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场人错愕的议论声中，顾非凡得意洋洋地扬起嘴角。
“有这层关系，所以他才会去投他们两家的项目！当然，这只是我查到的部分，肯定还有很多是我暂时没有查到的！我的质疑合情合理，沈昼，你没资格说我诽谤！周总，我建议你好好彻查一下沈昼，和他有勾连的绝非只有这这两家！”
听完顾非凡的一阵输出，沈昼在台上，都被他逗笑了。
完全没有那种众目睽睽之下被戳穿的羞愧，沈昼淡定自若、忍俊不禁的样子，反倒衬得顾非凡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于是顾非凡恼羞成怒地朝他喊道：“你笑什么？！”
沈昼语气平平：“倒也难为顾总找来这么几张照片天马行空了一番。”
比起沈昼，苏羽安就没这么淡定了。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指着顾非凡的鼻子骂道：“知不知道老娘公司的项目给研至金融赚了多少钱？不知道就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再放屁别怪老娘撕烂你的嘴！”
一言既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羽安踩着高跟鞋走到了顾非凡的面前。
因为生气，她手上戴着的祖母绿钻戒都在颤。
“还有，你爸妈那小破公司是我弄的，怎么了，不服气？”苏羽安道，“告诉我你，不服气也给我憋着。没办法，是你们公司自己不干净，你就算急得咬我也没用。”
顾非凡脸上青绿一阵。
苏羽安的战斗力太强，压根就用不着沈昼出手。
“你现在就去问周总，睁大你的狗眼，竖好你的狗耳，让周总告诉你苏氏集团和研至金融的合作有多么愉快、多么赚钱。”顾非凡没动，苏羽安索性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往外扯。
气得顾非凡骂她：“泼妇！松手！”
苏羽安没理会他抓狂的样子：“你个大老爷们儿连我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想着为你爹妈报仇雪恨呢？省省吧，先让他们把漏的税款给补上，再考虑要不要继续龇牙乱咬。”
从小到大苏羽安可是练了十几年的武术，这种瘦猴似的细狗，她一拳倒一个。
看这姐们儿的架势，门口的安保都惊呆了。
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拉。
“在场的各位可得好好看看这个人，记住这张脸，项目做得一塌糊涂，拉不到投资就疯狗乱咬。”即便是拽着他，苏羽安还是保持着豪门执掌人该有的仪态，“我和沈昼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情分，轮得到你在这儿屁话连天？我是和沈总监认识，怎么了，碍着你了？我和沈总监的关系不影响苏氏集团和研至金融一起赚钱，要真赚不到钱，沈昼就算是我亲儿子，那也不可能给我投钱的，明白？”
沈昼：？
手上的麦克风差点没握住，这种时候还要占他一句便宜。
末了，苏羽安不忘帮沈昼澄清一下，以免传出去被误会断了他的好姻缘：“还有，你的调查和你做的项目一样烂，居然没查出来我和沈总监是亲戚，有血缘的那种。什么乱搞男女关系，这可不兴乱说，小心点，我能把你告得跪地求饶。”
苏羽安松开手，像是看垃圾似的乜了他一眼。
“你是要自己滚，还是要安保把你请出去？”
“就算你和研至金融的项目赚了钱，但你的的确确和他是亲戚！他就是因为私人关系才投的资，只是你运气好，这个项目赚了钱而已！”
苏羽安恨不得翻他十几个白眼。
她懒得和顾非凡多废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邮箱，翻到了几年前的收件箱。
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她收到的全部都是沈昼的拒绝信。
她把手机交给研至金融的工作人员，让他帮忙投屏。
“按理来说，你这种垃圾我看到踢一脚都嫌脏，但没办法，总得给沈总监证清白。”苏羽安指向大屏幕，“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沈昼拒绝了我多少个项目投资。要么你看看沈昼的邮箱，看看他拒绝了多少和他有关系往来的项目？趁我还没发火，我奉劝你，这是研至金融的场子，别在这边丢人现眼，你以为在场的谁想看你出洋相？”
姜软觉得顾非凡走这一步棋其实挺蠢的。
生意场上复杂的关系网比比皆是，人脉资源互相牵线搭桥再寻常不过，只要赚钱，周总哪管沈昼是从哪里搞来的投资项目。
况且，投资的事情也不是沈昼一个人说了算，顾非凡难不成还真以为研至金融其他部门高薪聘请的人才都是吃素的？
顾非凡也没那么呆，只是他想把她一起拉下水，所以选在了这样的场合，爆了这样的料。
对于顾非凡来说，不论结果如何，他又不会损失什么。
事已至此，他父母的生意上的事他也没法力挽狂澜，他们一家三口的人脉都在国外，他今天就算是灰头土脸地回去，那也是国内的事情，等他飞国外，他身边的朋友和客户谁还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要真将了沈昼一军，那他这次血赚不赔。
苏羽安说完，门外吃瓜的两个安保终于记起了自身职责，连忙一路小跑到了顾非凡的旁边。
“不用你们请我走，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我自然会走！”眼看在苏羽安这边讨不到什么好处，顾非凡很快把矛头指向了姜软，“就算苏氏集团是因为项目好，那么白日影视呢？！白日影视和你们签约的项目不是没有通过研至金融的风险评估吗？凭什么白日影视能签？！据我所知，后来白日影视还把项目推翻重做了，也就是说，签的那个项目根本就不行！沈昼，这个项目可是你执意要做的！你倒是说说原因啊！”
一席话，成功让何总拉下了脸。
顾非凡冷哼道：“你要是说不出来，我来帮你！是因为白日影视策划部一组的组长跟你上了床，你才决定要投这个项目，我没说错吧？！”
话音刚落，她瞬间被无数道烈火似的目光灼烧。
沈昼脸上不以为意的笑意尽数消散，他的表情绷紧，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
苏羽安瞥了眼台上的沈昼，回头准备看顾非凡的好戏，“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谁吧？啧啧啧，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