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狠了。
姜软被沈昼的反应逗乐了。
宣誓就宣誓呗，没必要带个恶心玩意儿。
喘气的工夫，姜软说：“拿顾非凡表决心，你也太勇了。”
沈昼轻笑了一声，在她的耳边柔柔地吹了口气：“走吧，该回去了。”
姜软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眼时间。
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
实在是有点久了。
她把手机塞进包里，转过身拉开门往外走，却没想到和从不远处洗手间出来的祝烟打了个照面。
沈昼就在她身后，祝烟瞥见他嘴唇上蹭到的口红颜色，瞬间了然。
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这么巧。”
姜软回敬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她从包里拿出了口红，随手在嘴唇上补了两下：“祝小姐要回宴会厅吗？一起？”
祝烟说了声“好”，目光似有若无地在沈昼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很快又收了回来。
“我看你和苏姐坐在一桌。”走了几步，祝烟和她提到了苏羽安。
姜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猜透她说起苏羽安的意图。
祝烟随口道：“让我猜猜，她跟你说的大概又是‘沈家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女人进门’的说辞吧？”
“没有，你猜错了。”
“是嘛。”祝烟看上去有些惊讶，像是自嘲似的耸了耸肩，“还以为她会用当初对付我的法子来对付你呢。”
她话里有话，但姜软并不想接她的话茬。
祝烟是在告诉她，她连被对付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苏羽安的眼里，沈昼根本就没有对她认真。
“你好像对我的事情很上心。”姜软侧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祝烟，“怎么，祝小姐，这么关注我么？”
“当然。”祝烟也没否认，“你是沈昼的心上人，我自然得多关照。”
姜软哼笑了一声：“是沈昼对我的偏爱还不够吗，需要你对我多加关照？”
她一句话轻松破了祝烟大半的功力。
“怕是昙花一现。”祝烟眯起眼，那副柔弱的外表下，终于升腾了不再遮掩的杀意，“姜小姐现在就得意，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我想你找错了方向，祝小姐。”
祝烟停在了宴会厅门口，两眼幽深地望着她。
姜软：“你应该想怎样找回沈昼的心，而不是在我这里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让我知难而退。”
她也看着祝烟，两双眼睛隔着稀薄的空气，像是点燃了细碎的火花。
电光火石间，祝烟朝她勾起了唇角。
“本来是想让给你的，但是看来你好像不太领情。”祝烟回国的时候想过沈昼可能有了新欢，但不会比她在沈昼心中占的位置更多。
十年，她很自信，没有人能从她身边夺走沈昼。
即便是她什么都不做，白月光永远都是那些女人无法复刻的存在。
直到今天，祝烟亲眼看见沈昼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姜软的偏袒，可以让他无视在场所有合作商，她才发觉，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稍稍棘手一点。
不过，棘手归棘手，她也依旧有办法解决。
“我不需要你让。”姜软冷冷地回道，“我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争取。不稀罕别人让，也不屑下三滥的招数。”
祝烟打心眼里认为她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了，还是要亲手送她出局。
“你信不信。”祝烟抬眸，唇角含笑，声音却异常淡漠，“沈昼就是我的一条狗，只要我朝他勾勾手指，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到我身边向我摇尾巴。”
姜软满眼都是祝烟脸上的胜券在握。
她抿唇道：“是嘛，那就让我见识见识祝小姐的本事。我还挺想看看沈昼是怎么摇尾巴的。”
祝烟抬脚往里走，不忘朝她挥了挥手：“别急，不会让你等很久。”
姜软望着祝烟离去的背影，收起了面部虚伪的笑容。
她不知道祝烟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能让沈昼记挂这么多年，她的伎俩大概是有惊人的杀伤力。
怕倒是谈不上。
毕竟要是真输给了祝烟，那也只能说明，沈昼没有坚定地选择她，她也不必为沈昼留恋。
及时止损，也不算亏。
晚宴的气氛还算融洽，人们很快就忘了周年庆演出上的插曲，有说有笑地聊到了宴席结束。
何总看见沈昼在研至金融公司大楼一层的大厅里等，转而对姜软说：“看样子我不用送你了。”
“谢谢何总，不麻烦您了。”姜软微微欠身。
目送何总出了大楼，沈昼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她身边。
他瞥了眼姜软平平的小肚子：“今天菜色不和胃口？看样子没吃多少。”
“何总在身边的场合，哪能多吃。”她有些无奈。
菜色很好，研至金融也很舍得花钱，就是难为了她今天不得不装成小鸟胃的肚子。
沈昼像是猜到了她今天不会吃得尽兴，早就有了准备：“我车里有后厨单独给我打包的一份。”
姜软瞥了他一眼：“你还挺周到。”
沈昼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走吧。”
车子停在了沈昼家楼下。
看得出后厨和沈昼的关系挺好，满满一大箱全部都装满了。
他搬着箱子进了电梯：“我让他少给我拿点，没想到……”
姜软：“叫高子昂和陈卓一起？这么多我们两人也吃不下。”
结果她很认真提的建议一秒就被沈昼回绝了。
“不要。”他语气闷闷。
“你冰箱里也塞不下。”姜软看着巨大的箱子，“明天不就都浪费了。”
“还有的你带回去塞你冰箱。”沈昼道，“我不信你真想他们来。”
当然不想。
他们要是来了，饭后的活动还怎么继续。
说是再吃点，结果没吃几口，沈昼就由着菜敞开着放在餐桌上，直接把姜软抱上了床。
她今天很很香，身上的女士香水熏得他很快丧失了理智。
沈昼拉开她长裙拉链的动作并不温柔，他上半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撑得他的白衬衫都快要爆开。
“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健身的？”姜软伸手覆上了他健硕的肌肉，手指在他衬衫的纽扣间游走。
就这么来回摸，也不帮他解开。
只知道惹火，也不想着帮忙泄火。
沈昼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他低头吻她的唇：“现在不就在健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