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他个狗屁。
他可一直都是占着风水的人。
只是上学的时候，顾非凡还没深谙资本压人的道理，不像现在，用起这些伎俩来轻车熟路。
“还得是班长啊，咱班花现在是大网红了，堂堂白日影视的当红策划，这都是在热搜上挂了几天几夜的大红人，要不是班长出面，班花铁定不会给我们这群平民面子来参加聚会啊！”站在顾非凡身边装腔作势的是他多年前的小跟班，叫陈思远。
姜软没搭理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顾非凡：“顾总要有空的话，我们现在聊，要没空的话，我们改日聊。”
她开口闭口“顾总”很是生分，也把现在两人之间的甲乙方关系毫不避讳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着什么急。喊你来么，肯定是要找你聊，但不是现在。”顾非凡轻笑了一声，转向了陈思远，“来，给我们班花拿个麦克风，让她先唱首歌热热场。”
姜软不怎么会唱KTV里的流行歌。
她从小是学古典乐的，这么多年一直保留着听古典乐的习惯，对当下的流行歌曲没多大兴致，总共也没学过几首，会的也都是她做的电视剧里的OST。
姜软没有接陈思远递来的麦克风，她婉拒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唱歌。”
“不会吧！咱大网红班花可是影视圈的人，不应该整天和演员、明星打交道吗？怎么可能不会唱歌呢？”陈思远故作惊讶，“莫不是不给咱们凡哥面子？”
话都说到这儿了，就是没打算给她后退的机会。
顾非凡这是仗着甲方的身份在这儿拿捏她，其他人也不傻，知道这是时隔多年顾非凡报复性地在给她下马威。
“那行，献丑。”姜软放下电脑和资料，从陈思远手中接过麦克风，也没背景音乐，直接空口唱了首《两只老虎》。
她最后一个尾音消散，空气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姜软放下麦克风，目光淡淡地扫过顾非凡的脸：“顾总，可以开始了吗？”
顾非凡双腿交叠在一起，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行啊。正好老同学都在，就让他们一起听听，给你的策划案提点建设性意见。”
姜软抿着唇，有十几秒没回话。
还是不远处有人先开了口：“商业机密这种东西，怎么着都不该说给我们听吧。”
姜软瞥了眼声源，是当初班上跟她关系还比较好的女同学，也是之前顾非凡在群里@她，当时就私聊她找她吐槽的那位。
“就是个策划案而已，有什么大不了。”陈思远又开始狐假虎威地煽风点火，“拍不拍还不是我们凡哥一句话的事儿。这真要是东西不行，就算是顾及多年的同学情分，凡哥也不会当冤大头上赶着赔钱的。”
姜软抱起沙发上的电脑和资料，斜眼瞥向陈思远：“你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么？大腿抱得这么殷勤，别没分几杯羹，最后落得一嘴的腿毛。”
陈思远急了：“你说谁抱大腿？我和凡哥是多年好同学！倒是你得求着凡哥给你投资，你才应该好好学着怎么抱大腿！”
姜软皮笑肉不笑：“是吗？不过抱大腿这种事，还得烦请陈同学指点一二。”
一旦姜软开始反击，原本氛围还勉强过得去的包厢里，温度瞬间开始飞速下降。
这么多年老同学没见面，大家都不想闹得这么僵，很快就有人出来缓和气氛。
“咱们先吃点东西，聊聊天，难得大家天南海北地回来聚一次，不容易，工作什么的，就先放着，一会儿再说也不迟，对吧？”
明显是给台阶了，顾非凡偏不下。
“我时间比较紧，难得回国一趟，等会儿还有约，所以工作和聚会只能同时进行。”顾非凡笑着说，“大家玩得开心，不用管我和姜软。”
话音刚落，刚才拔刀相助的女同学就忍不住吐槽：“还聚什么会啊，纯粹就是从国外飞回来恶心人的。”
她没忘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她是可以为了工作不计前嫌，暂且先把过去顾非凡做的那些事抛到脑后，但人家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和她谈工作。
“顾非凡，开门见山，有话直说，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姜软站在原地，淡漠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声音沉沉，“要真没有合作的意愿，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闻言，顾非凡的脸色很快就阴沉了下去。
他熄灭了手上的烟，起身走到的姜软的面前。
众目睽睽之下，他凑近她，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同学，是你们公司项目的投资方，明白么？”
姜软回得毫不客气：“从我踏进这件包厢的第一刻开始，我就只把你当成是投资方。难道不是顾总先开口提及昔日同学一场的么？”
她不觉得顾非凡有心来投白日影视的项目。
况且就算是真投，姜软也觉得，她认真做的项目在他的手上，一定会烂得发臭。
良久，顾非凡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一点没长记性。”
他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光瓦亮。
人模狗样的脏东西，还有脸和她提过去。
“这次又想用什么手段？”姜软抬眸，“还准备像九年前那样，泼我的脏水，拿我的报送名额？”
话音落下，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弹在包厢里炸开了。
“既然都在热搜上挂两回了，恐怕也不在乎第三回了吧？”顾非凡直起身子，说道，“反正你已经臭成这样了，不是吗？”
“顾非凡，你不要太过分了啊！”刚才的女同学实在看不下去，走到姜软的身后替她撑腰，“好好的同学聚会被你搞成这样就算了，干嘛？还人身攻击？荡/妇羞辱？你出国待了这么多年，国外的高等学府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顾非凡黑了脸：“唐沫沫，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唐沫沫也没怂：“什么叫多管闲事？我们好心好意邀请你来参加同学聚会，结果你叫来老同学就是来侮辱她的？我还没说你坏了我们的好心情，识相的就赶紧自己走呢！”
姜软侧身按住了唐沫沫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卷入这场与她无关的战局中来。
顾非凡拿出手机，在姜软的面前晃了晃。
“你信不信，让你丢工作不过是我一通电话的事。”他道，“姜软，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你现在认错、求我，还来得及，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