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盛行与的声音犹如魔音绕耳。
微弱光线下,深邃惊艳的五官不禁多了几分暗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强烈的侵略性,嗤笑,“怎么?没看过帅哥?大晚上的跑我床上做什么?想跟我做?”
能把这种事儿说得如此直接露骨的,是盛行与无疑了。
赵嘉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猛地收起电筒,起身就走,“有病吧你!”
“有病的是你……”昏暗中,男人忽然坐了起来,声音愈发低哑,一点一点逼近,“曼曼,你怎么能喜欢一个窝囊废?我哪里比不上他?”
赵嘉曼的手腕被钳制,啪嗒,手里的孔明灯和电筒落到了地上。
电筒不知是电池松了还是电路摔出了毛病,就这么一下,竟然就灭了。
刹那间,狭窄的砖木老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儿。
赵嘉曼明显的感觉到男人越靠越近,她身体僵硬,用力想要挣扎,可对方使足了力气,很快她就动弹不得了,整个人都被对方桎梏于怀抱,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鼻而入……
嘭,赵嘉曼被推倒在了床上,随即,男人犹如大山一般的身子欺压下来。
“盛行与你别发疯!你放开我!”
这是赵嘉曼第一回喊出他的全名,黑暗中,她隐隐感觉到男人灼热的温度。
这狗日的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赵嘉曼用力的挣扎着,心中已忍不住骂起脏话。
此刻她已经紧张到极致,即使光线暗到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甚至是轮廓,赵嘉曼也能够想象那张恶劣面容。
上辈子,他不是没有对她做过这种事。
只是每一回到了关键时刻,总能莫名其妙的急刹车。
以前赵嘉曼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觉得这个混蛋是因为脑子不正常。
但是现在她忽然想明白了,恐怕当初想要强迫她的就是这个分裂出来的疯狗人格,但是每一次,真正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盛子越都会及时出现且制止。
孤儿过去的他才会时而暴力时而温柔,赵嘉曼不明白上辈子的精神病怎么能带到这辈子,现在她只希望盛子越能够赶紧恢复正常。
黑暗中,赵嘉曼死死挡住对方几乎要贴到她脸上的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哀求不成,转而威胁,咬牙切齿骂他道,“盛行与!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刻放开我!现在我家里人就在外面,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哥哥弟弟扎了堆儿的,要是打起来,你未必是对手!”
“怎么?你觉得我怕挨打吗?”头顶上,男人低笑了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更加放肆了,轻轻贴到她耳畔,戏谑道,“亲爱的曼曼,你说……你爸妈要是以为我们……那个了……”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声调略微压低了,不知是在威胁还是调戏,没等赵嘉曼说话,又笑道,“我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害怕的,可你不一样,你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我也没什么……”
“我知道,你也没什么害怕的,可是你爸妈呢?大过年的,这还没结婚呢,就在一大堆长辈眼皮子底下和男人厮混……”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赵嘉曼咬着牙,双目死死怒瞪黑暗中全然看不到的面孔,只觉一股怒气闷在胸口疯狂上涌。
她紧捏着拳头,厉声道,“盛行与,你别给我惹急了!否则咱俩鱼死网破……”
“怎么?你还要杀我不成?”赵嘉曼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因为气急败坏的情绪,引得对方更为嚣张。
盛行与是个变态且恶趣味的男人,许多时候,对方越是挣扎,他倒越是来兴致,被赵嘉曼这么一番辱骂,将她的手腕捏的更紧了,还冷不丁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赵嘉曼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擦脸,伸手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被男人控制了。
此时此刻,赵嘉曼感觉自己都快疯了,她恨不得一脚踹废了这个混蛋,可由于实力的悬殊,完全就没有机会。
她想叫,却又生怕这大过年的让人看了笑话去。
凭借盛行与的无耻歹毒,她都能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什么也没有发生,只要经过他的嘴,恐怕能变成她恬不知耻在一众长辈的眼皮子底下玩儿刺激勾引她,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戳他们家脊梁骨呢。
赵嘉曼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窝囊。
都活了两辈子了,她凭什么如此窝囊!过去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还怕人戳脊梁骨?总要比真正失了清白的要好。
眼下满屋子都是人,要是真让人看见她同盛行与在此苟且,那便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嘉曼狠狠的往床上锤了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怒声骂道,“盛行与,你以为我不敢吗?我赵嘉曼活了两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以为我会怕人戳脊梁骨?”
“戳就戳!我脸皮厚,还能让几句闲言碎语给逼死了不成?”
“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叫我那几位堂哥打死你!”
赵嘉曼这会儿也是真急眼儿了,她狠狠对着黑暗中的盛行与辱骂了一通,当即扯开了嗓门儿,“敬文哥……唔……”
昏暗中,凉薄的唇堵了过来。
赵嘉曼瞪大了眼睛,想要叫骂,对方动作却更加激烈……
过了良久,听到外面有些脚步声,对方才缓缓将她松开。
“嘉曼,你叫我呢?”本来就不曾别紧的木门被推开,赵敬文憨厚的声音传来,赵嘉曼听到盛行与在她耳边低笑了声,那嗓音嚣张狂妄极了,还带着隐隐挑衅的意思往她耳畔吹了口气。
赵嘉曼压住怒火,趁着对方松懈之际顺手将人推开,若无其事回答赵敬文道,“那个啥敬文哥,我刚摔了一跤把电筒给摔不见了,你先把孔明灯拿出去给大家放,我找找。”
说话间,赵嘉曼打开了屋里的钨丝灯泡。
突如其来的刺眼灯光照的她都有些睁不开眼,赵敬文也给刺得一震,眯着眼睛道,“嘉曼你咋搞的,赶紧的找找,可别给盛先生吵醒了,你是不晓得,今儿他可让咱们家那帮子老爷们儿给灌了不少酒,我估摸着啊,明儿起来还得头疼。”
赵敬文向来是个为人考虑的性格,看了眼不知何时躺到床上的盛行与,他很是担心的又对赵嘉曼叮嘱了一句,“对了嘉曼,你给盛先生弄点儿醒酒汤吧,一会儿等他睡得差不多,让他喝点儿,等明天想来,脑袋就没那么疼了……”
赵敬文从地上捡起孔明灯,又想到什么似的对赵嘉曼说了两句。
赵嘉曼杵在原地没答话,心说赵敬文要是个女人,那绝对是个贤妻良母。
“听见没,去给我弄碗醒酒汤来。”
赵敬文刚走出去,盛行与便坐了起来。
比起温润的盛子越,他显得厚脸皮又痞气。
如若不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以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和高存辉没有什么分别。
还想喝醒酒汤?喝硫酸吧他!
赵敬文一走,赵嘉曼也没什么好装的,她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没给对方好脸色,“你醉了吗?挺能演啊你!
“还想喝醒酒汤,喝硫酸吧你!”
盛行与靠在床上,嘴角噙着痞气的笑,瞧着女人生气的模样,他眉眼里的挑衅更加浓烈了几分,嘴上却是作无辜状,挑眉道,“赵嘉曼,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好歹我今儿也替你收拾了那一家子熊货,你就算不乐意给我煮醒酒汤,也不至于让我喝硫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