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旁边的春芽也立马插嘴,说道,“就是就是,我亲眼瞧见赵小兵和赵小威进嘉曼房间的,刚一进去,就听到那花瓶落地的声儿,嘉曼让他们出来,他们还冲嘉曼吐口水呢!”
“就刚才,就在这院坝里,大平叔和春香婶儿还骂嘉曼,说嘉曼跟小孩子计较。”
春芽很会带节奏,被她这么一带,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从貂皮大衣转到了花瓶上。
一时之间,安慰王春香的人都变了脸色。
不过这大过年的,大伙儿纵然心里不爽,也不想闹到吵架那么晦气。
于是赵嘉曼的二伯赵大刚开了口,一副帮衬的模样对王春香道,“可不是吗嫂子,你说嘉曼跟个孩子计较啥呢?也忒不懂事了,不就是一千多块钱的花瓶吗?”
“嘉曼,你也真是的,这多大点儿事儿啊。那么大个人了,咋还跟孩子计较?”赵大刚这话看起来是在训斥赵嘉曼,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这是在话里有话,让王春香别咬着不放,不然她自个儿也得赔一千多块钱。
王春香顿时傻眼了。
她还想指责杨熙熙,可被赵大刚这么一说,亲戚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劝了起来,说人嘉曼都不计较,他们两口子都当爷爷奶奶的人了,咋还跟个孩子计较,再说也没人看见杨熙熙拿她貂皮衣烧啊,要真较起真儿来,他们两口子指定得赔人家花瓶,杨熙熙他妈赔不赔貂皮衣就不好说了。
到了最后,王春香反而成了没理儿的那个,还被赵嘉曼爷爷倚老卖老的教育她,让她管好孙子,否则下回打烂别人家的花瓶可就没这么好混过去了。
王春香被烧了貂皮大衣,还被骂孙子没教养,险些没给气晕过去。
但她也没话可说了,她要再追究,就得赔花瓶的钱,那花瓶一看就不值钱,分明是赵嘉曼那死丫头讹他们。
可那种东西,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非得要他们赔,闹到警局去,也得照数赔,大过年的还得丢人现眼。
于是最后,王春香只得咽下这口气,晚上,大伙儿都嘻嘻哈哈,只有王春香两口子,整顿饭都死气沉沉,脸上犹如乌云密布,吃完了晚饭,就领着俩孙子回家去了。
这一家子前脚刚走,后脚大伙儿就议论了起来。
“诶,你们说,王春香那貂皮衣是咋进灶里的?”最先开口的赵嘉曼的二姨父冯先,他一脸幸灾乐祸,问张海德道,“海德你说,她那貂皮真值两千块吗?”
“哪能啊?我看也就一千出头。”赵大刚接话道,“王春香是啥人你们不知道?都一个乡镇的,她啥德行啊,准得坐地起价。”
“就是就是,她肯定故意讹人呢。”严清灵也开了口,她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又问冯先道,“叔,你说她那貂皮大衣真是杨熙熙扔进去的吗?”
“咋可能,杨熙熙多有礼貌,我看倒像是她自己家那俩兔崽子扔的。”
“我也这么觉得,她肯定故意诬陷杨熙熙呢,萧思雨婆家有钱,人不在意那点儿钱,一讹一个准儿。”
“唉,这一家子,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王春香两口子人走了,却被亲戚们议论了一个晚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最终认定了是王春香家那俩混蛋孙子干的,都骂她活该,说他们两口子自食其果……
扯着扯着,不知道咋的又说王春香俩孙子长大指定要做劳改犯。
聊得差不多,离得远的便起身回家了,剩下一些人又凑起了几桌麻将。
赵嘉曼对麻将没什么兴趣,便同几个兄弟姐妹到外面放起了烟花。
九十年代还没有禁烟花禁炮竹,还不到十二点,烟花就已经蔓延天际,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放得差不多,赵嘉曼又准备放孔明灯。
孔明灯是放客房里的,这会儿盛子越……额不,是盛行与,还在里面睡觉呢,今儿他又喝多了。
赵嘉曼对此很庆幸,十分积极的就给他弄屋里去了,只是再进门去拿孔明灯,委实有点儿忐忑。
她手持电筒,蹑手蹑脚的踏进那间老式木屋。
屋子是在最后面,整间房十平米不到,除了一张床,就是些杂物。
赵嘉曼举着电筒照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床头的柜子上看到七八个孔明灯。
小心翼翼的将其抱起来,她暗暗瞥了眼床上的男人,生怕把对方给吵醒。
分明是自个儿家里,却搞得像是做贼一样。
赵嘉曼心中郁闷坏了,左右都是怕这变态醒来之后作妖,多么希望明儿一觉起来,他变回了盛子越。
不过别说,这男人是真的好看。
上辈子要是没有毁容,他就算不受盛家待见,去外面给人做小白脸也是绰绰有余的,搞不好还能男女通吃……
“看什么……”黑暗中,男人忽然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