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越没有答话,他眉眼讥讽,忽的压低了声音,“对质什么?对质我助理有没有看到你妈和李德祥苟且?”
“再说了,就算是我算计的,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盛子越勾唇,漂亮的眉眼染起一丝挑衅。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是你害了我们家!是你害我被开除的!”许唯一炸了,暴跳如雷,挥起拳头就要往盛子越脸上砸。
盛子越身手一贯敏捷,他微微一躲,许唯一生生扑了个狗吃屎,人没打着,却扑进了旁边的洗碗盆儿里,扑了一身水不说,还吃了一大口洗洁精水。
“唯一,你这是咋啦?”
这边儿闹出了这样大的声响,立刻就引来了其他人,尤其是一直暗恋许唯一的杨春雪,今儿她也和她爸妈一块儿来吃席。
结果刚来就瞧见许唯一这般狼狈,她心疼极了,上来将许唯一扶起来,目光一冷,狠狠瞪向赵嘉曼,像是自个儿多么正义似的,怒声道,“赵嘉曼,你还是人吗?玉莲婶儿是说了你许多难听的话,可唯一从来对你最好,咱们几个打小一块儿长大,以往他啥好的都紧着你。”
“如今你倒好,攀上城里人了,就合着他一块儿欺负唯一!”
呵呵,杨春雪这言外之意,是想告诉别人,她赵嘉曼以前占了许唯一不少便宜,现在攀附上了盛子越,就翻脸不认人了?
瞬时间,院坝里帮着洗碗烧锅的村民都看了过来。
杨春雪眼底掠过一抹得意,继续又抬高了嗓音道,“赵嘉曼,我晓得你眼光高,你看不上许唯一,但不管怎么说许唯一也对你好过,何况今儿还是玉莲婶儿大喜的日子,你咋的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你看看唯一身上这水,还有他的脸,他脸上都磕出血了!”
杨春雪满眼心疼,手指指着许唯一清秀的面庞。
刚才那么一磕,许唯一的鼻梁给磕破了,虽然不算太严重,但瞧着也是见了血的,再加上杨春雪那么一番添油加醋,众人立刻就有点儿怀疑了,一个个看赵嘉曼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
许唯一对赵嘉曼因爱生恨,如今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见大伙儿生了疑,马上也气冲冲接下杨春雪的话茬,一脸失望道,“赵嘉曼,你可真是太狠了,我晓得我配不上你,我也没有奢望过什么,但好歹当初你开小卖部找我借钱的时候,我是借给了你的,也没想着让你还!我不求你感激我,但你也不能这么羞辱人吧?今儿是我妈结婚,你却唆使姓盛的打我!
“以往我想着你好,你对我怎么坏,我都忍了,但是今天,我告诉你,我必须向大家戳穿的你真面目。我告诉你们,赵嘉曼就是个破-鞋,她之前为了跟我借钱可没少讨好我……”
“许唯一,你说我之前向你借钱,谁看见了?你有欠条吗?”赵嘉曼本来先前还觉得盛子越做的太狠了,但是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盛子越是对的。
也许,从一开始许唯一母子俩去他们家提亲想吃绝户的时候,她就该把他们斩草除根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冷森森看着许唯一,赵嘉曼抬高了嗓音,大声质问,“许唯一,你口口声声说我破鞋,说我找你借钱讨好你,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在何时何地向你借了多少钱?借条又在哪里?”
被赵嘉曼这么一问,许唯一顿时愣住了。
他都扯谎的,哪里回答得上来。
“借条没有。”
“但是,我记得许唯一说过,你是在去年七月十二日下午三点半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向许唯一借了一千块钱,你还主动亲了他。”
许唯一的脑子正是一片空白,杨春雪却忽然开了口。
她唇畔含笑,满眼报仇的怨毒,咬牙启齿,“赵嘉曼,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闻言,许唯一也仿佛如梦初醒,大声接话道,“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在去年七月十二日下午三点半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向我借了一千块钱的,还主动亲了我!”
呵呵,编的跟真的一样。
见着许唯一信誓旦旦的模样,赵嘉曼忍不住笑了,她讥讽的看着发了疯的许唯一,淡淡道,“许唯一杨春雪,你俩记性还挺好啊,记得是几月几日也就罢了,居然连几点钟都记得清楚。”
“乡亲们,我问你们,要是有人管你们借钱了,你们能精准到几点钟都记得么?”
赵嘉曼扯开了嗓门儿,目光扫过围过来的村民。
本来刚才村民们对许唯一的话还是有点儿相信的,毕竟许唯一以前喜欢赵嘉曼是众所周知,那对她好也不奇怪,赵嘉曼借钱他给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许唯一居然记得几月几月几点钟在哪儿借的钱,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正常人谁能记得这么清楚。
一时之间,众人都摇了头。
许唯一见状,马上又狡辩,厉声道,“我咋就不能记得这么清楚了?一千块钱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当然记得清楚。”
“是吗?那你记不记得赵嘉曼亲了你哪里?”许唯一正说得起劲儿,下一秒,森冷的男声却让他忽然怔住。
“我……我当然……”
“先别急着回答,既然杨春雪也知道这事儿,想必你是什么都告诉她了,你们俩一个一个回答。”
许唯一磕磕巴巴的,话音未落,盛子越又冒了这么一句,然后看向站在赵嘉曼旁边的张丽丽和春芽道,“赵春芽,张丽丽,你们把杨春雪带远点儿,让许唯一先说。”
听到这话,许唯一脸都白了。
杨春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满意的得意也变成了心虚,结结巴巴反驳道,“盛子越,你……你审问犯人呢?你凭什么把我们分开问……”
“就凭你造谣!怎么杨春雪,五天不够你待的?”
“把她拉远点儿!”
盛子越声音冷厉,待张丽丽和赵春芽强行把杨春雪拉走之后,目光又逼向许唯一,问道,“你既然你连赵嘉曼几点钟找你借钱都记得清楚,那么她亲了你哪里应该也记得很清楚吧?”
“鼻子,嘴巴,眼睛,额头,脸,还是脖子,耳朵?”
许唯一此刻表情难看极了,纠结的看着赵嘉曼片刻,咬牙道,“嘴巴!她亲的嘴巴!”
“行,让杨春雪过来。”
彼时杨春雪被张丽丽和赵春芽又给拉了回来。
围观的村民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盛子越冷哼了声,悠悠瞟了眼旁边意图给杨春雪使眼色的许唯一,冷笑看着杨春雪,“杨春雪,我问你,赵嘉曼亲的是许唯一的鼻子、眼睛、额头、脖子、耳朵,还是……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