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在贺少启出去后,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就去宠物房溜达一圈。
一阵鸡飞人跳后,萨拉悻悻的逃了出来。
去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会跨年晚会。
主持人介绍下一个节目时,萨拉拿手机逛了逛微博,发现收到好多私信。
她感觉莫名其妙的打开一看,内容全都是骂她的话。
萨拉满头黑线看了几十条,才从私信中看出一点端倪,原来是白天她推记者的画面被人断章取义剪辑成视频和动图发到了网上。
她找到那段视频,视频是七点发布的,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评论区相当热闹。
萨拉点进去,看到热评第一是:从萨拉装受害者把王澯搞进监狱,我就知道她不简单。
萨拉腹诽:你知道的可真多。
底下的评论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她为了出名不择手段,想红想疯了吧。
——她这是故意炒作制造话题,想引人注意博人眼球罢了。
——当时我还挺同情她,现在看她肆无忌惮的对媒体人动手,呵呵,简直眼瞎,路转黑。
——未知全貌,仅凭几张照片和几秒钟的视频,大家不要造谣,理性吃瓜。
——她家着火,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
——想带她去爬山。
下面集中盖起高楼。
——那,我来帮忙指导动作吧。
——我来望风,确保没有目击者。
——我帮你们放bgm!
——那我干体力活,把她带到山顶上。
——我给各位做不在场证明。
——看样子我只能断后,负责消灭证据了。
——加油,如果最后不幸你光荣了,我会告诉你结局的。
——那,需要不需要一个照相的?
——我负责抗着相机。
——我是警察,放心,一定会以意外结案。
——俺给你背水背吃的,毕竟也想贡献自己一份力。
——一起带。
——我为你们加油呐喊。
——加1 :在山腰唱小白船。
——我来写日记。
——我负责口供,我没看到其他人。
——大家都别那么阴暗,她没那么多心眼的,可能纯属精神有问题。
萨拉根本不在乎网上那些人对她的评价,脑子和嘴都长在别人身上,她也管不了,想的特别开,就看一乐,心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带人爬山,套路太老了,一看就知道这届键盘侠实力不行。
萨拉继续翻看下面评论,突然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了动静。
看了眼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十一点半了。
她跑到门口,透过监视器看到贺少启,立马打开门。
贺少启在门口换鞋时,房门从里面打开,探出一只沾着鸡毛的脑袋:“宝贝~回来啦~”
“嗯。”贺少启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她。
生活的最佳状态是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他已经好久没有以小步迫不及待回家的那种快乐了。
回到家,有人等他,有人给他开门,这曾经是他无比奢望的一件事,而今天则全部实现了。
萨拉笑的一脸灿烂,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凑上去闻了闻,脸蛋被玫瑰映得红扑扑的:“宝贝买的花怎么这么好闻,都快把我迷晕了。”
贺少启进屋后把门关上,摘下萨拉头上的鸡毛,把她按在怀里揉了揉脑袋,“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油嘴滑舌乱拍马屁?”
“嘿嘿,不是拍马屁,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萨拉音线娇软,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一脸求夸奖的说:“我刚才和你养的两只宠物玩了一会,我们已经搞好关系……”
话未说完,唇舌就被用力封住。
贺少启在她温暖粉嫩的唇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都化作一个极尽温柔、缠绵不绝的吻。
她能轻易地撩拨起他的心弦,影响他的呼吸。
这个吻不带一丝杂念,只是心之所向情之所至,想要向心爱的人讨一个肌肤相亲的接触。
两人依偎着坐在沙发上看了会跨年晚会。
随着电视里零点钟声的响起,新的一年到了。
贺少启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萨拉回抱住贺少启。
她仰着脸看着他,头顶上暖黄色的灯光倾洒在他身上,将他俊逸的面孔映衬得轮廓分明,一副良辰美景。
他仿佛是天上清明的月亮,她仰望着他也希望他能奔向她。
萨拉的心跳陡然加快,那甜蜜就像发酵了一样,几乎要溢出胸口。
心动还是那么明显,痴迷还是那么深重,哪怕此时看着他,对他还是那么心心念念,对他的心依旧每天热情似火,她觉得贺少启就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萨拉说:“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
萨拉一副很苦恼的语气:“真的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贺少启有被撩到,眼里带着温柔笑意。
萨拉深情款款:“你是我心口永不褪色的朱砂痣,也是超凡脱俗永不凋谢的白莲花。”
贺少启挺喜欢萨拉满嘴跑火车说情话的,有些肉麻兮兮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油腻反感,反而觉得格外有趣:“这次总算不是土味情话了。”
萨拉朝他挤眼睛:“你呢?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
“嗯,喜欢,非常喜欢。”
“那以后我们每个新年都要一起过。”
“嗯。”贺少启以前不知道人们在恋爱时为什么会许下那些听着很虚假可笑的山盟海誓,但现在他懂了,他执起萨拉的手落下一吻:“朝朝暮暮,走过今生,牵着你的手,生生世世。”
……
这晚萨拉睡着后,做了一个梦。
梦到很久很久以前,一件被她遗忘了的事。
高一暑假的某天,早上她母亲做早餐时,家里只剩一个鸡蛋。
她和萨莱最喜欢吃溏心荷包蛋,而且是每天早上必吃,如果早上没吃到溏心蛋,一天过的就不完整。
那时他们家还没发生变故,他们一家四口无比幸福。
任苒在厨房拿着最后一个鸡蛋发愁的问:“你们谁不吃荷包蛋?”
萨绍伦在客厅看报纸:“我不吃。”
萨莱刚起床下楼,懒懒散散的说:“我吃一个。”
萨拉勤快的倒垃圾回来:“我吃两个。”
任苒这时候才说:“家里只剩一个鸡蛋了,要吃鸡蛋的人跑下腿,去外面买鸡蛋。”
萨莱跟个大爷似的躺沙发上:“我只吃一个,剩下那个鸡蛋刚好够我吃,萨拉吃两个,让她出去买吧。”
萨拉气的想把垃圾桶套萨莱头上,义愤填膺的表示拒绝:“不要,外面很热,你去买。”
萨莱冲厨房嚎了一嗓子:“妈妈,萨拉说她不吃鸡蛋了,我要吃溏心,要嫩一点。”
“谁说我不吃,凭什么要我跑腿。”萨拉扑过去掐萨莱脖子:“人家别人的哥哥都是各种疼爱妹妹,把妹妹捧在手心要什么给什么,到你这怎么变异了呢,爸爸,他不是我亲生哥哥吧!他肯定是买东西送的赠品!”
萨莱发威:“我是赠品,你就是路边捡的。”
兄妹俩在客厅以武力值决胜负,五分钟后,萨拉战败,被赶出家门买鸡蛋。
到超市,十分不巧鸡蛋断货。
她又转而去稍远一点的菜市场买鸡蛋,在菜市场看到卖鸡的,突然灵光一闪,当时也可能是脑子一抽,就用买鸡蛋的钱买了两只母鸡回家。
耍小聪明的以为有了母鸡她就解决了以后家里鸡蛋的来源,以后再也不用为买鸡蛋跑腿,可以一劳永逸。
甚至还异想天开的认为,成为母鸡的拥有者,一只鸡一天下两个鸡蛋,她有两只鸡,一天可以下四个鸡蛋,她每天吃两个,萨莱吃一个,每天都能剩一个,长此以往下去,日积月累,他们家就有无穷无尽的鸡蛋,鸡蛋吃不完还可以卖钱,她还能赚点零花钱,简直是太有商业头脑了。
萨拉做着美滋滋的白日梦往家回,在小区遇见提着早餐回来的贺少启。
贺少启看她抱着两只鸡,打趣道:“在哪儿偷的?”
萨拉心情好不跟贺少启计较,“我买的。”
她幻想用怀中的两只母鸡成为百万富翁的得意心理炫耀道,“以后你们家没有鸡蛋了可以来我这里买,看在咱俩是同学和邻居的情分上,可以给你打个九五折。”
贺少启:“你不打算上学,以后改养鸡了?”
萨拉白了他一眼。
贺少启叹了口气,“其实吧,我这阵子一直在观察你,发现你除了对学习没有兴趣对别的东西都很感兴趣,如果你想走养鸡卖鸡蛋的道路,对你或许也是不错的人生经历,需要我帮你补补数学吗?”
萨拉不屑道,“有毛病吧,我为什么要补数学?要补你自己补。”
贺少启:“你数学全班倒数第二,不学好数学你怎么卖鸡蛋?怎么算账?我这也是好心帮你,免得你日后卖鸡蛋不会算账做赔本买卖。”
一来二去,萨拉说不过贺少启憋着一肚子气,一个母鸡没有抓好,在萨拉怀中挣扎着扇着翅膀,扑腾一下叫着飞了出去,面前飘下几根鸡毛。
萨拉一怔,看着瞬间飞远,并且还在空中扑腾的母鸡目瞪口呆,“鸡……会飞吗?”
那表情完全就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会飞的母鸡。
贺少启逗她:“可能它们建国后成了精,托你的福,今天算是让我也大开眼界了一回。”
萨拉看着母鸡越飞越远,急道:“快,快帮我追它。”
两人满小区追了半个小时,才把逃走的鸡逮回来。
之后萨拉把自己为什么买鸡的理由说给贺少启听,并邀请他入股,她养鸡卖鸡蛋,让他算账。
贺少启半晌佩服的说了句,“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萨拉得意的问:“要不要加盟?反正你们家院子大,而且家里也没有别人,咱俩可以利用母鸡下蛋创业卖鸡蛋,以后共同走上人生巅峰,成为百万富翁,迎娶白富美高富帅。”
贺少启嘴角一阵抽搐,觉得她不是缺心眼是缺脑子,看着她做白日梦也没有打破她的幻想,戏谑道:“那你怎么不等鸡下了蛋,然后孵成小鸡,再把小鸡养大如此循环,日后就有无穷无尽的鸡和鸡蛋,壮大生产规模和产业,靠两只母鸡下蛋发家致富,你不觉得有点慢么?”
萨拉一拍脑门,一脸醍醐灌顶的样子,小鸡啄米般狂点头:“哇,你真是个天才,我都没想到!还是你聪明,我觉得你这个方案很好。”
贺少启看着萨拉头发上的几根鸡毛,发自肺腑说了句,“明天我给你送几麻袋核桃吃吧。”
萨拉:“嗯?”
贺少启:“让你补补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