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行驶得很平稳。
红灯停绿灯行，严格遵守交通规则。
我一阵狐疑！
搞这么大阵仗出来，就是为了拉乘客？
我拿出电话，看有信号，于是给王队发了一个消息，请求王队查一下404路公交。
王队非常效率，不到五分钟回复过来。
三年前，日期和今天一样。
404路最后一班公交车上，司机身中十八刀当场身亡。
还有一个女孩儿，遭人凌辱后惨遭杀害。
女孩临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张染血的电影票。
当时还没普及监控设备，也没有目击证人。
成了悬案，到现在都没破解。
我偷摸拍了一张公交车的照片发送过去。
“不可能！”王队瞬间不淡定了，“这种公交车早就淘汰。”
“三年前的404路就是最后一辆淘汰掉的。”
“因为案子没破，那辆车现在还停在废弃场。”
紧接着，王队发来一张废弃404公交的外部照片。
我仅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照片中的404公交车，和我上车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铁锈的位置，面积和大小，都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车体广告严重脱色惨白惨白！
我上车之前，没仔细看车体广告。
知道可能上了鬼车，我才仔细打量王队发来的照片。
车体广告上，吴一凡拿着一瓶化妆品。
一凡因为吴签事件早就进去了，代言也都相继解除。
公交车作为民生服务，绝不可能粘贴劣迹艺人的广告。
足以说明，我坐的车是三年前的那辆公交车。
“乘客，你买票了吗？”后方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孩儿声音。
满车都是男人，怎么会有女声？
我下意识回过头。
最后排阴影中的座位中，缓缓走出一命女孩儿。
灯光昏暗，我看不真切女孩儿容貌。
隐约间，感觉和论坛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原来美女售票员躺后排睡着了，是哥哥怠慢了你。”
“来哥哥这里，哥哥买票！”
三个黄毛最先炸锅，出言调戏的同时，就要起身走近女孩儿。
突然，公交车急转弯。
三个黄毛屁股刚离开椅子，又坐了回去。
女孩儿丝毫不受公交车震动所影响，如履平地，挨个人询问。
“你买票了吗？”
车上的人都是被论坛照片吸引来的。
没有人犹豫，直接拿钱买票。
女孩儿和司机配合得极为默契。
三个黄毛数次想站起来，都被公交车突如其来地横移甩回去。
没人打扰女孩儿，顺利卖给每人一张票。
除了我和三个黄毛。
收完最后一张票，公交车停下，后门打开。
司机阴森森道，“到站了，买票的乘客下车吧。”
乘客们像是被催眠，木讷地排队下车。
很快，公交车内剩下司机，女孩儿，三个黄毛和我。
女孩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我开口道，“到站了，下去吧。”
车内光线昏暗。
女孩儿站在我对面，我仍然看不清她的容貌。
我不是烂好人，不会主动逞英雄到处救人。
但是遇到了，作为出马仙和爷爷的孙子，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我的目的地是终点！”我微微摇头，拒绝了女孩儿的好意。
当然，我不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陌生人。
我还可以施展一次护法咒，所以才选择留下来。
“滚你丫的，叫你下车就下车。”
女孩儿没说什么，三个黄毛先不干了。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这时，公交车后门关上了，缓缓启动。
“操，狗司机，诚心和老子过不去是吧？”
其中一个黄毛大步冲向驾驶室。
剩余两个黄毛则是狞笑着向我逼近。
三人自从看到女孩儿的身影，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女孩儿。
他们想对女孩儿作出不轨行为。
我留在车里，自然成了黄毛的眼中钉。
只是黄毛有眼无珠，居然敢打女鬼的主意。
突然！
车内昏暗小灯明灭闪烁。
本就诡异的公交车内，徒增恐怖气息。
“破烂公交车，一会砸了算了。”
黄毛骂骂咧咧，相当气愤。
我没看黄毛，目光始终落在女孩的身上。
至于前面那个找司机麻烦的黄毛。
我就算想救，他的两个同伴也不允许。
我仅存的救人心思，也被三个黄毛的行为浇灭大半。
“找死，成全你！”
向我靠拢的两个黄毛纷纷拿出匕首，朝着我冲来。
就在这时，寒冷气息在车内蔓延。
所有车窗上，不知不觉间挂上一层红色液体。
刺鼻味儿跟着窜入鼻孔。
鲜血！
红色的液体是鲜血。
所有玻璃上都挂着鲜血，从上往下，缓缓流淌。
使得公交车内的氛围无比诡异。
“妈呀，闹鬼了。”
去找司机麻烦的黄毛最先发现异常，大叫一声快速跑回来。
“乱吼乱叫什么呢？”
剩余二人根本没当回事，一门心思想先杀了我。
这时，女孩儿站到我的前方，直面两个黄毛。
女孩儿指了指窗外！。
黄毛们本就冲着美女售票员来的。
他们老听女孩儿的话，不约而同转过头。
下一刻，惊叫声接连传出。
“你，你们是人是鬼！”
“停车，我，我要下车！”
黄毛们亡魂皆冒，语无伦次。
女孩儿突然拨开披肩长发，露出精致面容。
“你们仔细看看我是谁？”
女孩儿的声音再也不像售票的时候悦耳动听。
沙哑沉闷，像是砂纸摩擦金属。
“是，是你！”
“不，不可能！”
三个黄毛惊恐至极，说话时剧烈颤抖。
他们像是看到了大恐怖，不停后退。
这时司机离开了驾驶位，堵在三个黄毛的后方。
公交车仍然平稳前行，所以黄毛们没注意到。
“你们再看看我是谁？”
司机冰冷的声音，在黄毛身后响起、
人吓人吓死人，何况是鬼吓人。
黄毛们的头发根根倒竖，下意识回头看去。
看清司机的容貌后，他们同时瘫软倒地。
隐约间，尿骚味儿扩散开。
前一刻还要行凶的大男人，后一秒吓尿了。
“求，求你了别杀我们。”
“我们知道错了，放过我，回去给你们烧纸钱。”
三个黄毛苦苦哀求。
女孩儿和司机无动于衷，缓缓逼近。
他们要杀人。
我不能继续看戏了，好心提醒道，“杀了人，你们就变成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