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全部都倒在地上抽搐。
三个人的恐惧心,在这一瞬间攀升到顶峰!
全部,全部都毒发了?!
方才他们对云凤芷有多嗤之以鼻,这会儿就有多后悔!
萧元序是反应最严重的一个,他浑身又疼又痒,只稍微动一下,就撕心裂肺的难受。
他倒抽一口凉气,哆哆嗦嗦的爬起来。
“你……不是和云裳是好朋友吗,她会治病,你……你快去叫人。”
云凤芷在三个人期许的目光中,淡定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巧了,这是云裳送我的解毒丸,只要一颗,你们就能完好如初。”
见他们三个要伸手,她轻巧的躲开。
“想要?那就给钱。”
“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我好不容易才弄来这几个,你们一次性就要吃掉三颗……”
她伸手,笑眯眯的看着三个人。
看到三人脸上的愤怒和不甘,她歪着头。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以这副模样出门去找云裳免费看病。”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一家三口齐刷刷中毒,百姓们会怎么想?你们从前做的那些事,到底经不经得起质疑推敲?”
萧康平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人。
他匍匐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把钱袋子掏出来:“都……都给你。”
柳氏尖叫一声:“老爷!”
萧康平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很好的掩饰了所有情绪。
但云凤芷却看出来了——他在害怕!
也就是说,一旦从前的事情暴露,萧家恐怕连现在的地位都没有了。
很好,查下去的线索又有了。
倒也不枉费她布的局。
她悄无声息将袖中的另外一个小瓷瓶往里塞了塞,这才抓起钱袋子。
“只够两颗,这样吧,那就给婆母和您,萧元序年轻,再熬一熬自己去找云裳应该也……”
萧元序疼的快崩溃。
一听这话,扯下自己的钱袋子就扔过去。
“求求你,给我一颗!”
屋内似乎传来一缕浅浅的香气,三个人惨叫着倒在地上,疼的失去理智。
地上还残留着摔碎瓷盘的残渣,将他们扎的血肉模糊。
萧元序更是吃不得这个苦,直接跪下磕头。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给你磕头!”
碎瓷片扎破了他的脸,深深嵌入他的掌心,血流不止。
云凤芷看着一家子狼狈惨烈的样子,心里终于舒服了。
她略显为难的抿嘴:“虽然这些钱的确有些少,但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一家人就要互相帮助。”
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把三枚药丸分给他们。
解药吃下去的瞬间,三个人像是解脱一般,不顾形象的仰面躺在地上。
云凤芷心满意足,脸上却还是关切的样子。
“云裳说,毒素是在体内不断积累的。这次侥幸能有解药,但下次,这种解药就不管用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面色都凝重起来。
但他们还尚存理智,狼狈的爬起来,就踉踉跄跄的离开。
云凤芷盯着他们的背影,笑眯眯的看向进来收拾的晚沏。
“你猜猜,他们是觉得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地位更重要?”
晚沏把地上打扫干净,又将两颗失魂散放入另一个瓶子,仔细装好递过来。
“他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让他们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云凤芷望着她,勾了勾唇。
“你说得对。”
晚沏把门关上,这才压低声音。
“主子,您这是准备离间他们和幕后那些人?”
云凤芷坦然的点头,把袖中藏好的毒药拿出来。
“你瞧,我不过是悄悄给他们下了毒,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就算他们不肯放弃,心里也定会埋下嫌隙。等这样的愤怒积蓄多了……”
晚沏眨眨眼,忽然捂嘴笑。
“小姐,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刚做好这瓶毒药,就派上用场了。”
云凤芷敛了笑。
“我只是太了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了。”
“方才我试探过了,萧家只要失去幕后凶手那群人的助力,就会彻底失势。而他们言语闪烁其词,恐怕从前做过不少肮脏事。”
她沉吟许久,又道。
“这样,你先去悄悄散播消息。就说萧元序为了救我,不惜自己中毒。”
“不必让所有人知道,上次你不是摸清他们的一个据点了吗,就在那附近散播。”
晚沏欢喜的拍手!
“好主意!这样那群人就会觉得萧元序是个不堪大用的蠢货!”
“甚至等他们派人来问的时候,只会觉得萧家人死不承认。”
云凤芷打了个响指,心情还不错。
尤其是摔碎那个瓷盘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象到萧元序跪在上面磕头的情景了。
不多不少,算计的刚刚好。
她长舒一口气。
“散播完消息之后,就去查查萧家从前做过什么,先把明面上能查的那些整理一遍,再去查困难的。”
“最好能在我拿到皇帝和离诏书前,就把萧家彻彻底底毁掉!”
晚沏应声离开。
云凤芷终于能放松一会。
这两日她为了算计这件事,写了无数个配方,终于做出这瓶和失魂散最相似,却又绝对查不出毒的药来。
她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摁了两下。
——
另一边,萧元序目光如炬的盯着言默。
“和失魂散一模一样?!”
言默垂下眼帘。
“是,属下亲眼所见,萧家三人的症状完全一样,云凤芷还忽悠他们,说是他们体内毒素发作。”
宴行之的眼眸变得危险起来。
毒素发作?
上次她和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眼底阴冷,手里的毛笔终于不堪重负,“啪”的一声被折断。
笔尖重重坠在宣纸上,晕染开大片乌黑。
“云大人他们当年是怎么死的来着?追查失魂散?”
言默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
“暗处那群人早早就盯上他们了,萧家和云家旁支也跟着掺和。”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
“据说,当今陛下当初是准备救他们的,可是忽然查出云家和当年的贵妃娘娘有来往……”
宴行之猛地站起来。
他母妃?
他怎么不知道?
言默的声音颤抖起来,哆哆嗦嗦说出最后两句话。
“而且……好像说是……云家和贵妃娘娘的死脱不了干系,所以陛下才一怒之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家这才被害死……”
宴行之的手重重砸在桌上。
“云家人害死了我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