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腿疾的缘故,萧允恪从来不上早朝,朝臣们见到他今日竟到前殿来,尤其看到他健步如飞,更是惊诧不已,瑞王爷的腿好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萧允恪目不斜视,走到最前边站着。
秦方珩看到他们二人竟会上早朝,颇为诧异,尤其看萧允恪竟能行走,更是多看了他两眼。
听闻瑞王在寿诞回程途中遇刺,怎么几日不见,他的旧疾竟好了?
刑部侍郎崔游素来和萧允棠交好,看见他今日竟破天荒上来早朝,走上前来打招呼,“惠王今日怎的有空前来早朝?”
“现在年末,说不准会有什么大事,我呆在家里没事可做,过来瞧瞧热闹。”
崔游脸上的笑意一滞,来早朝看热闹,这话也就惠王说得出口了。
他微微侧过脸,朝萧允恪看了过去。
他身在刑部,早就听闻萧允恪被刺杀一事,虽然那刺客一口咬定自己是叶应焕的人,他还是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再加上今天萧允恪突然来参加早朝,他有一种直觉,今日之事必定不简单。
萧允恪能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自他进殿以来,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不少,他一句话没说,任由他们打量。
上朝的时辰到了,内侍高声唱喏之后,萧允昶进大殿,看到下面站着的萧允恪,目光为之一怔,他的腿疾竟好了?
眼前的萧允恪与素日里的他大相径庭,今日的他仿佛久经打磨的利刃,全身满是锐利的锋芒,冷而凛冽,令人不敢逼视。
他微微一眯眼,看向萧允恪道:“瑞王的腿好了?”
“是,微臣前些天遭遇恶贼行刺,不承想因祸得福,治好了多年的顽疾。”
听到他提及行刺的事,萧允昶难免想到刑部呈上来的奏折,脸色沉了下来。
叶应焕深受皇恩,竟早和乌苏国勾结,他真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你遇袭之事朕也听说了,此乃叶应焕的旧部所为,你放心,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微臣谢主隆恩,只是本王还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胡岩培站了出来,“王爷请讲。”
“本王自认并未与叶应焕有仇怨,何至于叶应焕旧部对本王如此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
胡岩培微微朝他一躬,“微臣不知。”
“胡大人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胡岩培低下头去,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微臣的确不知。”
萧允恪哂笑一声,拿出一封信函,“皇上,微臣今日前来,乃是为将叶应焕的罪行供于御前,还请皇上容微臣祥奏。”
萧允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与叶应焕的私怨,岂能拿到朝堂上论说。”
“回禀皇上,微臣和叶应焕之间并无私怨,微臣今日所奏之事,桩桩件件都关乎江山社稷,还请皇上听臣说完。
八年前,乌苏国趁新皇继位,朝堂不稳之际,攻打大越数城。
远东军驻扎涿州,与乌苏国交战数月,因乌苏国骑兵来势汹汹,远东军无力抵挡,远东军主帅曹显曾三次派兵请求增援,皇上可还记得这桩陈年旧事?”
萧允昶神情阴鹜得吓人,“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你今日重提旧事,到底想做什么?”
“当年皇上派叶应焕前去增援,叶应焕率五万援军前往涿州,却迟迟不发援兵,致使远东军兵败,涿州城破。
援兵到达涿州城却未做抵抗,便将城池拱手让人,后来他欺瞒陛下,捏造信件,诬告曹显将军通敌叛国,致使曹氏一门被满门抄斩。
后来,叶应焕更是和乌苏国国王鲁图勾结,竭力劝说陛下割城求和,向敌人献媚。
我大越泱泱大国,礼仪之邦,竟要对那群茹毛饮血的蛮夷低头,将我大越国土分割出去,让我大越百姓遭受蛮夷欺凌,其心可诛。”
萧允昶气得浑身发抖,他说的是叶应焕的罪失,可字字句句骂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