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云中岳2022-03-10 14:339,600

  信息是春秋会传出的,等于是紧急召集令。 但完全瞒住长风堡的人,长风堡的人其实并没随同春秋会的人一同行动,也不了解春秋会的部署。 春秋会的重要人物,纷纷往江宁镇急赶。 当然瞒不了有心人。 追查金蛇洞众人的事,无形中搁下来了。 春秋会人手充足,供奔走的爪牙更多,传达信息的人分向各地传讯,所以消息十分灵通。 但有些人并不顺利,碰上了意外,不明不白地失了踪。 堂屋里气氛紧张,每个人都显得焦灼不安。 玉树秀士更是坐立不安,有点魂不守舍。 在这里,他的地位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客卿迷魂太岁,就可以不听他的。 春秋会的副会主,明的权责比暗的重,目下在座的人,不但有两位明的副会主,另有三位客卿,地位都比玉树秀士高。 他与情妇凌云燕并坐在堂侧,坐立不安,不时站起往复走动。 他的心根本不在此地,不在悦来客栈的符玄身上。 他根本不相信符九会在江宁镇现身。 任何人获得了百万珍宝,必定躲一段时日避风头,怎么仍在各地现身走动?而且是孤家寡人游荡。 他的心,已飞向仍在追寻的金蛇洞两位美女身上了。 他深信如果在大胜关再等侯一些时辰,江宁船行的范东主,必定不让他失望,必定能查出金蛇洞众人的船只下落,在这里等候会主前来对付符九,他将失去大好机会,捉不到金蛇洞的美女了。 其他的人焦灼不安的心情,完全与他不同。 他们焦灼的是:会主为何迟迟不来? “真糟!”星主毒心郎君沮丧地说: “会主如果无法赶来,恐将生变,万一徐堡主的人也开来,知道符小狗在这里,岂不坏事?” “真的不能再等了。”大副会主无常一剑沈应德,倏然站起沉声说:“会主一定被什么重要的事耽搁了,来不及赶来指挥,再等下去,恐防生变。我真的耽心徐堡主父子闻风而至,咱们等得太久了。” “哼!我倒不在乎徐堡主父子闻风赶来撒野,人是我们盯上的。”迷魂太岁傲然冷笑:“谅他也不敢冒失采取行动,我会让他明白主从的规矩。” “话不是这样说的,黄客卿。”无常一剑是理智型人物,一个指挥者考虑必须周到些:“毕竟咱们协议助他追搜符小狗,何况长风堡被毁,他损失了百万珍宝,咱们能阻止他采取激烈的行动吗? 他可以不顾一切,宰了符小狗报仇雪恨,咱们却不能,必须从符小狈身上追出那数十万两银子,死的符小狗不值半文钱。” “所以,咱们不能再枯等会主赶来。”太平箫萧太平大声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如果符小狗发现警兆,由他在长风堡的神勇表现估计,咱们恐怕得付出可怕的代价,是否能 捉得住他仍难逆料呢!” “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日落西山,时不我留。”二副会主神手天君宋长文攘臂而起:“咱们决不能来硬的,本会付不起像长风堡一样的代价。” 玉树秀士带了五十余名高手,远至长风堡索人,亲见符可为的神勇表现,他几乎惊破了胆。 因此,春秋会所有的爪牙,谁也没有勇气拍胸膛保证对付得了符九,这也是这些人等候会主前来指挥的原因所在。 如果立即展开行动,而又不幸失败了,如何向会主交代? 时不我留,再拖下去,谁也不敢估计会发生何种变故,拖得愈久,走漏风声的机会也愈大。 “好吧!真的不能等了。”无常一剑一咬牙,断然决定行动:“天杀的旋风腿,他应该知道情势急似燃眉,应该尽快促请会主赶来的。咱们这就准备行动,按计行事,不许有丝毫错误。” 他们却不知道,信使旋风腿不但没将消息传到,更不知道旋风腿已经被一批神秘人物所杀了。 有些人仍在迟疑,仍寄望会主能及时赶到。 堂外脚步声急促,冲入一名大汉。 “启票副会主。”大汉上气不接下气急急禀报:“发现几个可疑的人,陆续进入悦来客栈,请示如何处理?” “不好!”无常一剑跳起来: “恐怕咱们迟了一步,立即展开行动。” 迟疑的人不再迟疑,用行动来表示支持。 口口口口口口 符可为在客房歇息,准备晚上去找地方蛇鼠讨消息,完全忽略了外面的动静。 客栈也没发生任何引人起疑的变化。 他以为不可能有仇家在江宁镇出役,这种快要退化了的市镇,江湖朋友那有光顾的兴趣? 他真该外出至镇上走动的,一时大意,失去了应有的警觉,耽在房中养精蓄锐,不知死神正慢慢地向他接近,向他伸出要命的手。 天色不早,开始有客人落店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叩门。 “进来。” 他已经睡了一觉,显得精神抖擞,拉开了房门。 “替客宫换茶水。”提着大茶壶面孔老实的店伙,另一手提着工作篮,站在门外笑吟吟地说: “请问客宫,晚膳是送来呢?抑或是客宫到膳堂进食?对街有一家稍像样的食店,酒菜相当不错,客宫何不前往品尝?的确比小店的膳堂菜肴精致。” 店伙一面说,一面收了原先的茶具,换冲一壶香茗,细心地整理灯台,检查门窗,在在皆表明是一个负责的店伙,而且勤快老实。 店伙推荐其他食店的酒菜,事属平常,所以他毫不起疑。假使店伙肯定表示要他在店中进膳,也许他会起疑而拒绝。 “请替我张罗一份膳食送来房中,膳后还得到镇上走走,劳驾啦!”他泰然地喝了一杯茶。 “客宫稍候,小的立即送上。” 店伙点燃了灯台的油灯后往外走,并带上门走了。 他不经意地在油灯上添了一根灯蕊。 火焰一跳,绿焰乍明乍消。 他脸色一变,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添加灯蕊,火焰不可能跳动,应该徐徐增加亮度,更不可能出现乍明乍消的绿焰。 一个精明机警的人,对反常的事务景象极为敏感,他也不例外,本能地感觉出警兆。一口吹熄了灯,立即感到天旋地转。 口口口口口口 三名店伙分别在走廊两端打扫,可以监视客房的门窗。 送茶水的店伙走近廊端的一名店伙,打出了手式信号。 “情势不对,不能妄动。”廊端的店伙紧张地低叫。 “怎么啦?我亲眼看到喝了茶。”送茶水的店伙也低声说:“灯火点了片刻,我才出来的。这时药力该已行开,他该已……” “你看,灯熄了。” 这里可以看到客房的关闭明窗,极易发现房内灯火的明灭。 “咦!怎么可能?”送茶水的店伙大感惊讶。 “他发现灯火有异!” “应该不可能呀!”送茶水的店伙说: “咱们计算得天衣无缝,我敢说任何机警精明的老江湖,也不可能感觉出异状。唔!我再去查看……” “不行。”监视的店伙拉住同伴:“如果他发现警兆,你这时闯进去,他肚子里的消遥散药力散得慢,你死路一条。” “这……你以为他是神仙……” “别忘了他在长风堡的神勇,他只要一伸手,你死定了。” “那……” “等副会主发动,我可不想白送死。”监视的店伙说:“万一他仍然有精力杀出逃走,我负不起责任。我有自知之明,咱们绝对拦不住他。” “好吧!希望炼魂羽士的神仙膏能发生作用,等片刻就知道结果了。” 这一等,等出麻烦来了。 当第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走廊口。快步接近客房时,立即引起四个假店伙的注意,爆发出激烈的血腥冲突,悦来客栈成了风暴的中心。 首先发动的是扫地的店伙,飞步赶上那位穿了青衫扮成旅客的人,扫帚猛地斜挥。 旅客警觉地,挫腰旋身,大袖一抖,风雷骤发,碰一声大震,挡住了扫帚,右掌同时虚空吐出。 第二名店伙到了,叱声如沉雷: “什么人?斗胆!” 叱声中,飞扑而上。 身躯蜷缩如猴,凶狠地凌空撞向旅客的背部上空,贴身时,手脚倏然箕张,上抱头颈,下踹腰,撞上了必定生死立决。 “呃……” 用扫帚攻击的店伙,被可怕的掌力击中胸口,仰面斜倾,随即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再退了两步仰面便倒。 檐上人影急降,几个青衫人纷纷下跳。 旅客只顾攻击扫地的店伙,听到另一店伙的叱声,已来不及应变了,掌力发出,背心强敌已临。 扑上的店伙双手抱住了旅客的头,双脚踹在旅客的腰,斜向用劲,身形侧扭、飞退,咔一声怪响! 把旅客的脖子扭得向侧后方反转,颈骨扭断声清晰可闻。 人刚退离旅客的背部,身形仍在半空中,上空青影疾降,一脚踹在店伙的天灵盖上。 走廊两端,人影如潮,大副会主无常一剑终于率领大批爪牙涌到。 但从屋顶降下的几个青衣人,已先一步破门而入,闯入符可为的客房。 另两名店伙死在客房门口,是被青衣人击毙的,攻势之猛烈无与伦比! 口口口口口口 玉树秀士这次表现十分勇敢,乘两个青衣人打出三波暗器,将无常一剑十余个人打得在院子里八方闪避时,奋勇贴廊壁冲入客房。 客房旁后与房侧的窗已砸毁,两名青衣人陈尸在窗边。 “快上屋追!”玉树秀士奔出房外大叫: “符小狗被带走了……” 对面房舍的瓦面,从三面到达的数批蒙面人,听到叫声立即一哄而散。 人被带走了,没有拼命的必要啦! 口口口口口口 江宁镇以东一带数十里方圆,村落罗布,视野有限,而且有一部份是小起伏的丘陵地带草木丛生,视界更为有限。 在这种地方,除非能衔尾穷追,逃的人随时都可以摆脱追赶的人,到处都可以藏匿。 江宁是大镇,时届黄昏,大街小巷可以随意奔窜,追逐更是不易。 结果,各方好汉一哄而散。 各找各的线索,各显各的神通,符玄成了各方必欲得之而后甘心的目标,人人誓在必得 口口口口口口 春秋会的人气疯了,已到了手的熟鸭子飞啦! 没有人再理会追查金蛇洞众人去向的事,集中全力搜寻符玄的下落。 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来浑水摸鱼,人手众多的春秋会也查不出确数。 每个人都在打听,符玄到底落在谁的手中了? 亲痛仇快,江湖朋友的反应各有不同。 山西长风堡事故,早已在江湖哄传,符九或符玄,已成为众所共钦的英雄人物,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他的名字成为江湖秘辛,谁也不知道他是何人物,似乎他是平空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超级高手,因此不为世人所知。 他拥有原属长风堡的百万珍宝,以及江南双艳的数十万两赃银,是江湖朋友注目的巨大财富,贪心鬼愿以生命争取的目标。 江宁镇到处都潜伏着危机,镇郊直延伸至南京城,到处都有人搜踪寻迹,更猛烈的风暴正在酝酿中。 近午时分—— 一处长满苍松的长坡,一个美丽的道姑手中轻摇着拂尘,宽大的道袍隐约可以分辨佩剑的形状。 明亮的水汪汪眸子,落在松林前倚松而立,有点仙风道骨气慨的中年佩剑人身上,一面踏草接近,一面警觉地解开道袍的系带。 只要一掀道袍,就可以拔剑。 道姑很年轻。 美丽的女人不易看出真实的年龄,反正她的脸蛋美得令人想入非非,流外在外的妖冶风韵,极为诱人。 阳光下,她抬起头,脸上展露明艳的微笑! 那股诱惑性的亮丽笑容,令男人不克自持,似乎她是天生的尤物,任何男人也逃不过她的蛊惑。 她就是这种女人:男人一见便升起欲望的女人。 中年人倚树抱肘而立,鹰目中没有欲火,目光出奇的冷森,而且还有浓浓的警戒之神情。 “炼魂羽士的鼎炉,果然艳丽冠绝群芳。”中年人挺身站立,流露出强烈的警戒神情:“你这个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冷香艳仙,所使用的销魂御香,十步内逆风不散,我害怕,请不要接近至十步内。” “哦!你又是谁……” “站住!你走得够近了。” “我保证远在十步外。”冷香艳仙继续接近,果然在十步外止步:“不过,如果我继续接近……” “那么,你得准备接我的化血毒锥。” “哦!原来是追魂锥汤青,幸会幸会。汤前辈,你刚才说的话很难听。” “是吗?难道你不是炼魂羽士的鼎炉?那妖道有几十个女弟子,都是他的鼎炉。你虽然比他的女弟子高一级,但在他的床上并没有两样。”追魂锥的话,愈说愈难听:“我这人很恶毒,但不好色,请不要用那种迷死人的狐媚态度说话,我决不会色迷迷向你走近一步。” “你怕我?” “我承认。”追魂锥讽刺的口吻相当明显: “因为你我是同样恶毒的一丘之貉,杀起人来是不择手段的。你我无冤无仇,我不想无谓的和你互相残杀。” “你到底想要什么?” “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那个姓符小辈的事。” “你找错对象了。”冷香艳仙冷笑道: “人并没有落入本会手中,或许被长风堡的人顺手牵羊夺走了。” “我知道他的下落。” “哦!莫非已落入你的手中?”冷香艳仙美目一亮: “那小辈分别中了本会的消遥散与神仙膏,没有独门解药,将是半死人一个,内部气血阻塞,外征是昏迷不醒,你能得到什么?汤老魔,开出价码来,春秋会知道买卖的规矩,希望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人不在我手中。” “什么?你该死!人不在你手上,你却故弄玄虚,派人神秘兮兮地指名邀我来谈符小狗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冷香艳仙娇靥色变,踏前一步。 “女人,你真该去演戏的。”追魂锥警觉地退后一步:“你少装了!你难道要我大声嚷嚷,符小辈是被你暗中掳走的?” “你胡说什么?”冷香艳仙娇靥色变。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追魂锥阴阴一笑:“如果炼魂羽士知道他心爱的鼎炉,竟然在暗中挖他的墙脚,扯他的后腿,将春秋会费尽心机欲捉的符小辈,乘火打劫掳走藏匿于密窟,不知有何感想?” “哦!你好像知道不少?” 冷香艳仙神色恢复原状,微微一笑! “不错,你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我眼中,否则,我怎会来找你谈条件?” “你的条件……” “分金同利,独食不肥。”追魂锥得意地说: “咱们合作逼出符小辈获自长风堡的珍宝,以及江南双艳的赃银。当然,在下一定守口如瓶为你保密。” “可是本仙子没有解药,他成了个活死人,如何逼供?” “我知道。妖道十分小气,解药珍逾拱壁;但只有你才能哄得出来。”追魂锥不怀好意地笑笑: “只要解了神仙膏的毒,就可以逼供。至于消遥散的毒,解不酵饧无关紧要,反正事后咱们会灭口的。” “不行!”冷香艳仙断然说: “这个姓符的是个好人才,我要将他留在身边。咱们既然谈合作上定要分工,我负责取得神仙*会的解药,你负责找消遥散的解药。否则合作无效!”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迷魂太岁是贵会的人,我如何能获得他的解药?” “那是你的难题。你拿不到解药,合作之事免谈!” “你难道不怕我将事情真象张扬出去?” “不怕。因为你已没有机会说出去了!” “什么?你……你这贱货,好阴……阴险……” “砰”一声,追魂锥无缘无故地倒地。 树林后钻出两个婢女打扮的少女,将追魂锥拖入林中深处……… 口口口口口口 徐堡主父子带了重要的人手,进驻芦湾村,所有的人皆显得焦灼不安。 应召赶来的朋友,正不断地陆续赶来会合。 以重金聘请的杀手,也贪图重利纷纷到达,人数愈来愈多,父子俩真的打算豁出去了啦。 但比起春秋会来,实力仍然差了许多。 春秋会原来派在这里的人,早已悄悄地撤走了,是在迷魂太岁与毒心郎君前来问罪之后撤走的。 春秋会的行动,甚少知会徐堡主的人。 重要人员,皆聚集在村东的一座大宅,占住了堂屋,宅主人一家老少已经心惊胆跳躲到邻宅避祸去了。 “堡主,我看应该立即对春秋会展开行动了。”百毒郎君童九重催促:“人无疑已落入他们之手,再拖下去,咱们什么都捞不到了。” “童老弟,稍安毋燥。”徐堡主强作镇定地说:“崤山九怪说春秋会亦空手而回,应该不假;九怪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何况还赔上三位结拜兄弟的命!还是等伏线传来消息后,再决定是否行动为佳。” “徐兄的伏线是否可靠?”长春居士问。 “相当可靠。而且讯息的正确性不容怀疑。”徐堡主非常自信地说。 蓦地,芦哨声悠然传到。 “那位伏线派出的信使来了。”徐堡主精神一振。 堂外响起脚步声,一位五旬左右的脚夫出现在堂口。 徐堡主推椅而起,步向堂口。 脚夫向徐堡主打出一串手式后,随即转身急步离去。 “如何?”长春居士急问。 “他们未捉住符小狗!”徐堡主神情释然。 “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符小辈?在众多高手环伺下,无声无息将人带走,这人的身手相当了不起。”一位年约半百像貌狰狞的中年人道。 “会不会是金蛇洞的人干的?”百毒郎君惑然地道:“唯有金蛇洞的人!才有如此高的身手。” “金蛇洞的人,是否已抵达此地,尚是未知之数?何况他们从不插手江湖事务,可能性不大。”长春居士分析道。 “咱们在此胡乱猜测,于事无补。事不宜迟,应立即分头打探,以免被别人捷足先登。”像貌狞猛的中年人推椅而起,步向堂口。 在座的十余名男女,亦纷纷起身,随狞猛中年人出门而去。 这些人,是徐堡主赶来相助的朋友,和请来的杀手,基于道义和厚利,办事的态度甚为积极。 口口口口口口 符可为从浑沌中醒来。 老天爷!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一跤跌荏云端里,上了天堂啦? 这里不是天堂! 是香喷喷的女人香闺。 身侧半压住他的,是一个香喷喷的胴体,令男人发狂的美好胴体。 他不知道天上到底有没有仙女?但身侧这位美女真可比拟仙女。 美丽艳媚的面庞,就在他的眼前展外动人的媚笑,饱满诱人的酥胸在他的胸口磨擦,一双柔软温暖的玉手,不住摩娑着他的脸颊、五宫、胸膛、腹部…… “我已给你服下神仙膏的解药,毒性业已消除。但我非常奇怪,迷魂太岁的消遥散,似乎对你不起作用,你是否服下对症的解药?嗯!”裸女在他耳边媚笑着说,吐气如兰,柔柔地、甜甜地、怜爱地…… “天杀的!你给我服下神仙膏的解药,但却另给我服下了什么鬼东西?”他沮丧地叫:“目下我感到心中有火在烧,血脉不顺……你为何如此对待我?” “抱歉!我不得不小心从事,不但给你服下另一种药,而且制了你两处穴道。再过片刻,你的血脉就会通了,而且力大无穷,勇猛异常……” 裸女开始亲吻他,眼睛、鼻尖、脸颊、口、胸…… 这鬼女人好厉害,挑逗的手法熟练极了。 他身上起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无法控制的变化。 “你……你你……”他连说话的嗓音都变了:“你……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裸女放荡地叫、笑,玉手奇兵突击,威力万钧。 他那无力的手,也开始不安份了,开始摸索到他不该摸的部位了,手的力道逐渐在增加 “符爷,你是一个武功、勇气、胆识都超尘拔俗的年轻人。”裸女一面说上面用手、用身子,用行动来表达意思: “但江湖鬼蜮,现实极为残酷,初出道的人成名不易,死的机会却多,如果身边无人,你的努力都是白费劲。” “你是什么意思?” “要你和我合籍双修,携手在江湖闯出一片局面。” “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的话软弱无力,双手的活动却完全相反,呼吸急促,浑身热力澎湃。 裸女更是春情荡漾,在他身上像蛇一样扭动。 “傻瓜,那还用问吗?”裸女揉动着他,娇喘吁吁。 “把我宰了?” “是呀!” “那……” “即使是天下最笨的白痴,也不会选不答应这条死路,不是吗?” “对,我不是白痴。” 他一字一吐,似乎在情欲的煎熬下,清醒了些。 “这是说,你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我不希望你这双逗死人的玉手,捏破我的咽喉。死,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符爷,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可爱,嘻嘻嘻!” “你还有什么要求?是徐堡主的百万珍宝?” “那是身外之物,在我来说,并不太希罕。你我既成伴侣,还用得着分彼此?何况我原本亦是个大财主呢!” “我有多少时间考虑?” “没有时间考虑。你答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人和我的藏银。不答应,我只要在你的天灵盖上拍一掌就够了。生与死,天堂与地狱,随你选……” “傻瓜,那还用问吗?” 他模仿裸女的口吻嗓音,居然神似。 “你……” “你这妖精!你这迷死人的尤物,你这……” 他把裸女抱得紧紧地,接着发出一阵狂笑,一阵激情的抓狂…… “哎呀!你轻一点……”裸女被他抓扭得叫起来。 他虽然在激情中狂笑,但在眼中却放射出可怕的阴森光芒。 假使裸女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在转什么念头上定会惊得夜里做恶梦,会一口气逃到天尽头。 好死不如歹活,谁又愿意马上去死? 他不是烈士,不是圣人。他有活下去的坚强信念和斗志,只需要一点点手段和技巧,便可争取到活的机会。 当裸女疲极沉沉睡去时,他却一步步在生死之门中挣扎,在死神的魔掌中奋斗,在生死两途中徘徊。 他发觉自己是经脉受制,而非穴道被制。 头一个时辰,他勉力提聚丹田之气,疏通经脉,身上每一条筋肉、每一颗细胞,都在作令人刻骨难忘的痛苦脉动。 他忍受着全身要爆炸似的痛苦折磨。 这种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但他撑过去了。 后一个时辰,他浑身冰冷,呼吸似乎已经停止了,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死人。 最后,脉动油然自海底穴升起,缓缓地、默默地向全身扩散。这期间,他冰冷的身躯逐渐恢复温暖。 天终于亮了。 裸女也醒了,听到房中有声息。 她看到桌前站着赤裸的符可为,一手挑亮灯火,一手斟倒茶壶中的冷茶入杯。 灯光下,符可为的举动沉静、缓慢、悠闲、从容。脸色苍白,呈现出坚强、冷静、刚毅的线条。 “你用不着起来浪费精力的。”裸女挺身坐起,取过床尾的胸围子穿上,却不穿亵衣裤:“动一动就沉重吃力,何苦?日上三年,我的侍女就会来设香案,你我撤血起誓,然后替你解禁制。” “是吗?我就等日上三竿。”符可为喝了一杯冷茶:“说来好笑,你我颠鸾倒凤快活了一夜,我还不知道你贵姓芳名呢!就算上教坊吧!教坊的粉头也有什么芳呀、艳呀、香呀、花呀等等芳名,是不是?” “你听说过冷香艳仙何霜霜吗?”裸女冲他嫣然一笑,风情冶荡极了:“那就是我。在江湖上,我的名气并不比花非花、银花女煞低。” “哦!冷香艳仙?哈哈!”他大笑:“艳绝尘寰的女冠子,炼魄妖道的情妇。他XX的!昨晚在床上,你热得像团可化铁溶金的烈火,那能叫冷?更不像霜!” 他说得又粗又野上 全变了一个人。 “咦!你……”冷香艳仙一怔: “你说话一点也不虚弱,一点也不像……” “不像一条任人宰割的病狗,对不对?”他冷笑:“将我掳来,要求合籍双修的主意,是否出自炼魂苏道?” “是我自己的主意。妖道视我为禁脔,怎会大方地将情妇送入别人的怀抱?” “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 “你为何要如此做?” “妖道有心理变态,我已受够了,我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目下的名声已震惊江湖,武功超尘拔俗,是我倾慕的偶像。因此,乘机将你……” “乘机将我捉来,逼我上床。”符可为冷冷一笑接口:“你难道不怕妖道兴师问罪?” “妖道的武功虽超尘拔俗,但道术却与我相差无几,他视为万灵丹的神仙膏,我已有解药,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你我已成为一体,难道你会忍心袖手不管?”冷香艳仙信心十足地说。 “告诉我,前天晚上,究竟有那些人暗算我?” “春秋会的人、徐堡主收买的杀手,以及一些风闻而来的贪心鬼……” “徐堡主父子目下落脚何处?” “芦湾村……咦!你要做什么?” “我与他父子有笔账要算,打算去找他。” “等我们完成歃血起誓,为你解除禁制后,我陪你去找他!” “不必了!我自己去,而且现在就去。” 符可为冷然说,一面穿衣穿鞋。 “咦!你……” 冷香艳仙似乎已看出情况不对,急忙起身。 突感身躯一麻,砰然一声,躺回床上。 “你给我听清了。”他阴阴一笑: “念你曾为我解毒,我不和你计较,也不向你报复,但你得识相些,今后要远远地避开我。” “你……你是如何解开禁制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记住我的警告,否则,你将后悔莫及!” 他冷冷一笑,飘然出室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杀戮在这数十里方圆的地境展开。 这几天各方的眼线遍布在每一角落,如想带着一个半死人远走高飞,的确是十分困难的事,所冒的风险太大了。 其实,不可能将一个半死的人带走。 半死人是没有用处的,必须取得两种独门解药。 符九成了中毒的半死人,消息不陉而走。 他目下的身价非同凡响,谁得到他,便可以追出取自长风堡的百万珍宝,还有得自江南双艳所劫的数十万两银子。 至于他与长风堡、春秋会之间的恩恩怨怨,更是众说纷纭;各说各话的江湖是非,局外人并不关心,也没有干预的籍口和力量。 巨额的财富,才是有心人关心的话题。 如果有人胆敢站出来主持江湖正义,这人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大白痴。 当然啦!没有受屈者投诉,谁又愿意平白出头管闲事? 符九是不会向人投诉的。 春秋会人人愤慨,在他们倾全会力量图谋之下,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将已即将到手的仇敌夺走了,那还了得? 因此,传出严重警告,凡是经过江宁附近的人,不论是何来路,必须见机少管闲事,任何可疑的行动,皆会受到春秋会的全力对付。过往的江湖人士不要逗留,以免引起误会。 即使有心仗义干预的人,也不得不知难而退。 符九落在谁的手中,成了难解的谜团,谁也不愿放弃追寻行动。 在这方圆廿里内,人影飘忽追逐不休,不时爆发出搏斗的声浪;附近的村落,犬吠声彻夜不绝。 玉树秀士带了三十余名手下,在这处丘陵搜索了三个多时辰,一个个累得浑身大汗,沿途看不到可疑的人影。 斗转星移,五更天了。 在一处果林前,玉树秀士不得不下令歇息。 一个个怨天恨地,快要累垮了。 朝霞满天,应是晴朗的一天,他们动身继续搜寻。 前面百十步,路旁的竹材踱出一个翠绿身影,老远地就可以看清,那令他梦寐难忘的美丽面庞。 他似乎已嗅到了女郎身上散发的动人芳香。 “她在这里!”他狂喜地大叫。 “金蛇洞的美女。”太平箫却没有他那么兴奋,反而深感不安:“咱们全会的精英,皆在尽力搜寻她们的下落去向,她却单人独剑,出现在这里拦路示威。高副会主,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一看金文文的神态,便知是有意拦路示威的。 披风已经除去,曲线玲珑的穿着劲装刚健形象,再加上堵在路中,双手叉腰冷然相候的神情。 任何人也不会误解她的挑衅举动出于无意,而是有备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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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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