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箭连放了三次后,停止了继续射出。
江妩给红秀使了个眼色。
红秀心里了然。
刚刚自己发出那么大动静,护卫在院外一个也没有进来,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事情。
红秀结合最近给周祁年办的事情,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江妩看清了红秀的口型,知道今天这事凶险异常。
她伸手摸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冲着红秀打了个手势。
再给春梨比划了几句手语。
经历过被方霖拿刀架着脖子的事情后,春梨的承受能力明显提升了不少。
所以此时她知道,自己离开去搬救兵是最好的办法。
但这样一来,江妩就很危险。
江妩冲她挥了挥匕首,示意她快带着红秀找机会走。
红秀怎么可能丢下江妩,只慢慢朝着自己的丫鬟冬青爬了过去,附耳交代了几句。
而后,红秀撑起身子,冲着里面大喊了起来。
“闵猎户,我们是来买野味的,不至于要出杀招吧。”
此为信号,春梨和冬青一听立刻朝院外跑去。
只是到了门口之后,傻眼了。
四名护卫全部倒地,马车也不知去向。
看着漫天的大雪纷至沓来,春梨心里绝望了。
眼下这境况,是插翅也难逃了。
不过须臾,春梨暗下决心,即便爬也要爬出去。
她拉着冬青说:“你且留在这里,把护卫身上的武器扒下来应个急,我想办法去找救兵。”
冬青应了声,也不敢耽误。
护卫身上的血还是热的,冬青颤抖着手从护卫手里扒下来两把刀,抱着又折返回了院子。
可院子里哪里还有人!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朝着紧闭的大门跑了过去。
红秀和江妩是被人给拽进来的。
方才春梨和冬青离开后,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
似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所以放走了冬青和春梨。
此时她和红秀,被人押着跪在堂屋,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猎户,可一张口便是要杀人的语气。
“谁来告诉我,你们谁是督主最喜欢的女人?”
红秀抢先一步答道:“当然是我了。”
那人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
然后轻蔑一笑,“督主会喜欢你这个骚浪蹄子?也是眼瞎。”
红秀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江妩不会说话,能保一个是一个。
红秀冷笑,“我们督主喜欢花样多的,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花样多。”
那人拿着匕首在桌上划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而后俯身,冰凉的匕首贴在红秀的侧脸,“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你的脸画花,二是把我的兄弟们伺候舒服。”
江妩看到这男人身后站了七八个人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这不行。
若是让红秀去伺候这些人,她哪里还能活着回来。
江妩握紧了藏在袖口的匕首,她不能让红秀以身犯险。
但红秀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位爷,让我伺候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放了我丫鬟。”
“这个是你丫鬟?那外面那个又是谁呢?”
红秀心道不好。
只见两个人架着被打晕的冬青进来。
“就这小贱人,还敢拿刀刺我们,不自量力。”
江妩看着脸被打肿的冬青,手都快掐出了血痕。
但她也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在这么多人面前护住红秀,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红秀换了笑脸,用能掐出水的声音喊道:“要不这样,我伺候爷怎么样?给爷伺候舒服了,就放我们走。”
那人起身,摇了摇头,“我对你这种货色没兴趣,倒是你,一直不说话是不会说,还是不敢说?”
那人走到江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向她。
这双眼睛,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
清澈,干净,让人很想玷污。
江妩抿着唇,眼神带着不屑,没有正眼看那人。
那人还没开口,身边的小弟就开始骂了:“你个小婊子,老大问你话呢,你给老子还傲,等老子弄死你,看你还傲不傲!”
说着,那黑衣人便要提刀过来。
江妩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慢吞吞站起了身子。
在那老大伸手阻止手下的时候,掏出手中的匕首就刺了过去。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呗。
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红秀送死。
要死,就一起死吧。
那人手很快,直接捏住了匕首的刀刃。
轻微擦伤渗出了血迹。
那人反而大笑了起来,“你是一个人敢向我挥刀的女人。”
红秀吓得冷汗直流,生怕下一秒江妩就被砍了头。
江妩对上那人的眼,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答案。
这次的事情,不可能是南宫雪做的。
她没这个本事。
纵使她对自己再有成见,也不可能做出周祁年眼皮子底下找人杀自己。
为首的那人扔下了江妩的匕首,掐住了她的脖子,“今天老子要定你了。剩下的,你们几兄弟慢慢玩。”
江妩并不清楚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要说是冲着周祁年来的话,为什么非要搞他的女人。
谁不知道他是个太监,能对女人有多少情。
红秀见江妩被那人扛在了肩上,心里一着急一把抱住了那人的大腿。
“你他娘的,敢把她弄走,我咬死你!”
刚刚说话的那个黑衣人,一脚踹开了红秀,“你个小贱人,还敢咬老大,老子先弄你。”
说着就把她拖到了里屋。
江妩被那人扛到了后院。
随意一扔就扔到了雪地里。
刺股的凉意从脖颈处钻了进去。
她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发抖。
那人来了兴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一会给老子叫大声点。”
他手上的茧子很厚。
江妩被打到两眼发昏,深知这人习武多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
被那人解开披风的时候,江妩的手摸到了一个硬物。
她不挣扎,让那人心里有几分得意之色。
江妩伺机而动,在那人解开腰带,准备亲过来的同时,操起硬物狠狠砸向了他的头。
江妩是计算好的位置,为的就是一击即中。
她知道人的什么地方是最脆弱的。
也知道这一招下去,不死也会晕过去。
果然,那人倒在了她身上。
此时,她倒是有几分感谢周祁年。
如若不是先前他非要自己杀人,今天也不会砸得这么心安理得。
江妩长长吁了一口气,把身上的人给推开,再摸到他身上的佩刀,朝着里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