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把这茬给忘了。
叶倾若眼皮子一跳,看萋萋自责难过的模样,话锋一转。
“倒也不是这么说。”
“凤金王查了这么久也没从胡远身上查出什么,完全有可能是方向错了,亦或是这是放给我们的烟雾弹。”
“名单依旧需要,你写好了给我便是。”
“真的?”
萋萋眼泪憋了回去,“我写好了,我现在就拿给叶姑娘!”
她一掏袖子,拉过叶倾若的手,手里厚厚一沓纸往上一拍,红着脸开口道。
“内容有点琐碎,叶姑娘莫要嫌弃。”
叶倾若低头,沉默了。
这好像不是一点多……
“我会好好看的,谢了。”
她收好,想起还等着自己地铺的小太监,安慰道。
“那个小太监你不必放在心里,我会处理,定不会让他晚上打扰到你们,你和胡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当他不存在便是。”
萋萋点点头。
她无条件相信叶倾若。
不过。
哪怕有叶倾若的保证,她心里也暗暗决定,只要叶姑娘不在身边,无论旁边有没有人,她也不会提起任何关于叶姑娘的事情。
她就是那个拿到凤金王命令出宫办事的“萋萋”。
萋萋在心中自我暗示道。
在屋子里留太久会让小太监心生疑虑,叶倾若跟玄拓出了房间。
好巧不巧,她跟小太监撞了个正着。
叶倾若脚步一顿,换上职业微笑,“石公公是要休息了吗?床铺已经铺好了,您要过去吗?”
小太监:“……”
真不想睡地铺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喝了那杯茶之后,他就困得慌,哈欠连天想睡觉。
大概是大喜大悲后突然平静下来,止不住犯困了吧。
小太监想着,点了头,“带我过去吧。”
叶倾若招了个玄铁卫过来,把小太监带去了地铺,自己则跟玄拓进了偏屋。
门外有玄铁卫把守,暗卫也无法靠近。
确定安全后,叶倾若才拿出那叠纸,翻开。
两人看了一会,骤然明白为什么萋萋会说上面的内容琐碎了。
她不光写下了她知道的所有人的姓名、年龄、何时加入护城军一类,甚至把人家小时候尿过几次床这种事情都记录下来了。
叶倾若越翻心情越复杂。
“胡远还真是……什么都跟萋萋说了啊。”
玄拓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同为男人,他不由为底子都掉干净了的护城军们鞠了一把泪。
“上面似乎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玄拓刚开口,叶倾若注意到一段话,视线一顿,“你看这里。”
“嗯?”
玄拓不解,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
——远哥被抓三天前,和五个同僚喝过酒,其中一人名叫单喜,平日与远哥没有打过交道,是被其他人拉过来的。
——单喜生性腼腆,不喜说话,酒品奇差。
——他指着一个空酒坛硬说那是自己的骨灰坛,缠着远哥将坛子葬在至州来狮岭。
——远哥脱不开身,被迫拖着个酒鬼,随便找了棵树,刨了个坑给他埋了,这才重获自由。
“至州,来狮岭……”
玄拓也嗅到了点不同寻常的气息,跟叶倾若交换了个眼神。
没记错的话。
他们那个探子,就是容悬在至州来狮岭救下的!
他曾也跟玄拓底下的部将说过同样的话,说死后,想要回到来狮岭,跟他已逝的心上人待在一起。
同样的情景再现,这恐怕……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