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陈建邦来了?”盛子越一怔,似乎有些始料未及。陈建邦会脱罪,他是猜得到的,毕竟他能指使人干那事儿,肯定是给够了卖命钱的。
可他提前来到这里一天,却是盛子越未曾料到的。
赵嘉曼也不由怔了一怔,那陈建邦不是买的后天的机票么?怎么今天就到了?
而且他现在去医院是想做什么?派过去的人没有害死周采苹,他要亲自下手?可他分明才刚刚摆脱嫌疑啊!不过……依着陈建邦的性子的确很可能那样无法无天,搞不好还会借着探望的名声故意刺激周采苹什么的,到时候周采苹受不了刺激闹出点儿什么事来,他陈建邦不就不用负责了么?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都得立即赶去医院。
二人对视一眼,盛子越立即挂断了电话,伸手拿钥匙道,“走,去停车场。”
赵嘉曼过来原本是想跟盛子越说两件事的,第一件就是周采苹的双重人格,第二件则是朱敏敏那事儿,不过现在看这情况,朱敏敏的事儿怕是只有在路上说了。
于是她立马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简单的同盛子越把事情说了一遍。
盛子越没说要放过朱敏敏,也没说不放过,只说是先解决陈建邦。
看他这种反应,赵嘉曼也看出来了,盛子越不想轻易放过朱敏敏,至于原因,他也没说,此刻也来不及说。
赵嘉曼心中暗暗揣测朱敏敏未来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表面却只微微点头,温声回应他道,“好,听你的,一件一件来,先解决陈建邦。”
出了电梯,二人直奔盛子越的车位,地下停车场很是昏暗,但好在盛子越经常出入,他的汽车又都是有固定的停车位,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人民医院。
然后一路风风火火,直冲周采苹病房。
嘭的一声,周采苹刚输完液,这会儿胡欣荣正在给她喂开水,突如其来的摔门声,吓得她一震,猛然回头,看到门口的男女,她先是一阵茫然,继而又换上了满眼笑意,疑惑的问赵嘉曼,“大成家的闺女,你咋又回来了?这位是……”
“这位是……是嘉曼的未婚夫。”
胡欣荣笑得僵硬,淡淡替赵嘉曼回了一句,说话间,眼底里隐隐可见的怒色,赵嘉曼知道,那是针对盛子越的。
她笑笑,假装没有看到,伸手拉胡欣荣道,“那什么胡嬢嬢,我未婚夫说是他那快餐店里想购买些蘑菇,想问问你,那啥,能出来说话不?”
赵嘉曼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虚假极了,不过除了这个,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了。
盛子越只急着想要赶在陈建邦之前过来,刚才想都没想就踹了门儿,此刻没有看到陈建邦,他顿时松了口气,也同时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的笑了笑,接下赵嘉曼的话茬圆场,“那什么,刚才走太急,不小心把门儿给撞开了,没吓着二位吧?”
“额,没事没事。”周采苹摆摆手,上下打量盛子越,眼神里隐隐有些嫌弃,似乎是觉得这样毛躁的小子配不上赵嘉曼。
不过她嘴上也没有说,只微微笑了笑,催促胡欣荣道,“欣荣啊,既然有正事儿,就先去谈吧,我一个人没事儿的。”
闻言,胡欣荣没有动作,不知是不想和盛子越谈,还是不放心周采苹一个人在病房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点点头,跟着赵嘉曼和盛子越踏出了病房。
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走廊上显得格外拥挤,可鉴于陈建邦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赵嘉曼和盛子越也不敢走的太远。
最后,索性就直接站到了靠墙的地方,瞧着胡欣荣满面怒色,似乎想要责怪自己不打声招呼就闯进去,盛子越先行抢过了话语权,低声喊她道,“胡阿姨,我刚收到消息,陈建邦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之前那个人得手,他之这会儿搞不好要亲自下手。”
“你……你说什么?他,他还敢来!”胡欣荣猛然一震,那张生的还算和善的面容瞬时变得凶狠,几乎是咬牙切齿,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杀人。
但是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不屑道,“这里是苏县,不是香-港,他怎么可能亲自动手?”
“他未必会亲自动手,可是,他一定已经通过打听,晓得了周采苹精神不正常。”
“您不是都说了?周采苹因为精神不正常老是自杀么?”
“还有,您也说了,本来的周采苹根本不记得被陈建邦拐卖囚禁的事儿,你说……要是让她见着初恋情人会怎么样?那陈建邦是不是更容易下手?”
盛子越终究是活了几辈子的人,即使一开始有些措手不及,但这没一会儿就又冷静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胡欣荣,像是在引导,又像是在诱惑,沉声道,“胡阿姨,现在有个很好的报仇机会,还不用负法律责任,你愿意么?”
报仇?还不用负法律责任?
听到盛子越这话,胡欣荣眸光里瞬时染上一片光亮。
她抿唇,面色有些犹豫,目光里却是抑制不住的蠢蠢欲动,问道,“怎么个报仇法儿?能让他陈建邦死了,还是残了?”
“若能要了他的命,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值了……”只是,她要是真没了命,或者为此蹲了大牢,那采苹一个人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胡欣荣又显得很是踌躇。
赵嘉曼向来洞悉人心,也看出了她的后顾之忧,她轻笑,低声安慰胡欣荣,“胡嬢嬢,子越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既能报仇,也能够全身而退。”
话说着,赵嘉曼又伸手拐了拐盛子越,责怪的口吻催促他,“行了盛子越,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咱要怎么做吧?”
“是啊,你就快说吧,要是等那该死的陈建邦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胡欣荣生怕陈建邦再次伤害周采苹,也不再对盛子越敌意满满,只周皱着眉头催他。
目光轻扫过来往的人群,男人深邃的眼眸轻轻往病房内瞟了一眼,笑得冷冽,“胡阿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刺激另外一个周采苹出来。”
“你这话啥意思?”
“意思就是……精神病杀人砍人是不负法律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