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萨之所以不敢贸然上山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这翠羽山机关重重而且据闻山中还弥漫着让人胆寒的毒气,纵使他武艺高强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一路上那两个年青人倒是活波的紧,段晓婷抬头仰望那炽热的太阳,香汗淋漓已经顾不上淑女风范卷起袖子就擦,常峰急忙掏出手绢递给她“擦擦吧,瞧你满头大汗的,这有水喝一口吧。”
“谢谢大师兄。”段晓婷爽快的接过,蛮萨摇头继续前行,明明就是一对两情相悦的小两口,非要师兄师弟的叫来叫去,这些中原人真是让人费解。
常峰笑着摇头,只要师妹开心一切就足够了,他抬头看去突然停住不再前行,段晓婷愣了一下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那就是翠羽山了。”他手指远方那巍巍雄立的山峰,依稀间还能看见罗刹宫那辉煌的宫殿,想起当年那场武林浩劫,如今这里早已经成了人间炼狱,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再涉及这里半步。
蛮萨一听猛地回头看上去,原来那就是翠羽山,传说中罗刹宫的总舵就在山顶之巅,果然是一座好山立于群山之间,威严雄立,高高傲视着群雄,颇有一览众山小之豪气。而段晓婷则没有想太多,因为她知道俊哥一定就在山上,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俊哥带走,绝不会再让他中了那个魔女的迷魂计。
这时后方突然涌现一大群人,为首的分别是峨嵋派的净清师太还有她至为疼爱的入室弟子小云儿,年方十七出落的楚楚动人,明眸皓齿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时不时都带着甜美的笑意,让人看了过目不忘,这一路上不知迷倒多少江湖好汉若不是碍于净清师太,恐怕早被拐去当压寨夫人了,净清就是舍不得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子受人欺负,这次出山索性也带她出来也好让小云儿见识一下世道,日后好有个防人之心。跟在净清后方的是武当两大弟子严易冲,左藤两对人马都带有自己的弟兄举着旗帜大步朝翠羽山靠近,但是浑然不知这半路上竟会遇上华山派的人而且还是当家掌门,这下子真是让人吃惊不已。
“常峰,你们华山派不是一向标榜不插足江湖纷争的嘛?怎么这回手脚倒是利落啊,看来寒冰玉床的魅力不少啊。”净清师太轻蔑的讥讽道。
“常峰,难道你也想来分一杯羹?”左藤上前一步吼道,蛮萨皱起眉头,对于中原人的纷争有些一头雾水,从眼前的状况分析这一路同行的小伙子似乎来头不小啊。
段晓婷不悦的走到常峰身前娇斥道:“住嘴,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们一样啊?我来这是为了给我爹娘报仇的,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来这里。”
“我看这恐怕还有会情郎吧?我听说慕容俊阳也在这山里头还成了人家女魔头的入幕之宾,我看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左藤嘻笑讥讽道,严易冲生怕激怒了众人正想劝阻师弟,但是段晓婷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她拔剑就挥向左藤。
“我今天就撕烂你这张臭嘴。”
“师妹?”常峰拦也拦也不住,正想上前帮忙却被蛮萨一把拦住。
“淡定。”他倒想看看这小丫头的武功去到何种地步。
只见段晓婷剑剑生风,剑法犀利,武功丝毫不输他人,再且因丧亲之痛无处发泄平日在家就是练习武艺,虽不敌武林十大高手,但是却也不弱。反观左藤因轻敌大意而屡被剑气所伤,一战下来身上衣裳多处破裂,他大怒正想动真格这时严易冲猛地上前一掌击退他。
左藤不解的瞪着大师兄,“为什么?大师兄?”
“你闯的祸还不够吗?”严易冲喝退师弟,转身向段晓婷赔礼道歉“我师弟行事向来冲动鲁莽,说话不经大脑,冒犯之处还望段姑娘海涵,既然我们都是同行何不结伴,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段晓婷还想再说些什么,常峰急忙拉住她摇头,严易冲的话是对的,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翠羽山就在眼前他们实在不该再多生是非。
“说得不错,传闻武当大弟子严易冲心思慎密,敏捷过人,待人接物甚为周到,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邱仁同那老头总说你就是他未来掌门的接班人。”净清师太此话一出,左藤脸色难看至极,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倒是严易冲微微一笑,坦然回答“师太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严某人了,掌门之位我师傅自有定夺,我等只管尽心办事便好了。”
“你们中原人说话真不舒服,文绉绉的。不要浪费老夫的时间,要走还是留下来继续打给个交代。”蛮萨听不下去了,这笑里藏刀的话听着就觉得烦。
“这位想必就是西域法师蛮萨,在下是武当大弟子严易冲,这是我师弟左藤,见过法师。”严易冲文质彬彬的拜了一拜,蛮萨晃晃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正当一群人站在原地缄默时一道清灵的声音穿透众人的耳膜“这下可好了,人多路上就热闹点,再也不用听那些蚊子讨厌的声音了。”小云儿不谙世事的笑道,一闪一闪的大眼睛眯成一线,煞是动人,严易冲不禁看得有些入了神,竟开口道“你很讨厌蚊子么?”
“对啊,把人家的手都叮成一个包,讨厌死了。”小云儿甚至伸出被蚊子叮红肿的纤纤玉手,只见上头果然泛着红点,格外让人心疼。
净清师太一把将小云儿的手藏入身后,轻咳了一声“我们上路吧。”
小云儿还不来不及回神就被师傅牵着走了,她只能回头冲着严易冲甜甜一笑,阳光下那娇美的容颜如花的笑靥,让严易冲向来冷静的心湖开始泛起了涟漪。
翠羽山之巅,紫衣盘坐在雪鹅软椅上这时四周银丝线上的铜铃突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紫衣合闭的双眸猛地睁开,铜铃会突然预警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外敌入侵了,有人闯入了翠羽山。她刷的起身走向殿外竟然敢擅闯我翠羽山,就让你们尝尝翠羽山的厉害,咯噔一下似乎银丝断了,而翠羽山的地理位置似乎正在悄悄发生变化,擅闯者我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慕容俊阳不知何时出现在紫衣身后陪着她一起看山下那翠绿的美景,不敢去惊扰她生怕又再惹恼她,谁料紫衣猛地转身看着慕容俊阳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又来了,你知道吗?”
慕容俊阳吃了一惊,“紫衣,我……”
“如果你要走,我不会留你。”因为这一次她不打算再手下留情,爹娘的死她要一并讨回来。
慕容俊阳沉默了,他看着紫衣那僵硬的身影不再说话,他眼里的哀伤依旧泄露了,原来紫衣并不相信他,心痛几乎要将他击垮但是要他离开紫衣是不可能的。
紫衣见他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她的眼神里充满慌乱,慕容俊阳你离开这里是对的,一旦决定要跟这个武林生死相搏她就没把生命放在眼里,到那个时候她根本无法顾虑任何人的安危,所以为了他好,她真的不希望慕容俊阳继续跟自己纠缠在一起,他们之间的一切早就已经两清了。
不愿再停留在这尴尬的气氛中,紫衣一个转身消失无踪,眼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闭关太久了,竟然连山中闯入外敌仍不自知,她现在就要去看看究竟谁如此胆大妄为擅闯翠羽山。
而一直隐藏在翠羽山中专研解药的布君凡终于找到了一丝眉目,原来在毒心草的附近都会有些红色小花的植物,一丛一丛的分散不多,但是只要都毒心草的地方就都会看见这些红色小花,这种小花因为外形跟心形很像所以又叫‘红心花’看来这红心花就是毒心草的致命克星,只要将红心花瓣风干再熬成药汁人喝下后自然就不会再中山之毒了,那样的话群雄要攻山也就容易的多了。布君凡想到这里喜上眉梢,他开始大量的采集红心花试图将它们带出去等研制成药丸再逐一派发出去。
紫衣五指成爪目光冷冽的注视着那四处采集红心花的男子,竟然有人识破了这山中的秘密,那么这个人就留不得在世上,她从树端之上飞跃而下姿势宛如仙女下凡如果没有那一脸杀气的话,谁也不会怀疑她是仙女,毕竟那绝世的容颜世间绝无仅有,布君凡一下子看呆了竟不知道躲避,就那样看着她出现在自己眼前。
“能破解这山中的毒气,你是第二个。不过擅闯翠羽山者死,你不会是例外。”紫衣沉声说道,布君凡倒退一步,他神志恢复惊讶的看着紫衣,声音有些颤抖“难道你就是罗刹宫那个女魔头?怎么会是你?”这分明就是他那晚施救的姑娘,真是苍天弄人啊,他竟然出手救了自己的仇人。
“废话少说,拿命来。”罗刹剑刷的一下释放寒光,布君凡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好厉害的剑气。
“紫衣,住手。”龙剑挡住罗刹剑的霸气发出嗡的声音,紫衣瞪大双眼看着慕容俊阳。
“你竟然背叛我?”他不是说要跟她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吗?当初的誓言是那样的情真意切,可是到最后他竟然还是骗她?
“紫衣,你听我说,你不能杀他,因为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慕容俊阳就是因为担心紫衣的情况所以他才会跟着她巡山,也幸好因此救下了布君凡一命,他架开紫衣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初你只剩下三天时间的命,我们漂泊在船上你命悬一线,要不是遇到这位小兄弟他用家传祖药护住你的性命,恐怕我们今天就要阴阳相隔了。”
紫衣错愕的看着慕容俊阳,又看向跪倒在地的布君凡,竟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段孽缘。
布君凡又哭又笑的看着紫衣,“我竟然救了自己的仇人,真是见鬼了,你这个魔女毁了我布家三代,我竟然还出手救了你?早知道当日就该你寒毒攻心,毒发身亡。如今落入你受伤,要杀要剐随便你。”
“布家?”紫衣倒吸一口气,这江湖姓布的人虽然多但是会医术的可不多,会医术又跟罗刹宫扯上渊源的更是少之又少,全天下也就只有布老头,这么说眼前的陌生人跟布老头有关系?“你叫什么名字?”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布君凡。”布君凡不屑道。
“布兄弟,我看这中间可能有误会,你……”慕容俊阳正想解释清楚,紫衣突然拉了他一下,示意慕容俊阳不要再说下去,她上前一步看着布君凡心里百感交集。
“你走吧,我不杀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深林的解药了,那么我就给你这个报仇的机会,你走吧。”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道明的,他既然是来寻仇就说明仇恨在这个人心里早已根深蒂固,她如果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毁掉罗刹宫,那么他就永远走不出仇恨的圈子,这其实是一个釜底抽薪的方法,弄不好恐怕是会玉石俱焚,慕容俊阳就是因为猜到这一点所以对紫衣的做法很不认同。
“好,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布君凡起身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紫衣背过身去冷冷的说道“趁我还没有后悔之前,你走吧。”
待布君凡走远,慕容俊阳这才气急败坏的板正紫衣的身子,“你刚刚那样做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他是来找布老前辈的,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来寻仇,让他带走解药,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明白吗?一旦武林人得到了解药他们就不会再有惧怕,到那个时候你一个人能承受得住吗?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有些事情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说布老头是因为爱上女魔头自愿留在山中,说我其实没有毁你布家三代,你不觉得这些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吗?他们攻山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罗刹宫不是倚仗毒气立足武林的。”紫衣越过慕容俊阳捡起地上的红心花,“布老头肯定是见过那个人了,连他都不愿意说我一个外人为何要说。”
“紫衣……”慕容俊阳被她说的无言以对,“你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不要把我排拒在心门之外,求求你。”
“我想报仇,我想血染武林,这就是我想做的。”她回头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要他留下的意思,因为紫衣知道其实在慕容俊阳心里一直有一道天平一边装着她一边装着武林公义,她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他站在天平中间必须做出选择,她不愿意看到他那样为难,那样的抉择太难了,她情愿他现在就放弃。其实回头想想很好笑,她总是害怕有一天慕容俊阳会后悔,会放弃这段感情,但是没有想到原来一直最先放弃的人会是她自己。她对这份感情太没有了把握了,又或者说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好,如果这是你想做的,那么我陪着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慕容俊阳用力握紧紫衣的手“我说过今生今世我都会陪着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你赶不走我的,紫衣你听着: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你……”她要的并不多,她只想自己在意的人能好好的活着,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们被追杀的目标,她更不希望自己毁了慕容俊阳一生,可是如今面对死缠烂打的慕容俊阳她已经无计可施。
峨眉,武当,崆峒,三大派人马均驻扎在翠羽山不敢贸然上山,而罗刹宫连日里来也没有半动静,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两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愿意走第一步棋。净清师太几乎每日仰望山巅眼神里愤恨的仇怨快要将整座山都烧了,而段晓婷只要一想到慕容俊阳就跟那魔女在一起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不开心常峰自然也是愁眉苦脸,就在众人各抱心事时小云儿却是异常开心,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风景,风夹带着花香飘来,流水叮咚叮咚响彻心肺,在这里的空气是那样的香甜,她好喜欢这里哦,每天就只有小云儿是最活跃的人,正四处采集野花,追捕翩翩起舞的蝴蝶天天都玩得不亦乐乎,而她谁也不缠就是总爱缠着严易冲四处跑,可怜严易冲平日沉稳内敛惯了,这还是头一次被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小云儿,别再过去了。”严易冲将正要过溪的小云儿拉了回来,对面就是罗刹宫毒气的范围,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同时他们是不会贸然涉险的。
小云儿粉红的小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盯着他看,“严大哥,你抱的我好紧。”好羞人啊,她还从未跟男子这样亲近过,严大哥的力道好大。
闻言严易冲猛地松开了对她的怀抱,有些羞涩的后退几步,“我不是有意冒犯的,你不要生气”
小云儿低头不敢看他,只是把玩手里的草芥不说话,一时间小女儿的娇态在阳光表露无遗,情窦初开的她不过可否认是喜欢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的严大哥,可是他平日跟他的名字一样严肃个半死,就算是她有心跟严大哥说话恐怕也会被三两下瞪回,而且师傅在也不好意思所以她只好缠着他要他陪她出来玩,刚刚严大哥的怀抱其实很温暖,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她怎么好意思嘛。严大哥会不会以为她是那种很随便的女孩啊?百思千转间秀眉紧皱,小云儿只觉得心胸闷闷的很难受。
“怎么了?真生气了?怎么不说话?小云儿?”严易冲虽然心里隐约猜到那层答案但是他没有那么快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对小姑娘有好感也得小云儿对他也有同样的心思才可以,否则他这边正表达爱意,人家那边只当自己是兄妹之情那就无脸见人了。
“严大哥,师傅和你为什么要攻打这座山啊?”小云儿自知躲不过追问,她转动眼珠子只好跳转话题,问了埋在自己心里好久的话,她喜欢这座山不喜欢它被毁掉,但是师傅说这座山上居住的人是江湖上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必须铲除才能保全武林人的安危,真的是这样的吗?江湖上的事她还是一知半解。
“小云儿为何有此一问?”严易冲微笑着看着她说到。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攻山,这座山很漂亮啊,毁掉不是很可惜吗?”小云儿沿着溪边慢慢的走着,天边的夕阳好美染得周围的云霞一片金黄,这么美的景色她真的不希望被毁掉。
“小云儿,有很多事你是不会明白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严易冲宠溺的揉揉她的发。
“你跟我师傅说的话一模一样,都说我以后就会明白。”小云儿笑着打掉他的手,“严大哥来抓我啊,来啊,来抓我。”她奔跑在草地上笑声感染了周围的一切,严易冲莞而一笑配合着她的动作追了过去,正在两人追逐间森林里突然闯出一个人活活把小云儿吓到了。
此人正是侥幸逃脱的布君凡,当他跑到溪流边的时候疯狂地扑到水里拼命冲洗自己的脸,在深林里不知道闯荡了多久日不知夜的狂奔,如今得以重见天日布君凡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正当他四处眺望的时候,一声娇赫震破耳鸣。
“你居然可以从林子里走出来?你是什么人?”小云儿正想过去被严易冲一把拉住护在身后,他眼神专注地盯着布君凡,朗声道:“敢问兄台是如何逃出来的?”
“你们是谁?”这里是翠羽山禁地,这些外人突然全出现在这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攻山。布君凡仔细打量对面那男女,现在解药还没有研制成功说出去反而对自己不利,还是暂且瞒住再说。
“在下武当大弟子严易冲,这位是云儿姑娘是峨眉师太的入室弟子,兄台还未请教。”严易冲不卑不吭的解说道。
布君凡闻言心下登时了然,这样说来武林各大派至少来了一半,看样子不需要轮到自己动手罗刹宫也危在旦夕,他想到这里恢复轻松状态越过溪水,笑道“叫我小布就好,我只是附近山村的采药郎中,误入这里迷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你是郎中?可这一带不是藏有剧毒吗?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啊?”小云儿探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命大呗。”布君凡耸耸肩,对上严易冲满是敌意的眼神有些胆发寒,这个武当大弟子听说不是寻常人,他心思慎密,聪颖过人,常人很难骗得了他,眼下就是很好的证明,不得已布君凡猛地捂住腹部,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痛,我好痛。”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小云儿正想上前探看,严易冲用力将她拉了回来,引来小云儿的不解“严大哥,你别拉着我,这个人他中毒了,我们要赶快救人啊。”
“小云儿,你去那边捡些干柴回来,这有我呢。”严易冲微微笑着对小云儿说道。小云儿羞红了脸颊哦了一声就跑开了,内心里她相信严大哥是有办法救这个人的。
等小云儿走远后,严易冲这才半蹲在地上看着昏倒的布君凡悠悠说道“别装了,传说中了翠羽山的沼毒是没有任何痛楚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要三天没有调出解药就会武功尽失或者内脏腐蚀而死,绝不会出现腹痛的症状。”刚说完原本痛晕过去的布君凡猛地睁开眼看着严易冲,有些惺惺相惜的说道。
“江湖上总是说武当大弟子严易冲聪颖过人,心思敏捷,如今看来果然人如其名。”布君凡拍拍身上的草屑。
“为什么你能从里面出来?”严易冲对于那些恭维性的语言没有太多理会,他只想知道进山的秘密。布君凡听后低头一笑,看着严易冲说道“如果我说我能研制出破解毒药的解药,你信吗?”
“信。”严易冲想也没想便回答。
布君凡眼神一亮,颇为欣赏的点点头不再说话,掉头就走。
“如果想得到进山的解药,那就等我回来。”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布君凡不再回头而是径直消失在丛林之中。
果然是高人,严易冲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说着:这人能轻易逃出翠羽山势必有过人之处,看来这次攻打翠羽山他们不无胜算,那么到时候要夺得寒冰玉床以及罗刹宫天女散花的秘诀也绝非难事了。
小云儿抱着一捆干柴跑回来,她香汗淋漓的奔向正在深思熟虑中的严易冲身边大喊道:“严大哥,我回来啦,那人呢?”原地一看那晕倒的陌生人竟然凭空不见了?她诧异不已看向严易冲希望可以得到解释。
“我也不知道,刚我去装水回来他就不见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严易冲选择了隐瞒,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陌生人说的话是否真的可信。
“不见了?严大哥不是要你看着他的吗?那个人居然没事不就代表这座山林没毒嘛。我要赶快回去告诉师傅。”小云儿说完就跑,却被严易冲用力拉了回来。
“小云儿,不要。”他拉住她的手“暂时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毒是否真的消失了,再说那个陌生人的来历我们一概不清楚,这个时候要大声宣扬反而会中了罗刹宫挑拨离间计,我们还是再详细探查之后再做决定吧。”
他双臂是如此用力的紧抱住小云儿,初近男儿身的姑娘羞得脸色酡红,微醺而浓烈的男子气息让她原本就不清晰的思路更加混乱,只能傻傻的点头,“那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喽?”
“是啊,我们之间的秘密。”严易冲笑着朝她轻点头,夕阳落下溪流边上仅剩那相依相偎的身影越拉越长,最后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