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恪看向她，淡淡一笑，“你觉得我疯了？”
黎眠舟点了点头，但凡是个正常人，听到这种话，都会觉得他疯了吧。
她本以为萧允恪只是偏执，可现在看来，他就是个疯子嘛。
怪不得他会是全文最大的反派，就他这种思想，他不是反派还有谁是反派。
“你当真这么恨先帝？”
恨，他怎么可能不恨。
当年萧宪和为了他的江山，明知母妃被秦素下毒害死，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他怎么能不恨。
黎眠舟见他的脸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说道：“王爷，我就想问一句，您这么可劲的折腾，最后江山弄丢了，自己什么都没捞着，你不觉得亏得慌么？”
萧允恪瞥了她一眼，“本王怎么会什么都没得到，本王心里痛快。”
就为了这一下的痛快，他就要将天下陷于战火之中，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萧允恪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脸上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胸口发闷，语气阴沉，“怎么，怕了？”
哪个正常人听到这种话会不怕的，可这话黎眠舟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萧允恪见她抿着唇，久久没有说话，试图安慰她，“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那可难说，等他真疯起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萧允恪一挑眉，“你不信。”
“我也是不相信，只是王爷也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这种事谁都说不好。”
萧允恪的眉眼冷了下来，“你就是不相信本王。”
“王爷，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以后这种事你能不能就不跟我说了，我听了有点害怕。”
“你怕本王？”
黎眠舟点了点头，见到他的脸色更黑，赶紧摇头，“不怕。”
萧允恪嗤笑一声，“你怕也没用，你既已知道此事，这辈子断不可能再离开本王。”
黎眠舟哀哀地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萧允恪既然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自己，以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了。
要是她能有女主光环该多好呀，只消一句话，便能够让萧允恪弃恶从善，天下百姓就能远离战乱。只可惜，她没那么大的本事。
萧允恪听她唉声叹气，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把馒头强行塞到她手里，“喂鱼。”
她现在哪还有心情喂鱼。
黎眠舟看向他，“王爷，我能不能问一问，你为什么这么恨先帝？”
她知道萧宪和忽视过萧允恪一段时间，让他在皇宫吃了不少苦，可像他这么恨自己父亲的，毕竟少见。
萧允恪抬眼睨她，“你想知道？”
这不废话么，她要是不想知道，会冒着惹他生气发飙的危险这么问？
“不能说么？”
“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秦素下毒害我母妃，先帝为了他的皇位，选择了息事宁人，甚至没有责罚她，我岂能让他好过。”
黎眠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本还以为萧宪和有多宠着淑贵妃呢，看来也就那样嘛。
“先帝在位时深得民心，朝堂稳固，就算太后身后的镇国侯府权势再大，不过只是臣子，先帝何以会忌惮侯府？”
“萧允昶还在年幼便已经是东宫太子，还有镇国侯府拥戴，那宝座对他来说只有一步之遥，不过他资质太差，稍显庸平。
益王萧允誊的母妃的地位低下，可他为人聪慧，广结善缘，在朝臣中颇有口碑，当年二人相争甚烈。
若是动了秦素，萧允昶少不得会受牵连，镇国侯府不会坐视不管，益王党更是会趁机打压太子党，朝堂必定会动荡，说不定会危及他的皇位，他不会为我母妃冒这个风险。”
黎眠舟久久说不出话来，可书上说他专宠淑贵妃一人，他怎么会这么做。
萧允恪嗤笑一声，“专宠？”
黎眠舟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看着萧允恪脸上的嘲弄，她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难道不是么，他们都说淑贵妃娘娘宠冠六宫，皇上专宠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