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曼脖子越凑越近,张海飞刚才还理直气壮,这会儿竟忍不住哆嗦。
以往和大伙儿住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时常家暴,殴打几个兄弟姐妹连带着女儿外甥的,但其实连只鸡都不敢杀。
从前张海飞只要挥挥刀,家里亲戚都会怕他,现在碰上赵嘉曼这么个硬茬儿,他反而害怕了。
张海飞嘴唇直抖,脸都吓白了,嘴里结结巴巴挽尊,“你……你这个小娼妇,别以为老子不敢动手!老子是……是给你一次机会……”
“对!给你一次机会,拿五千块!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不然……不然老娘就去派出所告你!”看赵嘉曼这么刚硬,江琼花也害怕了,可她不甘心,转念一想,干脆改变了策略。
张雅萍站在一旁病都要吓出来了,她怕她爹妈真弄出了人命,也怕她爹妈真去派出所告她表姐。
虽说她以前和她表姐关系不好,可在赵家打工这大半个月,已经缓和了不少,她表姐还给她涨工资,还夸她能干聪明呢,说她有天赋,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厉害的装修工,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她呢。
所以,她现在心里还是有点喜欢这个表姐的。
张雅萍死死抱住张海飞手臂,惊恐的哭出了声,“爸!你干啥呢!今儿是我哥先抢我钱的,他还骂嘉曼姐日她妈!嘉曼姐的妈可是你妹妹,他这么骂姑姑,那你算啥?”
“张雅萍你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江琼花恼火极了,她想不明白,赵嘉曼这小娼妇到底有啥魅力。分明是就是个没法传宗接代的赔钱货,她那小姑子张翠芬却宝贝的跟啥似的,有那闲钱还不如给他们家张雅元,张翠芬就算了,家里那俩老的也糊涂,长孙不疼,偏疼一个外人。
现在更好,连张雅萍这小蹄子也向着她。
江琼花是越想越生气,她觉得今儿要是不让这个死丫头脱一层皮,她都咽下去这口气。
“赵嘉曼,别怪我这个做舅妈的没提醒你,你给你哥打成那样,指定是要坐牢的,你要是答应给五千块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要不是答应,就别怪我跟你舅不讲亲戚情分了!”
呵呵,刚才指着鼻子骂小娼妇的时候咋不说亲戚情分?
这个江琼花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往自己脸上贴近,变脸速度堪比翻书。
从前赵嘉曼还是吃这套的,可重活了一辈子,她可不会在意那点儿所谓的情分。
情分,只存在于对她好的亲戚。
面对江琼花的威胁,赵嘉曼嗤笑了声,满脸不屑,“大舅母,你要是想告就去告,反正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的!张雅元他不劳而获,满嘴脏话骂长辈,我一点不后悔打他,我就后悔没打死他……”
“你……”江琼花一震,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咬了咬牙,对张海飞使眼色。
张海飞接到江琼花的暗示,立刻大吼了一声,“小娼妇你赔不赔钱!你要是不赔钱可别怪老子的镰刀不长眼!老子都听张雅萍说了,你们家现在一个月起码上万的收入,老子只要五千块算是便宜你……”
嘶……
忽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他妈的!小娼妇竟然真敢凑过来!
一瞬间,脖子上火辣辣的疼,血液疯狂的往外涌动,浸染了雪白的毛衣。
“啊啊啊!嘉曼姐!你流血了!”
张雅萍吓得失声尖叫……
张海飞的和江琼花也吓傻了,镰刀嘭的落到地上,张海飞魂儿都要没了,江琼花更是瑟瑟发抖。
只有赵嘉曼,分明是个受害者,却丝毫没有惊恐,反而冲着张海飞笑,“大舅,你们不是要告我殴打张雅元吗?现在我也可以告你,谋杀未遂和打架,哪个会判得更重呢?”
“哈哈哈哈……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样呢?枪毙?”
“啊啊啊啊啊!疯子!疯子!张海飞你这外甥女就是个疯子!”
赵嘉曼脖子上的血液越流越多,江琼花都要吓疯了,她尖叫着,赶忙拽过张雅萍,让张雅萍开卷帘门打120。
“啊,这咋整啊!他妈的血根本止不住!”
张海飞也吓傻了,他伸手捂住赵嘉曼脖子。
这他妈要是死了,他准得被枪毙!这死丫头啥时候变得这么生猛又不要命了!她想死,他可不想给她赔命啊!
张海飞拼命的想要捂住赵嘉曼的伤口,可鲜血根本就止不住,一个劲儿的往外涌……
赵嘉曼脸色越来越白,她缓缓望向盛家大门,对张雅萍道,“张雅萍,你去叫盛子越出来,他在里面。”
“好!我马上!”
“盛先生!盛先生,你开开门啊!救命啊!”张雅萍哭喊着,拼命的敲打大门。
盛子越正在客厅里放音乐,想要借此缓解自己的心情,以免那人再出来,那声音大的吓人,以至于一开始他以为外面的声音是错觉,多了听了两遍这才慌忙出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赵嘉曼满身血,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盛子越一把将赵嘉曼拉过去,狠狠瞪了张海飞一眼,捂住她的伤口就往里带。
索性盛子越家里医疗用品还很齐全,用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赵嘉曼的血给止住了。
可赵嘉曼失血过多,直接就晕了过去,从面色到纯色都白的吓人,连手都凉了,如果不是看见她的胸口稍有起伏,盛子越几乎要以为她死了。
张海飞一家三口更是要吓出心脏病了,尤其是张海飞,他都快哭了,眼看盛子越端了一盆血水出来,他忙凑上去,哭丧着脸道,“盛先生,咋样了?我外甥女不会死吧?”
“再晚个两分钟就得死了。”盛子越目光阴鸷,眼睛扫过张海飞满是血的手,问道,“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受伤?我刚才,好像看到一把镰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