序听她翻旧账,脸色都不对了。
“云凤芷,说白了,你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就该多亏我把你送……啊!”
话都没说完,他就疼的哑了声。
云凤芷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甚至十分有耐心的蹲下来。
“原来这种可以叫感谢啊,那我学到了。”
她似乎盘算了什么,又往赵元序的身上看几眼。
后者总觉得这眼神里藏了许多情绪,后背冷汗直冒。
“云凤芷我警告你!就算你和宴行之有一腿,可现在他刚登基,绝不可能为你就坏了他自己的名声!”
“我要是死了……”
云凤芷懒洋洋的打断他。
“死?你把自己这条小命想的也太容易了。我和你有那么多新仇旧恨,怎可能就这么叫你死了?”
说着,她从一旁的矮柜上拿起小瓷瓶,缓缓倒进他嘴里。
“我明明是在和你学习啊。既然你说,把我送给宴行之是恩赐,现在我把这个恩赐也同样送给你。”
“送到谁哪里好呢?”
她歪着头,忽然想出一个绝妙的点子。
“你不是很缺女人吗,正巧叫你尝尝快乐的滋味。不用太谢我,你只需要感谢你自己曾经给了我这样一个恩赐。”
“晚沏,把人扔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